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九重天上繪蓮池邊的一株小蓮花,因是一日天君經過看得那滿池蓮花開得最旺盛,便是輕點他的玉手,縮減了我本欲要修煉一千年的時間,剎那幻化成人形,做了九重天上的一名小仙碧。
也不知為何,那日天君性情非常好,便是與我取了姓名,叫做綺漣兒。
而這些都是別的仙碧與我講的,卻是听得真真實實。
手中端著的蓮花羹有些微涼,只奈是微微的抬了抬頭,老天君依舊是那副沉悶的模樣。
他每日都會來繪蓮池坐上半日,其他仙碧都是不敢招惹他的,便是讓新晉入仙籍的我來伺候這位陰沉的老天君。
眼見快是日落三分,他才是彈了彈衣上的袍子,起身,走了出去。
望著他走遠的背影最末才是重重的將手中的盤子放到了石桌上頭,那盤子是由金瓖雕木制成的,比一般的端盤重了好些。
甩了甩手,有些抱怨的坐到了凳子上,「真煩,每天都來卻不做任何事情。」
「你在說老天君?」
眼前突地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落日的余暉,眨了眨眼看向他,能夠嗅到一種單薄的梔子花香。
眼楮轉了一圈,才是看到他衣袍上頭的錦色繡花,听聞其他姐姐說這九重天上能穿上錦色繡花衣袍的都是不一般的人物。
突地想起剛才還在怪罪老天君,頭也不敢抬一下,喃喃的說道,「君上誤會了,我是在每日三省吾身。」
「何解認為我是君上?」
他如沐春風的笑了起來,隨之坐到了對面的石凳上。滿是好奇心的拿起端盤上的蓮花羹放到鼻尖嗅了嗅,「不吃?」
「您吃吧,反正擱著也是糟蹋了。」
倒也是不見外的拿起勺子吃了起來,還不忘稱其好,「我是守九重天門的,不是什麼君上。」
「那,錦色繡花?」
「你認得?那是多年之物了,並非是君上的象征。」
瞧著他的笑竟然有些略微的晃神,雖說剛在九重天顯身,但如他那般有著垂肩的銀色發絲的仙道是極少見的,除了老天君便是再無他人。
遠遠的有個聲音在喊自己的名字,轉身回頭卻是發現早已無了他的身影,只留下一陣清香。
「在與誰說話,晚膳都開始了。」
「玲瓏姐姐今個兒怎麼這般早就開始晚膳?不是才剛日落三分。」
拿起桌子上的端盤隨著玲瓏往東邊的大殿走去,她甚是孤疑的看了端盤上空了的玉碗,遂而掩嘴輕笑了一下,「老天君可是吃了那蓮花羹?」
「哪有,是讓一路過的君上吃的。」
挫敗的低下了頭,腦海中印象最是深刻便是那君上滿頭柔軟的發絲,真想上前去撫模一下。可他說他並非是九重天上的君上,心中竊喜。
「姐姐,你可是知曉那守九重天門中有一衛士是銀色發絲的?」
「可是對他動了蓮花心?倒是這九重天無多是銀色發絲,大抵可都是修煉上層的君上。」
「瞎說什麼呢,只是好奇了些罷了。」
用手腕捅了捅她的肩膀,低笑著走在滿是桃花瓣的小徑上。
玲瓏是繪蓮池的掌派者,少說也有幾萬年的修為,故而事事都要听從她的安排。
雖說繪蓮池少有仙道往來,但老天君和老天後卻是時常到來,也不過是一頓晚膳的時間。吃完便是離去,倒也不鋪張,平日里的一些佳肴便可。
只是今日的宴客廳充斥著壓抑的氛圍,瞧著邊上伺候著的另一個小仙碧便是急著腳步匆匆的走了過去。
順勢拿起邊上的酒壺往著天後空了的杯子中灑了點酒,正巧能听到她不慍不怒的聲響。
「繪蓮池今個兒在忙些什麼,怎的連仙碧才到此時間到?」
「倒也沒什麼大事,剛修煉成形的小仙碧恐是挨不住困的在哪里打起了瞌睡,還望您見諒。」
玲瓏嬉笑著端上新釀的梔子酒擺到了她的面前,還不忘用眼楮瞪了一下我。
側身將我擠到了邊上,用著半是耳語的聲音說道,「叫你呆在外頭不會來。」
竊笑了一下,趕忙的低頭認了個不是。
抬眸竟是見著老天君饒有興味的朝這邊看著,不禁豎起來了一身的戰栗。
入了夜色,老天君和老天後才是緩緩的離了席。
呈半累的狀態趴坐在椅子上,眼前晃來晃去的身影融在燈火闌珊的深處顯得有些恍惚。
「你倒是怎的是如此的狀態,別說是繪蓮池沒給你飯吃。」
「玲瓏姐姐,人家是剛修煉完的小仙,能經得起這番的折騰麼。你說我是哪時候得罪老天後的啊?」
噗通一聲,她在我腦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遂而又婀娜多姿的走了開去,大殿中的燈火又是換了一批,隱隱的听到前頭走過的仙碧說著老天君要與老天後要遠行一趟。
怪不得今日這麼早早的就到了繪蓮池。
有些頭重腳輕的站了起來,問著梔子酒竟有些惶惶然,東倒西歪的走到了門口,那酒的氣味總覺得有些熟稔。
玲瓏焦急的跑過來扶住了我的胳膊,心急的按了按額頭,「真是不該讓你來的,要真是得了病如何是好。」
「有無大礙,只覺得輕飄飄的。今兒不能幫忙了,我現行回去吧。」
最末還沖著她有模有樣的福了福身,都說天家的禮數繁雜,但從顯現身形後都不覺著麻煩,也無多的排斥。
玲瓏多次說,我便是為天家所生。
只奈我是蓮花所化,做到最大的仙籍也無非便是百花仙子。痴兒一笑,那百花仙子又怎的是我這樣的小仙碧能擔當的?
走著平時里的步子,到房門前推了好半響都沒有推開,像是被施了什麼禁法。氣急的用腳踹了一下門框,它倒也是挺配合的吱呀響了幾聲。
听到後頭的一聲竊笑,立馬理了理裝束滿是小媳婦模樣的轉過了身,抬眸發現是那個喝了我蓮花羹卻扮作君上的小仙,瞬間就又收了回去。
齜牙咧嘴的看向他,若是繪蓮池的其他仙碧倒是不肯這樣做的,整個繪蓮池我便是最小的仙碧,都是要听聞他們的。
「生更半夜的,你來這兒做什麼?不怕被天兵逮了送去懲處?」
「你身上掉了物件,我撿到就送了來。」
他輕笑的在我面前展開捏著的手掌,從中正是一顆琉璃珠,不曾記得我有這樣珍貴的物件。未等我開口他就將東西塞到了我手中,「切勿將她再次弄丟了。」
回響了半日都沒有如此的印象,正欲問他發現又是沒了身影,揶揄了一下,「真是一個奇怪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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