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很簡單,你要和一個日本人合作去謀殺另一個日本人,然後你還準備把這所學校里的人拉下水,就是這樣,對嗎?」虎著臉,老校長直勾勾地盯著薛禪說道,「听著,我說最後一遍,這次你得認真听」
「你是我見過的學生中,最聰明的一個,只要你認真地去進行一件事,那麼你一定就能取得相應地成就,你與秦鯉不同,成功對你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但是,我由衷地希望,你能走正道!可以的話,我還希望你能是一個好人。」
老校長說話時並沒多少激動的情緒,也許是這樣的話她說得多了,又或者,她知道自己正在講一段廢話,因為听話的人不會听她的話,後天的善,它至多只能壓抑先天的惡,而來自靈魂的黑,卻不會永遠隱藏在現實的白下。
沒人比這個老人更了解她的學生,老校長很清楚薛禪的本性,所以她說了她該說的廢話後,便不再說話了
「校長您知道的我從不主動去招惹別人的」帶著一點點小尷尬,薛禪似是保證一般地說道,「除非必要,否則我不惹人」
「隨你。」老校長說著,忽然站起身對著眾人道,「我在這兒你們也不好商量事兒,我先出去轉轉了,你們談。」
「我陪你去吧。」桃伯跟著說道,但未等他起身,老校長便搖頭阻止
「日本人是沖著你來的,這邊自己人也是奔著你來的,你不在,這話還怎麼談。」
「我不想談,就沒人能逼著我談。」桃伯完全沒在場任何人面子的意思,事實上,坐在這兒的人,除了晉漁以外,他通通沒興趣。
「也許忽略掉所謂的交易,你會有想談的興致。」晉漁意料外地開口,事實上他並不想和桃伯這樣的妖魔有太多的交集,像桃伯這樣的妖,太像人了,他們的習慣與行為基本上與人差不多,在大多數的時候,他們甚至比人還守規矩一些,面對這樣的妖魔,晉漁會覺得不知所措,因為,他沒殺死對方的理由!
「其實我更想知道為什麼你明明覺得討厭我,但又要說想和我談呢?」桃伯轉而看著晉漁說道,「不要驚訝,你不可能在一個比你年長這麼多的智慧生物面前隱藏你真實的心情,你很討厭我,因為我不是人,所以你討厭我。」
「但這改變不了你能解決一切麻煩的事實。」晉漁努力地調節著自己的心緒,他盡量組織著自己的措辭,因為眼前這只妖魔,隨時有殺死這里所有人的能力。
「就好像你和那個僵尸小子合作一樣?討厭,但不妨礙合作?」桃伯挑了挑眉毛,他用一種很奇怪地眼神看著晉漁,「為什麼?我明明應該是這里說話最大聲的那個人,我為什麼不能得到你的尊重?為什麼我的身份甚至可以掩蓋這麼多年來我沒主動害過人的事實?年輕人,告訴我,為什麼明明該受尊重的我,要忍受你的異樣目光?」
「也許你很努力地在學做一個人。」晉漁思索了一陣,他見桃伯的眼中只有疑問,那麼,他也便真實地說出自己的感覺,「但你,以及所有與你類似的你們,永遠都不是人,無論你們學得多像,那永遠都不是最真實的你們!」
「所以你大方地承認了,你是一個性格變扭地種族主義者,對嗎?」桃伯的眼瞳中閃過一絲金芒,他用一種很肯定地語氣說道,「學著改變你的觀念,你現在的思想會害死你,我可以從我太過漫長的記憶中找出無數個例子來證明,當然,這會是件很沒意義的事情。」
「其實你無需對我說這些,因為我是你隨手都能捏死的‘人類’。」桃伯有勸告的意思,但明顯的,晉漁沒受教的心情,「我怎麼想,我的個人情感之類的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在不流太多血的情況下解決日本人帶來的問題沒人會喜歡像花朵一樣盛開的尸體,或許這就是人與妖的不同之處。」
晉漁與桃伯說話的語速都很快,老校長被插了一句話話後就沒機會再開口,現在,她是不得不開口了像花兒一樣盛開的尸體這樣的尸體,她見過!
「你殺人了。」
「兩個混混,一個日本人。」桃伯皺皺眉,他有些嘆息地說道,「他們要對你的學生下手…這是很不好的念頭。」
「那個日本異能者不算,可那兩個混混,或許你可以換一種方式來警告。」晉漁不冷不熱地話讓陳默的眼皮直跳,他還真怕桃伯被這小子激得暴起傷人。
「那個學生,叫林芝。」桃伯完全沒理會晉漁,他只要和一個人解釋就好,「你知道的,那丫頭出事,你的那個寶貝學生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我保證,那三個人動了不該動的念頭,所以,我有足夠的理由殺他們。」
桃伯說著,又轉頭對著晉漁提醒道,「無意間,我幫了你一次,他發狂會有什麼後果,你也該知道的。」
「我會在他發狂之前殺了他。」
「我會在你殺他之前做掉你。」
晉漁與薛禪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說完話,兩人對視一眼,晉漁無聲笑笑,薛禪捂著額頭,神態夸張地抱怨
「不要每次都說一樣的話,每次都說這麼類似表白的話會讓我惡心的。」
「這不好笑。」老校長瞪了薛禪一眼,然後,她望了望晉漁「他以前,是個愛鬧騰的,但我知道他從沒害人的心思,阿鯉是好人」
沉默片刻,晉漁微不可查地點頭,然後他說了一句在薛禪看來疑似馬屁的話。
「您的學生,都不錯,雖然,我都不喜歡。」
「他們不需要討所有人喜歡。」老校長听了晉漁的話後,她望著這小年輕人的眼神明顯多了份親近,「你見過很多嗎?我的學生?」
「秦鯉,薛禪,林芝我都見過,也都不喜歡。」晉漁對‘人’,總是有禮貌的,「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不否定他們」
「謝謝」老校長點點頭道,「我想我真該出去走走了,你們聊」
…………
…………
校園內,操場邊上,一男一女正並肩走著,這一對的年齡明顯大過這里的學生,這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李錦秋與他的太太
太陽光穿透操場邊的樹蔭,斑駁的暖意跳動在李錦秋的臉上,他很開心,自那次意外之後第一次這麼開心,他不知道夢三生到底用了什麼方法,他只知道,他終于有機會,再次和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同行走在陽光下了
李錦秋的太太,是個很簡單的女人,無論是她生前或是死後,她都是這麼地簡單,就好像現在,她很高興,但也很害怕,她高興是因為她能在陽光下行走,她害怕是因為她知道自己丈夫又欠了那個女人一筆必須還清的債務。
夢三生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但同時,她也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女人!
「別擔心,我曉得的。」走著走著,李錦秋忽然沒頭沒腦地開口說道,「有我呢。」
「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用被逼著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李錦秋的太太與他自有默契
「只是不喜歡,她還沒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呢。」李錦秋假作樂觀地說道,「就像現在這樣,她只是要我回自己的母校看看,事實上,這些日子,她總要我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
「但每一次,我們都會踫上怪事」
「至少現在氣氛不錯。」李錦秋笑著打斷自己妻子的話,「阿琴,別擔心了好嗎?」
李錦秋的妻子叫徐曉琴,她真是一個很簡單的女人,因為李錦秋說別擔心了,所以她也就暫時不擔心了
「我帶你去見見這學校的校長,老人家準喜歡你。」李錦秋樂呵呵牽著自己太太的手,夢三生讓他來這兒,但她並沒說要他做什麼,既然如此,那便是自由時間!
「沒帶禮物呢我我現在也沒個樣子啊」徐曉琴有些緊張地說道,「要不下次吧」
「我們老早前就見過家長的你忘記了嗎?」李錦秋說著,他頗有些感慨地嘆息,「誒早該來看看她了,但這麼多年,卻總是沒記起來。」
「有心就好。」徐曉琴低聲安慰丈夫,說話間,她忽然感覺一股煞氣逼近,轉頭望,卻見操場的另一邊,一個身影,正翻牆入校,遠遠地看著,一股陌生卻又熟悉感覺涌上徐曉琴的心頭,那是久違了的死亡的感覺!
那一天,那個十字路口,她死了…
「啊!!!!」驚叫聲中,恐懼的余韻輕易地打破了周末校園的平靜,而在徐曉琴驚恐的同時,兩雙眼,遙遙相對
這個人好眼熟秦鯉看著遠處的李錦秋,他感覺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這個男人,看了一會兒,他的注意力又被李錦秋身邊的女人吸引
沒呼吸沒心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