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狸幻化成為人形之後,我便開始有些寂寥了。剝了剝手中的荔枝,眨著眼看向池玥。
他近來有新的好奇所在,那就是研究小狸。
「小狸,要不你就再變回狐狸,讓我好生瞧瞧。」「上君,小狸的術法修行還不足以自行的變來變去。」「那倒是有些可惜了。」池玥怏怏的坐回到了邊上,拿過邊上的桃花糕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近來的天氣總是怪異,昨日還是傾盆大雨,今日就已是艷陽高照了。有些不適應的拿著娟帕試了試額頭上的汗珠。
浚稽山上多了一只幻化成形的小狸,也就多了一些吵鬧的聲響。倒是自個兒不習慣沒有鬧騰的小狸,幻化成形的小狸居然是多了幾分拘泥,見著我們總是會行個禮數。
這倒是將池玥弄得滿身不舒服,「小狸,你還是幻化成狐狸的養子吧。」于是小狸在池玥的幫助下,變成了狐狸的模樣,可倒是更加的不適應了。它總是很乖巧的趴在地上,或者是站在椅子上頭。
最末池玥還是將它變回了人形的模樣。
「今兒個帝俊怎是還沒來,饒是無趣得緊。」見我不說話,又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不多久,仙碧就端上了藥膳,也不知摻了什麼東西,喝起來總是苦澀的很。池玥說那是他好不容易從別處拿來的方子,說是對我的嗓子有好處,無奈便是每日都喝也不見有什麼好處的。
「饒是有些涼了,去弄弄熱再端來吧。」于是仙碧又匆匆的端著藥膳走了開去。
饒是有些無趣的捏著筆在沙地上寫道,「這些也是無用的。」「你怎知是無用的了,說不準還是有用處的。」
低低的笑了一下,捏起一塊糕點就往口中塞了去。還未是低眉,就听到跑來的仙童正畢恭畢敬的站在了池玥的面前,「今日有九重天送來的拜帖,說是有宴會請上君去。」「帖子呢?」順即仙童就拿出了藏在袖子當中的拜帖,瞥了一眼,也很是精致。
池玥拿過拜帖稍稍的看了幾眼,就放到了桌子上頭,「你就與外頭的仙道說,本君不去。」「這。」那仙童有些為難的看了他一眼。
「有何事嗎?」「在外頭的仙道乃是上君的父神。」「那真真是不要去了,你便是去說,浚稽山不與九重天相交。這是師父先前所說,我等不可違背。」言罷,池玥就躺在了軟榻上。瞧著那仙童仍舊是有些躑躅,饒是沖著他使了個眼色,讓他按著池玥的話去答復。搬了墨鳶出來,想必也就是那番了。
拿起桌子上的拜帖看了許久,饒是有些奇怪。分明就是讓池玥去的,卻在言辭之中是要讓我也去。
「瞧出來了吧,不知那九重天又是在想什麼花花腸子。」「哪來的花花腸子?」
抬頭就見承華站到了池玥的後頭,淺笑著看向我手中的拜帖,「九重天的?」「帝俊來得可真巧,當真是九重天上的。」「看那外表,好似是天後專用的。」
慌神,就想起了那個站在老天後身側溫文爾雅的女子。隨手就將拜帖扔到了桌子上,大抵上又是一場鴻門宴。
承華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淺然的笑了一下。
燻風中他的發絲有些纏繞得飄散在空中,很是想伸手出去模一下。
還未等承華坐下,外頭就又有仙童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也未是向承華行禮,便由有些結巴的說道,「君,君上。九重,重,天,有來報是說滄瀛君上,被被被,被在南海之南的怪鳥所傷正是困在,在九重天。還請,君上去,去將滄瀛君上,接接回來。」「那為何九重天上的仙道不送滄瀛回來?」「回,回君上,那前來的仙道是說,滄瀛君上所受重傷,不能被隨意的搬動。」「哦?」蒼翼前幾日是說去荒瘠山一趟,而所途徑南海之南。近來,在南海之南有不少的怪鳥出現擾亂九重天的安寧,倒也是一樁禍害。卻是被滄瀛給遇上了,饒是有些焦急的扯了扯池玥的袖子。
那怪鳥雖說沒有多少術法,但是能夠將一片黃土給吹上九重天,想來它的危害也是不小的。
他望了一眼承華,未是說話,就只見承華順即消失在了眼前。
「想來滄瀛吉人有天相,不會出什麼差池。就是擔心九重天又耍什麼招數,將你我騙去。」饒是點了點頭。
不出多久,就見著承華風塵僕僕的回來了,「那滄瀛還真真是被傷得極重,想來,是要靜養許久了。」
「傷得有多重?饒是被傷到了哪里?」「我去的時候,有一群天醫圍著,差點是幻化成了原形。」听到此地,我與池玥都有些焦急了起來。依著滄瀛的術法修為,在四海八荒之中是任誰都傷不了的,卻是被一只怪鳥給傷得那麼深。若說是要幻化成為原形,那真真是被折了不少的修為的。
「我等馬上就去九重天上,不知帝俊是與我等去,還是?」
「便也是去吧,說不準還能幫些什麼忙。」還未等我們要出發,就听到了從邊上傳來一個弱小的聲音,「君上,我,我也想去。」回神才發現那竟是小狸,倒是將她給忘記了,原先去任何地方小狸都會跐溜一聲鑽進我的衣袖,此番倒也真真是遺落了她。
「九重天雖說不遠,但你修為不高,是不能自行上去的。快快幻化成為狐狸的模樣,鑽進小師妹的衣袖當中去。」在池玥說話期間,就已經使了術法將小狸變回了原先的模樣,見它一轉身就鑽到了我的衣袖當中。順即就往九重天的方向行了去。
雖說我有著千萬年修為的元神,但依著我懶散的性子也沒好好的將它利用起來,饒是有些搖搖晃晃的站在雲端之上。
恍然之間從腦海之中閃現而過一道光亮,模糊中有個聲音是說,「錦兒,你終于回來了。」
四處張望了一下,卻是沒有任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