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
——範仲淹
原本產後身子就很虛弱的韓冰,在听到孩子失蹤了的這個消息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醒來時就跟林雨翔哭鬧著要立刻找回孩子,林雨翔也很焦慮和擔憂,雖說對這個女人沒什麼感情,但那個孩子畢竟是自己骨血,而且居然有人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招惹林家,這讓林雨翔覺得無比的火大,他已經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都要查出抱走孩子的這個人,但卻沒什麼頭緒,他查看了那天晚上的監控錄像,只能看見那人是一個身穿護士服的女子,至于容貌根本無法看清。
韓冰面容憔悴的躺在床上,一想起剛剛降生,連抱都沒有抱一下,就是失蹤了的孩子,她就忍不住流下眼淚來,不知道那個人會怎樣對待孩子,他才那麼小一點,就要吃這些苦,一想到這些,韓冰就覺得心痛,恐懼!她跪在地上,流著淚,仰著頭,看著窗外的月亮,祈禱著老天爺可以保佑孩子平安無事的歸來。
銀白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在韓冰的身上披上了一層清透柔和的紗衣,此刻的韓冰,是那麼的聖潔,如同是月宮中的仙子,不染縴塵,她現在再也不是那個整日算計滿月復陰謀的女子,她是一個母親,一個虔誠為孩子祈福的母親,一個善良而慈愛的母親嚅。
深夜里,林紹峰房間的燈還開著,他斜靠在椅子上,左手支著頭,右手夾著半根煙,煙霧纏繞著,徐徐上升,最後消散在半空中,他半眯著眼楮,放下搭在左腿上的右腿,忽然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拿起手機,慵懶帶著磁性的聲線。
「事情都辦好了麼?」在得到電話那頭肯定的答復後,林紹峰勾起嘴角,滿意的笑了,放下電話,天已微微放亮,他盯著窗外緩緩升起的太陽,目光深邃而熾烈!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第二天,林家莫名收到了一份快遞,林紹峰疑惑的打開,仔細一看,勃然大怒,原來這快遞里裝的竟是證明韓冰所生之子並不是林家骨肉的一些證據,林雨翔看到這些資料時,舒了一口氣,只是有些疑惑的看了老頭子一眼,然後轉身回房,不再理會,他知道老頭子會怎麼做……結果,韓冰被林家掃地出門,她拎著行李箱,茫然的走在馬路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子?韓冰想不明白,整件事已經完全月兌離了她的掌控,也許……從一開始,她就從來沒有掌控過什麼?是她太子以為是了,明明是顆棋子,卻誤以為是下棋的人。
該怎麼辦呢?韓冰緩緩地蹲子,將頭埋在雙臂之間,她很難過,卻再也流不出眼淚來,內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撕開了一個洞,只感覺空蕩蕩的絕望,忽然,她站了起來,狠狠的拍了拍臉頰,現在不是絕望的時候,孩子還沒有找到,我不能就這樣的放棄,我已經失去了一切,再不能失去孩子,她咬了咬唇,拖著行李箱往家走去。
可到了韓家卻發現,一群陌生的人從家中走了出來,後面跟著一臉失意和疲憊的父親,待人走了之後,韓冰忙走過去,輕輕喊了一聲「爸爸」韓爸眼神復雜的盯著韓冰,忽然伸出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將韓冰打傻了,她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打她,震驚不解的望著父親,韓爸一臉怒容,顫抖的指著韓冰罵道︰「賤人,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我再也不想看見你!」說完憤然轉身,而韓冰仍是一頭霧水,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上前一步,拽著父親的胳膊一臉悲傷的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韓爸一听,轉過身來,盯著韓冰,憤恨的說︰「你竟然還有臉問你做錯了什麼?你個賤人,你知不知道,林家因為你的事情遷怒于我,說我存心不良,要收購了我的公司,我花了大半生,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就毀在了你這個賤人的手上,以後,不許你再踏入韓家半步!」看著父親決然轉身,冷酷的背影,韓冰絕望的攤在地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不該啊!她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該怎麼辦?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還下落不明緊!
韓冰狠狠地咬著唇,直至流出血來,看著緊緊關閉的冷酷大門,勾起嘴角,嘲諷一笑,跌跌撞撞站起身來,拖著行李箱如行尸走肉般飄蕩在街頭。
齊昊從公司出來,上了車,拿出財經雜志,讀了起來,當看到中間的一篇新聞時,他皺了皺眉頭,這個老狐狸終于出手了,嘆了口氣,抬起眼簾,就看到了落魄不堪的韓冰,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竟然是她,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齊昊沒有絲毫的猶豫,打開車門,向韓冰走了過去。
此時的韓冰猶豫受了太大的刺激,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嘴中不停念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忽然面前出現一人,她嚇了一跳,忙縮起身子,做起防備的姿勢,警覺的看著眼前的人,齊昊看著這樣的韓冰,心微微一疼,輕啟紅唇,溫柔的說︰「是我,齊昊!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跟我回家好麼?」
韓冰歪著頭,听著熟悉的聲音和面容,她眨了眨眼,流出淚水來,是齊昊,真的是齊昊,她再也控制不住委屈的情緒了,裂開嘴,撲到齊昊懷中,大哭起來,齊昊一臉疼惜,溫柔的拍著她的背說︰「不哭了,不哭了,咱們回家!」說著一手拎著韓冰的行李,一手扶著韓冰,向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