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鉬的手腕上多了一條類似紅繩狀的東西,與我手腕上的饒是相似。
老天醫整日在邊上唉聲嘆氣的看著我,青阮也是魂不守舍的一直問著帝俊什麼時候回來。頭大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繼續低頭畫著九重天的上空。
淡漠的青鳥,還有幾縷清香。
听外頭的仙童說這幾日卯日星君又不安分了,日日都找著桑子鉬說是要將我再度貶回凡世,最末桑子鉬一怒就將卯日星君貶到了南海之南做看守,饒是重重的責罰了一下。那南海之南本就是極陰之處,終日里都是沒有日光的,也是因為南海之南關押著眾多的妖鬼。
妖鬼與妖有著本質的區別,妖鬼是有著極大破壞力的,這四海八荒之中的妖鬼最多的也只有南海之南,其它一些散落的妖鬼都處在一方極為陰暗的地方。相傳妖鬼是會吃妖來增長術法,倒是有些可信的。
「您再這麼唉聲嘆氣的,就又會多長出一些白花花的胡子來了。」
「要不是你這個丫頭,我能長出那麼多白胡子來。」
「哦?您這些白胡子還怪好看的。」
搖了搖身側的銅鈴饒是歡喜的看向老天醫濃深的皺眉,隨即又看著他向著青阮問道,「青阮,你說你說,我這般好看?」
說罷還不忘用手捋了捋胡須,逗得青阮淺笑起來,「老天醫,您這般可愛得緊。」
「瞎扯,我這般有威嚴的怎會可愛。青阮丫頭和這丫頭呆久了也變壞了,先前怎麼不覺著丫頭有這番的本事?」
「哪是有您這般的本事,饒是能將被斬妖劍斬了半身性命的我救了回來。」
「丫頭是記恨上我了?」
輕聲嗯了一下,便是端了新茶喝了起來。耳尖的听到老天醫鼓囊了一聲,愛記恨的丫頭。淺然的笑了起來,把玩著手中的琉璃珠,傳聞能夠趨毒的寶物。桑子鉬並沒有要回去,自然就成了我的私有物件。
「老天後可是去雲游了?」
「自是,前幾日才去的。你是怎麼知曉的?」
「饒是我在九重天之上,老天後知曉了還不得是怎樣將我貶下凡世。這九重天可是高高在上呢,我等怎能高攀得起。」
最末的幾個字拉得很長,恰巧被走進來的桑子鉬听了去。緩步的從殿外走了進來,隱隱的能看到他的手腕上的紅繩。听老天醫抱怨昨夜天君都未合上過眼,饒是抬頭特意的看了看他的眼楮,一點血絲都沒有,果真是四海八荒的守護者。
微微的打了個哈欠,不在意的問道,「冰魂可是醒了?」
「還未。」
「承華可就是要被困多久?听聞那四獸又出來作亂了。」
「在外頭布了結界,暫不能興風作浪。」
抬眉見他已是走到了邊上,正低頭看著我畫落的地方,繼而又將手握在了我的畫筆上,寥寥的在上頭畫了一只青鳥。
「這才是清明了些。」
「你就不擔心我再往你身上施毒?」
「也無妨。」
瞥眼見到他又是那般的神色,細致的在紙上淺描著。近得能听到淺然的呼吸聲,瞬即要抽出手掌,卻是被他捏得更緊,「好好畫。」
「嗯?」
「饒是有三千年都沒見過這樣的化作,今日可是清閑。」
「想來有仙碧照料著,還有老天醫整日那樣悉心的照顧,自然是清閑了。」
淺然的听到他嗯了一聲,又饒是想起什麼一樣說了聲對不起。
略略的詫異,看向邊上坐著的老天醫與青阮,兩者都選擇了沉默,就又匆匆的站了起來從邊上走了出去。一點都不仗義的兩個家伙,狠狠的瞪了一下他們的後腦勺。
「嗯?這是怪我咯?」
「怎是會怪天君。」
廖若看著他點下了最後一筆,才是松開了握緊的手掌。
淺然的聞著他身側的氣息,「那拿起斬妖劍的錦帛,是不是,我二哥錦帛?」
只瞧見他往邊上的軟榻上坐了下去,輕緩的閉上了眼楮,殿中只有繚繞的沉香屑。不知何時,這里常點起沉香屑,也不知何時,殿內會出現除青阮之外的其它仙碧,見著我總是輕微的福福身。
走到他邊上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胳膊,「你倒是說啊,是不是錦帛。」
搖晃了一下,也是沒說話,有些氣急的站到了他面前,「你倒是說不說。」
「是錦帛,你二哥錦帛。也是錦帛,凡世的捉妖師錦帛。」
「他死了。」
空蕩的大殿之中一直都回想著「他死了」這三個字,婉轉流傳。寧可他不是我二哥錦帛,寧可就只是凡世的錦帛。
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驚愕的看向桑子鉬,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問道,「他不是,不是在九重天上,被你殺了?」
在九重天上被斬首的仙道是散了魂魄的,沒有來生也不再有今世,那日的錦帛是在我眼前消散的,濺得我滿身是血,饒是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錦帛常說仙道活得太久了,能死去也是一種超然的解月兌。
「九重天上的錦帛是仙道的錦帛,我互助了他的元神,助他投胎轉世。」
「那之後的事情呢?劍池、斬妖劍還有那一世的冤魂。」
「既然知道,又何必要問。」
「只是想听听你說的,也想听听天君的辯駁。」
悄然的將方才那副畫從桌子上抽了下來,不慎沾染著點點的墨跡,饒是將一副完好的化作染上了點墨的痕跡。
從中將它撕了開去,脆裂的聲響在空氣中發出刺啦一聲,將原是閉著眼楮的桑子鉬給驚醒了起來。坐在那里詫異的看向我,「你這是做什麼?」
「沾染了墨汁就髒了,留著也是無用。」
「這不像是你,之前的性格。」
「怎不像了?是不像你在荒瘠山遇見的我,還是不像上了九重天的我,更或者是在繪蓮池邊的小蓮花?」
「不再要如此咄咄逼人了,錦兒。」
「您是天君,我哪來的逼人?
您是天君,我只是散仙。您是四海八荒的敬仰,我只是滄海一粟,如果可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來飲。若可以,再走一次奈何橋,喝一次孟婆湯。
隱約听到桑子鉬說了一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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