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允玲的酒量非常不錯,一連和周向紅喝了蘭杯,臉不測。小喘,像沒事人一樣。
周向紅酒興上來了,豪爽地大聲說︰「陳總不愧是女中豪杰。酒品如人品。看得出來,陳總的為人也是不錯滴!」
陳悅玲笑嘻嘻地說︰「平時我都不敢端杯子的,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特別高興,可能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吧。」
「哈哈,陳總真不會說話。」周向紅越地高興,再次舉起手里的酒杯。與陳悅玲重重地踫了個杯。梁紅旗心里非常不爽,以往在這種場合,他都是絕對主角,今天卻屢屢被周向紅冷落,心里堵得慌,還沒法和別人說。
耿劍鋒也有顧慮,不敢對梁紅旗太過親熱,畢竟,當家人王學平就在現場。盡管王學平暫時還無法直接決定耿劍鋒這個常務副職的命運問題,可王少帥手中握有殺手銅,局黨委班子分工。
分工二字听起來很平常,其實里再的學問大了。分管裝財處。和分管機關工會,其中的分量大不相同。
身為黨委書記兼局長,局班子的分工情況,恰好就掌握在王學平的手中。
更重要的是,梁紅旗已經日薄西山了,而王學平年紀輕輕地就已經身居高位,天知道未來的前景是一副怎樣輝煌的光景?
官場七,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卻也有著欺老不欺小的傳統。
王少帥和梁老帥,其中關系的奧妙與復雜,只要對市局情況有所了解的班子成員,自應有所了解,否則就不配玩政治,回家抱孫子去得了!
王學平不想給人一種剛上任就不尊重老領導的壞印象,笑著舉起酒杯,對梁紅旗說︰」梁書記,您是市局的老領導了,我初來乍到,兩眼一模黑,有不懂的可能要經常去請教您了。」
梁紅旗按住酒杯,擺著手笑道︰「請教不敢當,有事彼此多多通氣。商量著辦,就挺好的。」
王學平自然明白梁紅旗話里的意思,笑道︰「我一定會多多請示匯報的。」
梁紅旗的心里略微舒服了一點,王學平這小子還算是知趣,至少大面上禮節不虧。
王學平一飲而盡,梁紅旗等他喝完之後,這才慢條斯理地說︰「我有胃病,就不能陪你喝干淨了,半杯吧。」
知道梁紅旗是故意擺譜,王學平也不以為意,笑著說︰「梁書記要多注意身體啊。」
耿劍鋒夾在王學平和梁紅旗的當中,進不得,退也不能,別提多難受。兩個新舊領導,話里都隱藏著機鋒,這種時候插話進去,那純粹是想找抽!
陳悅荊良想找機會和王學平搭上話,可是,在她和王學平之間,不僅隔了周向紅,還有蘇志良,距離不近。而且在沒人幫腔的情況,也說不上話。
不過,這難不倒陳悅玲,她從隨身的坤包里,拿出一沓如卡來,依次遞到了在座領導的手邊。
陳悅玲一邊卡,一邊春風滿面地說︰「各位領導都是粵湘請都請不來的貴客,以後啊,來我這里,不管是公務招待,還是私人宴請,一律憑卡三折計算。」
周向紅接過做工精美的四口卡,仔細地端詳一會,笑問道︰「三折啊?那不是要虧本了?」
陳悅玲抬起雪白的手腕,捋了捋烏黑艦麗的秀,笑道︰「薄利多銷嘛。只要各位領導多多我的生意,其實最終還是有賺頭的。」
輪到王學平的時候,陳悅玲雙手捧卡,遞到了他的面前,含笑道︰「王局,听說你一個人在錢州。機關食堂的飯菜,吃多了沒油水,干脆就把粵湘當食堂算了。」
王學平對于吃的方面,一向不太講究,調來錢州之後,要麼在外邊吃碗面,要麼吃食堂。
這本事小事,王學平卻沒料到,竟然被陳悅玲知道了。這里邊就透出了不尋常來。
「呵呵,陳總啊,勞你費心了。我現在是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隨便對付對付也就過去了。區區小事就沒必要麻煩陳總你了。」王學平心里提高了警惕,說話自然是滴水不漏。
陳悅玲剛才就現,室內諸人的眼神或多或少地繞著她轉圈,唯獨王學平始終沒有看她。
女人的直覺是非常敏銳的,陳悅玲平日里迎來送往的招待客人,也算是閱人高手了。男人是不是,偽裝得再好,眼神會說話!
王學平表現出了距離感,陳悅玲的心中反而安穩了許多,她絕不想前門驅狼,後門迎虎。
以王學平的權勢,比之如命的叢振華,遠遠過之,而無不及。一旦決策錯誤,後果不堪設想。
散席送客的時候,陳悅玲站在大廳門口。借著機會,握住了王學平的手,小聲說︰「王局,下個月左二石,五周年慶。如果至局有空的話,邁請到時候賞…川
王學平打了個哈哈,笑道︰「我剛來市局,雜事比較多,到時候看情況吧!」
陳悅玲和官員們打交道的次數也不少了,一听就知道,王學平這是推月兌之意。
經過兩輪試探之後,陳悅玲不憂反喜。她自認為還算是有幾分姿色的,而且粵湘的生意不錯,算是有財有色了。
可王學平的表現卻非常冷淡,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陳悅玲心里也就做出了初步的判斷,這位王少帥很可能只喜歡錢,而不,這就好辦多了!
叢振華不是一般的官員,堂堂分局長,區委常委小區委政法委書記,除了少數幾個市區領導之外。叢振華可以不賣任何人的帳。
叢振華喜歡陳悅玲的事,在區里和市里有不少人知道,而且姓叢的和區委的主要領導關系非常密切小這麼一來。陳悅玲就沒辦法在區里解決後顧之憂了。
陳悅玲之所以選中了依靠王學平,也是基于以下幾點考慮︰王學平是市局的一把手,按照系統的管理模式,分局雖說由市局和區委雙重領導。卻以市局為主;如果能夠獲得王學平的支持,叢振華就算是天膽,也不敢再起歪心思了。另一個因素,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王學平不是錢州本地人,是空降過來的外來戶,與本地的官場沒有過深的瓜葛。
就陳悅玲目前的情況來看,本地的和尚對于她和叢振華的瓜葛知之甚多,大多數人即使有心,也不太敢插手進來。
按照陳悅玲對現實官場的理解,如果由她來出錢,幫著王學平買官,倒是一筆非常不錯的好買賣,值得一賭!
離開粵湘大飯店後,王學平回到市局的辦公室,剛換上便裝,坐回到皮轉椅上,就見局辦主任胡佳幸敲門進來。小心翼翼地匯報說︰「王局,進京上訪的幾個專業戶已經帶回來了。」
「哦,坐飛機回的?」王學平心里明白,胡佳幸的動作這麼快,和他那天了火息息相關。
「是的,我和空軍聯系了一下,包了架運輸機。」胡佳幸覺得這話有點草率,趕緊補充解釋說,「咱們局和駐本市的空軍基地關系不錯,捎回來的人也不多,他們也沒要錢。」
王學平心想,羊毛出在羊身上,空軍的便宜就那麼好佔?
可是,現在各行各業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職權範圍內,為本單位撈福利,搞油水。已經成了常態,不這麼搞反而變成了不正常。
「嗯,下一步打算怎麼處理?」王學平扔了支煙給胡佳幸,拿手指著對面的椅子,吩咐說,「坐下慢慢說。」
胡佳卓原本十分緊張的心緒。稍微松弛了一點點,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局辦主任,當然明白一個道理小領導願意理會你,那才是愛護你。
如果領導把你把擺在某個鳥不生蛋、閑得毛的位置上,不聞不問,那才是真正的冷得不能再冷的冷板凳。
局里有幾個這樣的老板凳,資格老,職務低,級別也低。其中級別最高的一個,不過是個主任科員罷了。
這幫人整日里混日子不說,還經常牢騷,說怪話,大錯誤不犯,小錯誤不斷,令人十分頭疼。
可這些人越是這種做派。就越不受領導的待見,無論是提拔、晉級、加薪,還是分房,統統輪不到他們。
胡佳幸最擔心的就是,王學平把他攆去和這些人為伍,那就徹底地死翹翹了!享受過權力的滋味的人。最怕的就是失去曾經掌握的權力,胡佳幸也不例外。
「王局,說起來,那些個上訪戶也怪不容易的。他們的情況,我大致做了個了解,多數人上訪,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胡佳幸一邊說,一邊暗中觀察王學平的臉色。
「哦,什麼樣的道理?」王學平不動聲色地問胡佳幸。
早在進門之前。胡佳幸就一直在揣摩王學平的心思。經過一番思考,胡佳幸認為,王學平之所以甩臉子給他看,是因為他的態度不端正,犯了不尊重領導的錯誤。
「就拿這個姓余的老上訪戶來說,他前後陸續上訪申訴,達五年之久,原因就是咱們的派出所抓了他兒子,結果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看守所里,至今查不出原因。」一起帶回來的老上訪戶有五個,胡佳幸卻單單把這事拿出來說,除了揣摩上意的因素之外,他還想借機會給監所處的處長下絆子,因為,那家伙和他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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