「隊長,還有滕波大哥,你們還是先處理一下傷勢吧!待會我給大家好好講述一下天箭殺的要點,反復練習,應該所有人都可以掌握的。」雲朗一把攬住徐開俊,連續幾張療傷靈符拍在肩頭,淡黃色的光芒緩緩將傷口包裹,徐開俊同時沉下心神,暫時壓制住心中的狂喜之情,真氣在肩頭旋轉,傷口逐漸開始愈合。
另一側的滕波則是先用了兩張解毒的清靈符,將天狼鏢的毒性拔除干淨之後,才包扎好傷口。
雲朗的戰馬被一劈為二,還有幾匹戰馬受了輕傷,好在天箭小隊一直帶著幾匹備用的戰馬,紛紛更換之後,受傷的戰馬也就放養了。如果能夠自己找到歸途回去最好,找不到也就算是提前退伍,享受自由吧。
雲朗挖了一個大坑,將風狼戰隊的死者,還有自己的那匹被劈成兩半的戰馬統統扔了進去。
「雲朗,你干嘛要埋了那些風狼戰隊的人?」趙凌感覺很有些不理解,一邊整理著東西,一邊給受傷的馬匹包裹傷口,防止它們再次感染。
雲朗嘆了口氣,看著這些根本不認識的人,死在自己箭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和這些人也沒什麼仇怨,國戰之中……唉……還是入土為安吧,人死了,就算有什麼仇怨,也都散了。」
徐開俊等人雖然不知道雲朗是個和這個世界完全沒有瓜葛的穿越眾,但卻是很自然的認為雲朗從一個小地方走出,對于帝國之間的斗爭沒有什麼認識。在沒有仇恨和的情況下,殺人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就沒有多說,看著雲朗將一切都做好,至于讓他們去幫忙,卻又是他們做不到了。
大概十幾分鐘之後,所有人連同馬匹已經進入了燕雲密林,頭頂大樹遮天,根本看不到太陽,樹林中光線很弱,只有一些不入品階的靈獸,隨意射殺了一些野豬、野山羊,洗剝干淨,撿了些柴火烤著。
一路趕來,還沒有吃過東西,與此同時,雲朗細細的講解著天字訣箭術的種種要點,這一幫兄弟就算是暫時領悟不了,卻也听得極為認真,將雲朗說的每一個字都牢牢記誦下來。良久之後,徐開俊突然虛執弓箭,手腕連續幾顫,竟然隱隱有一種高遠浩渺的意境!
這是領悟天箭殺的前兆,徐開俊幾乎是一躍而起,連串著野豬的烤架都撞翻了,一把抱住雲朗,哈哈大笑,就差給雲朗磕三個響頭叫師父了。
領悟天字訣,就可以成為真正的天箭隊的核心,說實話像是徐開俊這樣的天才人物,雖然和雲朗兄弟情深,自己也分得出輕重緩急,不至于嫉妒雲朗,但是自己內心深處卻有幾分無奈和痛楚。直到現在,他的心靈才豁然清明,他有機會領悟天箭殺了!他的這一幫兄弟很有希望全部領悟天箭殺!
「老大,咱們還是先看看怎麼安排下面的路程吧,燕雲密林可以直接通到前線軍營,咱們這次行跡已經暴露,恐怕歸途還要有幾場惡戰。」趙凌一邊收拾烤架,招呼兄弟吃東西,一邊開口問道。
「附近哪里還有草料場?」徐開俊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興奮,現在的他處于狂喜乃至暴走的邊緣,已經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偏偏這個時候,其他人也興奮到了極點,看到徐開俊逐漸領悟,好像給他們打了一針強心劑,天箭殺並不是傳說中那樣只有一兩個人可以領悟,他們也有希望,每一個人都期待戰斗,在戰場上領悟箭術的真諦。
攤開地圖,結合從黑羽雕得到的情報,附近共有三個草料場,在正北方,有一個中型的糧草站。比之之前燒掉的草料場要大了很多,而且這個地方儲存的幾乎全都是給士兵吃的糧食,而不是馬匹的干草。
「老大,咱們還是謹慎一點吧!」雲朗眉頭皺了皺,這個糧草站距離燕雲密林還有一千多里,已經是深入燕國,而且作為中型的糧草站,至少會有二階圓滿的修者坐鎮,甚至有三階的超級高手。對于他們天箭小隊來說,幾乎是一路赴死,很難有掙扎的余地。
徐開俊擺了擺手,雙眼微微泛著精光,整個人正處于興奮如狂的邊緣︰「兄弟,你放心,咱們天箭小隊正需要一場惡戰來領悟九滅箭殺的精髓。富貴險中求,來,跟大哥喝了這一袋酒,咱們做一票大的,回營之後你就是天箭之主,咱們兄弟就是真正的天箭隊了!」
說著將一袋酒啪的拍開封口,咕咚咕咚喝了一半塞給雲朗。
其他二十幾個人也漸漸陷入了瘋狂,酒漿如同玉箭般傾入口中,似乎已經看到了將來縱橫馳騁的輝煌。雲朗微微嘆了口氣,接過酒囊一飲而盡,烈酒如刀,半袋酒足有大半斤,饒是雲朗身體素質極佳,也是頭暈眼花,方才的幾分謹慎和遲疑很快就消于腦後了。
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烈酒是無色的,喝進去臉是紅的,銀子是涼的,攥在手里心是熱的,第二個糧草站在地圖上被重重的標出,趙凌看了一眼弓箭,突然又一次拍開酒囊,喊道︰「今天把酒喝完,等燒了這個草料場,我就進天羽聖地,箭術不成,再不出來!」
等到第二輪喝完,所有的人心智都不再清明,這一幫不過是二十左右的年輕人,一直是軍營里的佼佼者,從來都是跟隨大部隊或是在軍營當中苦練,這才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獨自戰斗。軍人所擁有的基本素質,冷靜、謹慎都消失殆盡,只剩下了一腔沖動的熱血。
二十五騎打馬狂奔,空曠的平原之上並沒有絲毫的阻攔。提前截獲的情報當中,對于前線的部隊分布有一定的泄露,加上萬刃帝國自己的情報人員,天箭小隊竟然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期間只有雲朗連續射殺了三只偵查的蒼鷹,不過是一天半,遠遠已經可以看到第二座草料場。
比先前的中轉站至少大了三五倍不止,一眼望去,密密層層的糧草垛,足足有數千個不止。一隊又一隊的人馬團團旋轉,在糧草站的中心,隱隱有一股恐怖的氣息傳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