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到廚房就看到胖掌櫃來稟告說有人在等玉羅。
「等我?」玉羅疑惑。
「是的,對方說如果上官小姐來了,就讓去二樓包房找他。」
玉羅略一思索,記起當初是和軒轅有過約定的,但是那天成親就沒能赴約,後來就給忘了。「帶我過去吧。」
剛推開門,就見軒轅撲過來抱著玉羅大腿。
「娘親,你不會嫁給二叔的,是不是?」
「二叔?」簡單的兩字自動引發了玉羅腦中的邏輯旋轉,玉羅挑眉望著屋中坐著的輪椅男子,她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她並不希望自己有這個運氣認識了皇室的所有潛力股。
「我是皇甫雲澤。」輪椅男子在玉羅進屋後說了第一句話。
玉羅覺得這名字有听過,立馬就從腦海中搜尋到從靜荷那里得到消息。皇甫雲澤,風國三皇子,雲王爺,風國皇帝最疼愛的小兒子。十五歲上戰場便無一敗仗,人稱無敵將軍,旗下軍隊也稱無敵軍,手握軍權,最有可能繼承大統。可惜的是三年前在營地的時候失蹤了三天,被人找到的時候雙腿已殘。
得到的消息也僅止于此。玉羅走近看了看皇甫雲澤的雙腿,軒轅剛想提醒她腿是小叔的禁忌的時候,玉羅卻已經伸手按了下去,軒轅大驚,皇甫雲澤怒容起正準備一掌拍飛她的時候。「蠱毒。」玉羅有些驚訝道。
皇甫雲澤硬生生止住了下拍的姿勢。蠱毒?看了那麼多的大夫都只說是中毒,卻沒人說過蠱毒。
玉羅似乎沒有預感到外界一般,直接撈起皇甫雲澤的褲管,露出小腿,終于確定的點頭。「你是中了蠱毒。」
「你能治嗎?」雖然問了,但並沒有報太多希冀。
果然,玉羅搖了搖頭。「苗蠱自成一家,外人無法窺得,隨意出手,反而會害人性命。而且你腿上被種了兩種蠱毒。」
「兩種?」皇甫雲澤已經從最開始的對玉羅的懷疑到相信了,能只從觀察和觸感就確定自己的病情,可見她的確懂得一些醫術。
「第一種蠱毒的確是要斷你雙腿,不過卻被第二種蠱毒救了。這第二種蠱毒應該是匆忙中種下的,只是阻止你雙腿被侵蝕,因此你的肌肉到如今都完好沒有壞死。但是它卻無法解除第一種蠱毒,所以你現在也站不起來。」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能找人解除蠱毒就能痊愈?」皇甫雲澤有些不敢相信,害怕又是空歡喜一場。
點點頭。「沒錯,而且你必須找到都精通這兩種蠱毒的人,你現在體內的第二種蠱毒隱隱有被壓制之勢,解毒之時若不小心打破平衡,你必死無疑。此外,苗疆蠱婆有祭司管理,不能輕易離開苗疆,她們也不與外界來往,你若是想要解毒,恐怕得找機會親自前往,而且定會費些周折,不過總歸是有些希望的。」
這是這三年來皇甫雲澤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一個在沙場馳騁的將軍一夕之間斷了雙腿,那種痛苦沒有人能夠體會,求醫三年,他早已不抱希望了,如今驟然听到這樣的消息,心中一時悲喜交加。
「謝謝你。」誠心誠意的道謝,這個消息對他太過重要了。
「不用謝,我沒做什麼,只是不想一個英才就此隕落而已。」玉羅清楚說明自己沒有任何企圖,也不想攜恩求報。
「娘親,你和小叔在說什麼?軒轅听不懂。」軒轅皺著小眉頭,有些不悅的撅著嘴。
玉羅蹲下來模模軒轅的頭。「軒轅,如果你想你小叔以後能夠站起來的話,剛才的談話你就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父王也不可以。」
「哦。」軒轅點頭保證,他也很希望小叔站起來,忽然意識到什麼,睜大眼楮,「娘親,你怎麼知道我父王?」
玉羅微嘆口氣。「和我有過婚約的人是你二叔,那你父親自是馳和王爺無疑了,更何況你不是叫雲王爺小叔嗎?所以你的全名是皇甫軒轅。」
「娘親,你真聰明。」皇甫軒轅做了個捧心狀。
玉羅微微一笑站起。
「謝謝你。」他怎麼會不明白玉羅剛才讓軒轅保密的原因呢,舉著茶杯說道,「上官姑娘,皇甫雲澤有心結交,願以茶代酒交個朋友,可否?」
「當然。」玉羅也舉著茶杯輕踫了一聲,飲盡杯中茶。
「哈哈哈。」皇甫雲澤開心爽朗的大笑幾聲,玉羅只是輕輕一笑。
男女之間也可以有著感情,卻無關情愛。
笑過之後,皇甫軒轅拉著玉羅的衣袖要求保證。
「娘親,你保證你絕對不會嫁給二叔,你是我娘親,自然以後是要嫁給我父王的。」娘親是他早早就替父王定下的,二叔來橫刀奪愛,簡直太不像話了。
玉羅搖頭。「我不會嫁你二叔,也不會嫁你父王。」
「不行,你是我娘,一定要嫁給我父王。」霸道脾氣上來了,抱著玉羅的手臂不撒手,大有你不答應我不松手的架勢。
「軒轅,上官姑娘已經答應不會嫁你二叔了,那你父王不就有機會了嗎?」皇甫雲澤小小解了下圍。
軒轅一听有點道理。望著玉羅尋求保證似地說︰「娘親,你絕對不能嫁給二叔哦。」看到玉羅點頭後才松手,「二叔那人很壞的,他不是還把娘親推出去擋劍嗎?要不是因為皇女乃女乃這陣子把我叫去了,我早就來看你了。娘親,你那天沒有受傷吧?我听其他人說是那個南國來的夜世子救了你,是真的嗎?」
「沒錯,所以我這段時間都在照顧這個救命恩人呢。」想到那個人,也不知道自己走後有沒有好好吃飯。
「恐怕你這次會有點麻煩。」皇甫雲澤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你雖然沒和二哥拜堂,但是也總算是有了婚約,而最近你出入驛館頻繁,有心人已經將一些流言傳進了宮里。」
「清者自清,我不在乎無關緊要人的想法。我知道這個世界流言對女性的殺傷力,可那只是針對被世俗束縛的女子。我不在意,所以無法傷害我。」玉羅一臉坦然,更是完全淡然的表情,「娘親對我說我是自由的,可以自由自在的活,不用在意不實用的羈絆。世人疲憊,不過是給自己太多無謂的枷鎖,我何必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