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下狠手
「小李,茶好了沒有?」門外傳來了張文天的大嗓門。
王學平趕緊松開了南琳,南琳嘆了口氣,說︰「你兄弟張文天看見臥室門關著,搞不好還以為我們在里邊……」
「絕對不能讓那家伙察覺到蛛絲馬跡,否則,真要出人命的!」王學平神智猛地一清,他當即俯子,強忍著惡心,用南琳遞給他的五張餐巾紙,包起了那團衛生紙和安全套。
見王學平想把罪證裝進他自己的隨身包里,南琳伸手攔住了他,小聲提醒說︰「你的包不安全,還是放我這里。」
王學平立時清醒了過來,拍了拍腦袋說︰「你提醒得太對了,他可以沖我的包里隨便的翻煙抽,卻不可能去檢查你的坤包。」
南琳踮起腳尖,手里拿著雪白的餐巾紙,替王學平把嘴角的血痕,擦拭得一干二淨。
「等會應該怎麼向那個家伙解釋?」王學平的心靈終究還是亂了,一時無法想清楚很細的東西。
「我覺得呢,你出去後啥都別說,只和他玩曖昧,讓他故意想歪到我們倆的身,就行了。」南琳拿出了警界精英的專業素質,冷靜理智地提出了建議。
王學平仔細一想,以張文天的性格,還真不可能細問他和南琳之間的事。
等王學平和南琳密謀了一番,雙雙出門來到客廳的時候,就見張文天神色怪異地望著他們,似笑非笑。
南琳借口要洗手間,故意留下機會,讓張文天去審問王學平。
「娘的,你們每天都在一起,就忍不了這麼一小會兒?」張文天笑嘻嘻地拿王學平尋開心。
「嘿嘿……」王學平強忍著心里的痛楚,故作臉紅地裝羞澀。
「得,人不風流枉少年,你和南琳的事,我才懶得管。等她出來了,咱們先找個地方喝酒去。」張文天抬起大手,很有氣勢地凌空一揮,「小李,把我藏著的飛天茅台帶,我要和老兄弟好好地痛飲幾瓶。」
王學平心里巴不得快點離開這個讓他心痛如刀絞的所在,嘴不得不客氣地問張文天︰「不等你那位一起?」
「她呀,手機居然關了機。我給她辦公室去過電話,同事說她午就一節課,下了課就走了……」張文天大大咧咧地滿不在乎。
知道內情的王學平心里又自一痛,那個賤人早剛和情人在張文天的床偷過腥,她中午居然又跑去和郭曉軍相會了,賤貨!
南琳從洗手間里出來之後,她故意裝作害羞的樣子,不敢正眼去看張文天。
張文天心里暗樂,他悄悄地拉著王學平的手,小聲說︰「小南比你面皮子薄很多。」
「嘿嘿……」王學平露出了尷尬的笑容,他心里卻在想,以前還真沒看出來啊,南琳這小妮子居然有演戲的天賦!
臨車前,王學平接到楊濃打來的電話,「老板,一切準備就緒,您大概什麼時候可以過來,我好安排菜。」
王學平淡淡地說︰「我們這就過去,比較復雜的菜品,可以先開始做了。」
話筒那頭的楊濃隱約听出王學平說話的口氣不對,他心想,早還好好的,怎麼到了中午,就變了天呢?
王學平轉過臉看向張文天的時候,又是一臉的笑容,他說︰「鑒于兄弟你回來了,我想招待得好一點,就在省委小招提前預訂了牡丹廳。」
張文天瞪大了眼楮,下意識地問王學平︰「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省委常委專用的宴會廳?」
王學平吸了口氣,強忍著內心的劇痛,笑著說︰「省里每位常委,在省委小招里邊,都擁有各地單獨使用的宴客廳,算是一種特殊的待遇。」面部肌肉笑得發酸。
「呵呵,好,老子今天就帶著你們兩個,見識一下省委領導的專用吃飯的場所。」張文天覺得很有面子,沖著警衛員和賈參謀,高高地仰著腦袋。
張文天又想把王學平拉到他的越野車,王學平連連擺著手說︰「南琳那里還有點事,我得先安撫好她,免得影響等會咱們喝酒的興致。」
「你呀,對自己的女人,心思就是細膩,難怪很有女人緣啊!」張文天感慨過後,抬腿登了他的那輛軍用越野車。
王學平坐進他自己的那部奧迪車後,小聲囑咐司機小馬︰「等會出了小區後,你把車停在路邊,自己打車去省委小招找我。」
「好的。」司機小馬一听就明白了,王學平這是有事想和美麗的女警說,他用力地點了點頭,只說了兩個字,就再不吭聲。
出了小區後,司機小馬打了兩把方向盤,把車停到了路邊,然後推門下了車。
南琳坐進沒有熄火的駕駛室里,抬腳重重地踩下了油門,極其嫻熟地駕著奧迪車,很快就追了張文天那部越野車,並且一直穩穩地跟在後邊。
「等會,我想把老張先灌醉了,你替我提前預備好醒酒的藥。」王學平嘆了口氣說,「只要一想到老張要去踫那個賤人,我這心里就非常不是個滋味。」
「紙不可能永遠包得住火,我見識短,一時間想不出好辦法來。你趕緊想想辦法,先不露痕跡地把他們兩個拆開來再說,盡量少見面。」南琳一邊駕車,一邊小聲替王學平出主意。
王學平點了點頭,仔細地琢磨了一陣,狠吸了一口煙之後,說︰「等會咱們倆分個工,我負責套老張的話,順便把他灌醉了。警衛員和參謀,就交給你和楊濃了。」
「好的,沒問題,其實我會喝酒,酒量還不差的!」南琳抿唇一笑,那嫵媚不可方物的妙態,令王學平不由一呆。
「今天幸好你就在我身邊,不然的話,我還真難以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迅速地冷靜下來,那個後果……」王學平想想就覺得後怕,心里越發感激南琳的開朗和大度。
「我了解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一直說你自己是個壞蛋,可是,在我的心里……」南琳掐斷了話頭,王學平卻可以順理成章地猜想出她想說的真實意思。
「我現在仔細地一想,你還真說對了,按照文天的性格,他對他那個賤人又付出了那麼多的感情,最終的結局,肯定是玉石俱焚吶。」王學平直覺得背心,直往外冒冷汗。
「嗯,越是關鍵時刻,你越需要保持冷靜,不能沖動。」南琳說的話,王學平覺得非常順耳。
「小琳,你知道麼,和那個女人偷情的,就是常務副省長郭懷民的兒子郭曉軍。不把郭懷民弄下台,我就算是再怎麼折騰郭曉軍,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反而隨時隨地都要提防郭懷民的絕地反撲。」王學平望著南琳那姣好的背影,補充說明了郭曉軍的雄厚背景,「老郭在江海省內工作多年,不僅人脈深厚,而且勢力遍及各個要害部門,據說老郭還很有希望競爭省長大位……」
南琳點了點頭,說︰「跟在你的身邊這麼些年,沒吃豬肉,總看見過豬走路?其實,這就和我們警方打黑一樣,不把幕後的強大保護傘打垮打爛,只抓台面的小嘍羅,有什麼用?」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王學平十分驚訝地望著南琳。
「我如果不裝得笨一點,早就被某些給禍害了!」南琳瞅了空子,扭頭沖著王學平飛了個白眼。
王學平心頭一片暖洋洋的,今天在臥室里,要不是南琳摟住他,極力地撫慰著他那顆嚴重受傷的心靈,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你想從哪個方向入手?」南琳竭盡全力地想引開王學平的注意力,不讓他有時間去想那極其齷齪的事情。
「我剛和省委黨群副記司馬安達成了共識,那就先從外圍開始,優先剪除郭懷民的鐵桿羽翼,省廳的常務副廳長張剛。」把這話說出口之後,王學平只覺得心里輕松了一大截,人最怕的就是沒有目標和希望。
「那個女人怎麼辦?」南琳敏銳地察覺到王學平終于完全恢復了冷靜和理智。
她心想,車後的這家伙還真是個天生的政治動物,只要一提及整人、權勢和謀略,神經中樞就會莫名其妙地敏感和興奮。
「她不是一個人,有父母,下可能有兄弟姐妹,我會好好地教教她,讓她知道知道,不想克制無恥的可悲下場……」王學平烏黑的眼眸里,深邃之極,完全不可見底。
「她畢竟是文天的現任妻子,你不能亂來……」南琳極為擔心地扭頭看了眼王學平。
王學平翹起二郎腿,點煙,慢條斯︰「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她雖然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沖著文天的面子,我不會要了她的命。我會在海外替她找個很棒的地方,讓她老老實實地修心養性,爭取下輩子重新做人。」南琳很有點毛骨悚然之感。
「你是意思是在國外把她軟禁起來?」南琳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
「文天也有些實力,現在又是軍中干將,只要那個女人還留在國內,難保不會被他找著。所以呢,等她去了非洲的某個小國,隨便制造一點事故啥的,就可以讓她從人間徹底蒸發,一輩子守著枯燈古佛,懺悔去。至于,郭家的人嘛,哼哼……」王學平說得輕描淡寫,南琳卻覺得不寒而栗。
到了省委小招之後,南琳在臨下車之前,突然對王學平說︰「剛才在臥室里,我是看你非常沖動,想安慰下你,所以,說了很多的過頭話。現在,你既然已經恢復了冷靜和理智,我不得不告訴你,剛才我說的某些話,其實是不能做數的。」
開什麼玩笑啊?王學平瞪大了眼珠子楞楞地盯著嬌顏如花的南琳,心下一陣愕然!
月票不多啊,司空很受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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