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男人是個奇跡,當你需要他的時候,他永遠不知所蹤,而當你想一個人的時候,他卻呆在那里!當然,說這話的是個女性,這句話真的很有意思,當我第一眼看的時候,不由莞爾,在女人眼中,男人就是這麼一個不合時宜的東西,也許這話說的有些偏頗,並不是所有男人都如此,還有一小部分是很「不幸」的,夠不上奇跡這個詞,但是為什麼那大部分男人要做奇跡呢,其實,女人要的很簡單,只要在她需要的時候,能有個安穩的肩膀可以依靠,能有個溫暖的懷抱可以暖心,就足夠了!這,很難麼?
易小柔看著林雨翔的背影,一時呆住,她目不轉楮的望著他的背影,各種復雜滋味涌上心頭,在我已經決定放棄的時候,你卻出現了,像什麼都不曾發生一樣,你似乎還是那個只知道彼時花開的少年,而我卻不得不走遠,將我們的記憶拋給過去的時光,只帶上對未來的期望,將心流放,流放到再也沒有你氣息的地方!
風起,前額俏皮的劉海遮住了眼眸,易小柔眯著眼,撥開劉海,然後轉身,兩個人,一個向左,一個向右,背對著背。
「小柔!」易小柔剛走幾步,就听見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她頓了頓腳步,輕咬著唇,繼續往前走,停下來,又能有什麼用!身後的人並沒有放棄,而是追了過來。林雨翔明知道,這樣做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停止不下向易小柔靠近的腳步,他跑過去,一把抓住易小柔的胳膊。易小柔不去看他,只是掙扎著說︰「放手!林雨翔!」
林雨翔看著易小柔因掙扎而漸漸變紅了的臉龐,目光漸漸變得柔和,他忽然想起那天在學校里的情景,同今天是如此的類似,他抓著女孩的手臂,而女孩則一臉的憤怒,掙扎著想要甩開,雖然是不怎麼美好的記憶,但今日想起來,還是覺得那時候的兩個人,是多麼的幸福,易小柔掙扎了半晌,便不動了,只是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子,沉默不語!
「好久不見,你瘦了!」林雨翔目光溫柔的看著易小柔略微消瘦的臉龐,易小柔目光一抖,淚水就佔據了眼眶,她強忍著,不讓它留下來,她不敢看林雨翔的臉,不敢看他的眼楮,不敢看他的睫毛,她只怕看了之後,就再也控制不住胸口洶涌的情緒,撲到他的懷里,再也不想離開,我不懂,你現在是以一個哥哥的身份在關心我麼?
「林雨翔,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殘忍!」易小柔一瞬不瞬的盯著地面,冷冷說道。
林雨翔听後身子一顫,眼底閃過一絲疼痛,然後緩緩地放開抓住易小柔胳膊的那只手,是啊,我現在這是在做什麼啊?不說好了,要放手的麼?可為什麼還是這麼的固執,做著莫名其妙的事情,他自嘲的笑了笑,雙手插進褲兜,看著遠方說︰「是啊,我真的很殘忍,你走吧!」
易小柔在听到他的話後,心痛起來,為他,也為自己,為什麼老天要這樣的折磨我們!她知道,林雨翔此刻的心也一定和她一樣痛,兩個人明明是這麼的相愛,卻永遠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去茆!
見面時,不能牽手,不能擁抱,不能親吻,甚至連相視的勇氣都沒有,只能選擇擦肩而過,生生的錯過!易小柔面無表情的轉身,向來時路走去,林雨翔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夕陽里,兩個人的影子越來越遠,似乎,那曾經融合過得只是一個夢而已!一步兩步三步……兩人之間,拉開了無數步的距離,直到易小柔的影子消失不見,林雨翔才轉過頭來,濃濃的嘆息,散落在夕陽的余輝中!
醫院里,容止風坐在輪椅上,閉著眼小憩著,忽然一件羊毛大衣溫柔的披在了他的身上,容止風以為是父親,心中一暖,輕聲說︰「謝謝」
誰知道卻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不客氣!」多麼熟悉的聲音,容止風一臉驚訝的回過頭來,在看到白若溪燦如蘭花的笑臉時怔住了。
「你……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容止風皺著眉頭,問白若溪。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這麼執著!我不值得,真的不值你這樣不離不棄守在我身邊,因為我的心里裝滿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我想回來就回來了呀,我知道,你是故意說那番話給我听的,我也知道你對我是滿懷愧疚,也許,你覺得這樣做對大家都好,可是,我還是不能離開你,我試過了,只要離開你超過一個小時,我就覺得自己像少了靈魂的行尸走肉,離開一天,我就像從來沒有活過,我知道,我的心,遺落在你這里,只要你在這里,我的心就在這里,所以為了取回我的心,我只好又回來了。」
說完這些,白若溪蹲了下來,看著容止風瘦弱的臉龐說︰「求求你,不要在趕我走,就讓我陪在你的身邊就好,我絕對不會再吵,也不會再鬧,所以,請在給我一次機會好麼?蚊」
看著白若溪滿是期待的眼楮,容止風嘆了口氣說︰「你這是何苦呢?何苦這樣難為自己呢?」
「我從來沒覺得這是難為自己,容止風,以前有易小柔守在你身邊,我沒有機會靠近你,可現在,你們分開了,雖然你還愛著她,但我不在乎,只要能在你的身邊,一切都不重要了,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幻想過,和你在一起時的模樣,沒想到,夢想成真了,可卻是在你生命的最後時光,可我,還是很高興,至少現在和你在一切的,是我白若溪,而不是她易小柔!
雨過殘紅濕未飛,疏籬一帶透斜暉。
游蜂釀蜜竊香歸。
金屋無人風竹亂,衣篝盡日水沉微。
一春須有憶人時。
——周邦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