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墜葉飄香砌。夜寂靜,寒聲碎。真珠簾卷玉樓空,天淡銀河垂地。年年今夜,月華如練,長是人千里。愁腸已斷無由醉,酒未到,先成淚。殘燈明滅枕頭敧,諳盡孤眠滋味。都來此事,眉間心上,無計相回避。
——範仲淹
最喜歡範先生的詞!
康諾一看齊昊這家伙竟這樣的埋汰自己,哪里肯干。「喂喂,我說你這家伙,怎麼忘恩負義的,小爺我百忙之中,好不容易抽點時間來安慰安慰你,你竟然這麼說,真是……太沒良心了,太讓人傷心了!不行,快道歉!」
齊昊忽然很認真的說︰「康諾,雨翔,對不起,謝謝你們!」兩人沒想到他還真道歉了,愣了兩三秒種,林雨翔側過頭對康諾說︰「那誰,剛才我是不是听錯了,他竟然說謝謝!!!這家伙是不是發燒了!」康諾也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是說了那兩個字,不過……我怎麼覺得這麼惡心呢?雨翔,你惡心不?」
林雨翔衣服深有感觸的重重的點了點頭說︰「惡心!絕對惡心!」齊昊看著兩個家伙,眉來眼去的樣子,暴起一腳踹了過去,磨著牙說︰「你們兩個家伙是不是皮癢了?恩?」康諾一听笑了。「雨翔,怎麼辦吧,你就說!」
林雨翔也笑了。「康爺,當然是按規矩辦了」模了模鼻子說︰「還是老規矩,我攻上,你攻下!」這時,齊昊早已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可是哪有這兩個人速度快,三個人嬉笑著糾纏在一起,就像小時候一模一樣茆!
鬧了許久,三個少年都疲倦了,躺在枯黃的草地上,看著夜空,喘著氣,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又回到了從前快樂的日子!三個少年說著小時候的事,高興地哈哈大笑,笑聲震得這夜空都顫了顫!男人之間的友誼是很純粹的,不摻雜任何的其他東西,有過誤會,解開了,還是朋友,還可以回到以前親密無間的樣子,而女人則就很難了,女人的心眼小,屁大點事,都會給你記一輩子,所以我更喜歡和男人相處,就喜歡那份自在和不做作!
易小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躺在床上,腦海里全是剛剛韓冰的說的話和她翻飛的紅唇,易小柔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恨不得,恨不得殺了她,一想到這,她心中一驚,自己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想法呢,殺人!太恐怖了!易小柔閉著眼,咬著唇,心里全是悲涼,听韓冰說,是在她過生日的時候,他們兩個發生關系的,而那一天,自己正在那個地方,經受著人生以來最痛苦的事情,可他卻跟別的女人在……
她一想到這里,就心痛的不行,雙手攪在一起,忍著悲痛!林雨翔,即使咱們不是兄妹關系,也不可能在一起,我從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又沒有想過,如果我知道了,會是多麼的難受,你明明知道的,可你還是這麼做了,我突然好後悔,好後悔和你在一起,後悔遇見你,更後悔愛上你,後悔跟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越想越難過,易小柔竟干嘔了起來,她只覺得惡心,無比的惡心,蒼白著一張臉,像是午夜里的幽靈,看了看窗外,清透的月光射了進來,滿屋子的清冷,易小柔手腳冰涼,裹緊被子,可還是覺得冷,閉上眼,眼尾處留下一行清淚來。
安坐上了車,看到在門口向他揮手的林紹峰,他也象征性的揮了揮手,然後朝司機一擺手,就閉上了眼楮,原本不想來的,但不知為什麼還是來了,竟然看到了那個女孩,勾了勾嘴角,她現在一定會難過吧,真沒想到,她竟會是林紹峰的外甥女,而那個和林無言一起來喝酒的男孩子竟是林雨翔,林家的大少爺,也許,還不是大少爺,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啊!
司機來的很快,但也很穩,車身基本上沒什麼波動,駕駛技術這麼好的人竟讓個小丫頭給鄙視了,這讓李逵如何都不能釋懷,一想到那個小丫頭,他就牙癢癢,氣死人了蚊!
安似乎是睡著了,但李逵知道,這只不過是他想事情的方式,他只要一想什麼事情肯定會閉著眼楮,像睡了一般,跟了他這麼多年,不知不覺間已對他的生活習慣和方式全然了解了,到底是多少年呢,已記不太清了,他與安自小相識,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了,如果是女孩子,早就跟了他了,李逵有時侯會自娛自樂的想。
這麼多年,安的事情他是完全知道的,因為任何事安都不背著他,所以……安的好惡、安的做事方式、安的感情生活,他是完全知道的,他知道安是怎麼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混到今天的位置的,那是血與淚的代價,在這個過程中他失去了太多太多,但最讓他刻骨銘心的是,他失去了這一生的摯愛,他見過那個女孩,美麗溫婉,就如同她的名字︰劉婉。
安剛開始步入社會時,這個叫做劉婉的女子就跟了他,她深愛這個男子,所以對于他混黑社會,女子是一直不同意的,哭過鬧過,甚至自殺過,可是男子很倔,也很固執,一旦認定了,就無論如何都不會回頭,因此,他放女子離開,將他所有的積蓄都給了她,讓她走!可女子卻沒有,一個人在屋里坐了一夜,第二天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安的起居!
女子的父親是不同意的,可女人外表溫柔內心卻也倔強的很,她咬了咬牙,跟安私奔了,就這樣,兩個人生活在了一起,安每次出去打仗,不管多晚,女子總要等他歸來,每次看他渾身是血的回來,她都咬著唇,幫他清理,卻不哭,知道深夜里,安睡得死死的,她才哭。由于夠狠,講義氣,安越混越好,但仇家也越來越多,然而悲劇就這麼發生了!女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