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繪蓮池晚宴了?」
「恩。」
剛進錦園就見到桑子鉬坐在中央,手中捏著的本子有些散亂,也不知心思是不是在那上頭。
輕手輕腳的將睡著的小圓球交到了素卿的懷中,低頭敲了敲他手中的簿子,竟是前幾日從司幽神君那里剝削來的畫本子,瞬即就從他手中拿了過來。
「瞧別人的東西也不先說一聲。」
「司幽那邊的東西想來我也是看過很多的。今兒見了老天君與老天後,是說了什麼?」
「不過就是尋常的晚宴,也無多什麼。」
「哦?」
順著他的眼神坐到了對面,也不是怎的,手中的琉璃珠有些微微的發燙,仿是在生什麼氣一樣的。
倒也是很少見的。
「可是為難你了?」
「也見不得什麼為難,多少也是對的。」
拿過他手中的華畫本子,恰巧翻到的是我身世那段,上頭寫著荒瘠山一帝芷狐狸嫁與了九重天上的太子,便是再無荒瘠山上的音訊。
微微的伸了一個懶腰,甚是嬉笑的看著他,自然的就合上了本子。
「你將這些都看完了?」
「些許,挑了些好看的,既然都是司幽神君些的,幾半真幾半假也是不知道了。」
「時辰也不早了,請天君回去休息吧。」
還特特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卻見他無任何反應,只是微微的喝了口茶。
順勢站了起來,走到門口饒是嘆息的說道,「天色是已很晚,睡了吧。」
眼瞧著他進了內臥,素色衣袍的邊緣在風中畫了一個圈,從門外灌進的風有些清涼。
驚醒,跟在他後面走了進去,「這是我的臥房。」
「知道。」
「那你出去。」
「听著素卿念叨小圓球是想爹爹了,便是與他同睡。」
近來小圓球粘得緊,連著晚上睡覺也是與我同床,饒是現在的場景縮成了一團靠在床的最里面。
「那我便是去外頭睡吧。」
看著他欲要張口的嘴,猛然的就轉了個身。一陣風,嗆了喉嚨。
總是覺著怪異,但又總說不上口,究竟是哪里怪異了去。
恰是遇上端著燭火進來的素卿,先是愣了一下,晃兒又是笑著說,「小殿下是要說與娘娘同睡,一轉身他就溜了過來。」
「也無妨。」
見他側著身輕手輕腳的拉了拉錦被,細細看來倒也是一位極好的父親,「若是想要睡外頭可是沒多余的床榻。」
「廳中有鋪著水絨毯子的軟榻。」
雖說錦園是位處的偏僻了些,但里頭有的物件都算是精致。素卿常是拿了些稀罕的物件擺在園子里,說是天君賞的,連著天後的殿中都是沒有的。倘若是天後,即是一享尊位便也多是不在意這些物件的。
多是無用的,只那件水絨的毯子看了是最歡喜。也常拿來用著,就擱在了廳中當做是蓋墊的物件。素卿念叨那真真是浪費了一件好物,听聞是可以用來增修仙為的。
呆在九重天上難免無趣,找了些書看,也不枉是誰誰誰的陳年舊事,記得的和忘記的。獨獨是繞過了自己的那一段,想來也無非就是那些事情。
傾城相聘,听起來是有多豪邁,但也不過只是傾城而已。那多的四海八荒,桑子鉬只是傾了荒瘠山一座城池。
小圓球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的念著心經,听著想睡覺。自那天來,十五日都是沒再見過桑子鉬,也不知是在忙些什麼,倒也是清靜。
沖著滿池子的荷花嘆了口氣,天氣漸熱,已是凋謝的狀態,卻也不讓摘去,總會是有新舊更替的。
過了午時,小圓球吵著要吃桂花糕,哄了許久都不見效,就讓著素卿多做了些。坐在樹蔭下沒過多時就將兩盤子的糕點都吃了盡,又喝了一壺的碧水瓊漿。
見著他有些發困就喊著素卿帶他回了屋子小憩,才翻開畫本子一頁,就听到里頭傳來的吵鬧聲,小圓球捂著肚子趴在床頭咿呀亂叫。
「這是怎麼了?」
「肚子疼。」
將床沿的被子扯了扯,微微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睡一會兒。」
「要不要去請天醫過來?」
素卿端著熱水走了進來,仍是有些不放心的瞧了瞧小圓球。
「不過是吃多了點,歇息會兒就好。」
「娘娘?」
「素卿,以後也切莫喊我娘娘了。」
隔著陽光有些暖,近來時常做夢,夢中總是有個小孩重復著說娘親,你怎麼不要我了。而那身形與小圓球相仿,揉了揉手腕,那樣的夢卻是最真實的。
司幽神君很是準時的出現在錦園門口,依然是皺著眉,手中拿著的還是那幾本發了黃的本子。想來些那些東西也是會無聊的,沏了杯茶,倚在榻中,「也不用如此日日的來。」
「是來見天君,也便只是這幾步路。」
「不用拿些改過的來,筆墨印記的都還在。」
「你知曉?」
「當做是故事來看,關于我的那部分,想來你也是費了功夫的。」
捏著畫本子的一角放到陽光下細細的瞧了起來,雖說造詣極好,拿新紙做的頁面,也烤成了黃色的。看起來像是原本原樣的物件。
「你倒是認真,這也是被發現了。」
「閑來無事,便也是整日拿著畫本子看,這中間多少也是有嫌隙的。」
「西子玲瓏巧心,還是比不上的。」
司幽神君端起了茶微微的喝了幾口,倒也是如尋常的樣子,並無慌亂。
也無絲竹也無樂,「司幽神君倒是過獎了,我整日琢磨這些也是無趣了,諾,這些是看完的。」
抬眼發現他竟是愣著,雙眼空洞的望著前方。用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也是沒見他有任何反應,輕輕的咳了一下才引起他的注意。
突地從屋里頭傳來素卿的聲音,有些尖銳的沖破了錦園的上頭,「小殿下得了腦熱。」
頃刻間,本是安生的錦園熱鬧了起來,連著桑子鉬也是從九重殿上匆匆的跑了過來。抱起小圓球的時候,只匆匆的看了我一眼,「你就當他不是你生的,百般不疼惜了?」
「已是了無記憶的,幾本畫本子能想起來什麼,我若是無心,倒還真想那小圓球不是我生的。」
看著他的臉色沉了一下,才是緩了下來,「你別這麼說,先行帶他去天醫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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