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夜派出的人,已經找遍了大江南北,卻沒有一點音訊。
已經三日,只要他們有所移動,便該有下落的!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
冷寒夜感覺到玲絲與自己間,不止是朋友那麼簡單!
他希望言蕭然不要犯傻!
有種感覺,玲絲不會就此扔下自己!
這種想法讓他還算冷靜的接受了玲絲失蹤的事實。
戚燁想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便在皇上御書房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張便條。
玲絲很安全,大概需要一月的休養!
既然有日期,那麼定是玲絲有的救!
皇上一高興,便忘了再下一道旨,停止找尋兩人。
江湖上一涌而起,到處是尋找言蕭然和玲絲的見錢眼開的人。
言大學士已經幾夜沒有合眼。
言蕭然是言家唯一的男丁,假如他真的如傳言的那樣隨玲絲而去……
他不敢想下去!
他看著畫中一笑的女子,投去恨意無比的眼神。
如不是她不守婦道,至于走到今日這一步嗎?
替她養大了女兒,想不到是來斷言家根的!
你是這樣,連你生出的雜種也是這樣不守婦道!
他憤憤的拿起放在桌上的刀,刺進了畫中女人的額頭。
玲絲的意識被一點點的喚醒。
隨著蘇醒,給她帶來的便是無止境的疼痛。
第一次醒來,她虛弱的沒有一絲力氣。
見言蕭然滿是擔饒,伸出手想要說些什麼,卻空張著嘴沒有聲音。
言蕭然上前一步,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有多少次,他絕望的搖晃著她要她醒來,想要對她說千言萬語,此刻他卻說不出半點。
眼淚在他的眼眶中,那是無數個擔心匯聚而成的。
玲絲緊了緊手,表示自己懂。
黑色的藥膏每隔一日便要掀起一次。
從起初的不見血,到了現在已經過了數日,只要掀起伴著那股刺痛,鮮血便涌出來。已經半月,玲絲每次都忍不住淚流滿面。
看到落轅的喜悅,代替不了**的疼痛。
這日,傍晚又是玲絲最怕的時刻。
看著落轅拿著黑色的藥膏向自己走來,她便再也抵不住恐懼,開始乞求︰「落轅,我不要再治了!我不要……」見落轅沒有一絲心軟,她連忙看向言蕭然︰「我求你了,言蕭然,我不要再醫了!」
言蕭然緊握住玲絲的手,心疼的不能言語。
落轅走至玲絲面前,把藥膏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玲絲驚恐的拉住言蕭然,絕望的搖頭︰「我不要,我不要……我情願死也不想再治了,我求你了!」
落轅的手中多了一張紙︰「假如不治療,便會留下疤痕,以後就不漂亮了!」
「我原來就不漂亮,我才不在乎長成什麼樣子呢!我不想醫了……」玲絲的聲音滿是乞求。
只要想到,掀起藥膏時,撕拉拉的疼痛,帶出的還有血肉,她便抑制不住自己。
「不醫了,不醫了!」言蕭然抱住玲絲,抵住了落轅。
他才不在乎玲絲長成什麼樣子!
他再也無法看著玲絲每日生不如死!
「玲絲姑娘,你看你身上好多地方都已經好了,你只需再堅持幾次便會完全好的,都忍到了現在,你想放棄?」戚燁恰巧走了進來,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
「可是我怕……」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臉上的傷痕,我不信你想一直帶著面紗過下半輩子!」戚燁的聲音總是沒有起伏。
恐怕他這輩子,不會有什麼事情會讓他激動。
「玲絲我覺得戚公子說的對!」言蕭然想到大火那日,便一陣懊惱。
假如自己再去早那麼一點點,她就不用受這麼大的罪!
玲絲閉上了眼楮。
刺骨的疼痛,讓她汗流浹背,卻沒有落淚。
言蕭然的手心被汗水浸濕。
他發誓,以後定不會再讓玲絲遭受一點點的罪!
經歷著疼痛,玲絲的傷在一點點的好轉。
二十日後,玲絲便已經不用再敷那黑漆漆的藥膏,這讓她猶如再次死里逃生一般的開心。
落轅說過,要在外面多曬曬太陽。
玲絲每天要坐的事情便是,拿著一把躺椅坐在陽光下。
面前是無底的山谷,山谷下是一團白色的迷霧,遠處疊疊山峰無數,山上開著各色的鮮花,開的爛漫。
偶爾可看到雄鷹展翅在山澗飛翔。
一場傷痛過後,這樣愜意的享受,讓她變的慵懶。
「我想喝水!」玲絲的聲音懶懶的。
頃刻間,她的面前便有清水一杯。
千萬別讓言蕭然听到玲絲有什麼要求,不然就算是挖地三尺的任務,他也會去做。
他蹲在玲絲的手邊,獻媚的問道︰「玲絲,還需要什麼?」
「暫時不需要了!」玲絲宛如高高在上的皇太後,輕輕擺了擺手。
在屋內忙著整理藥材的落轅,耳朵動了動,急速飛了出來,看向遠處的小徑。
向來清靜度日的他,對極小的聲響都很敏感。
他斷定,他的這個小小院落,將會人滿為患。
玲絲正詫異他為何這般的緊張,便看到十多個人飛速的向他們飛來。
言蕭然橫到了玲絲前面︰「來者是何人?」
「要你命的人!」零頭的一人,放下一句狠話,便朝著他砍去。
瞬間,小小的院落里雞飛蛋打。
言蕭然冷哼了一聲。
貌似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猖狂之人。
落轅不止醫術高明,連功夫都是一流。
「一來,就有熱鬧!」凌皓軒遠遠的見到玲絲安然,便也輕松了不少,靠在門柱上鼓掌︰「看來,正在熱身!」
玲絲見言蕭然他們有些吃緊,沖著他喊去︰「還不快幫忙?他們可是來要我們的命的!」
「要殺的是你們,又不是要殺我!」凌皓軒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言蕭然又要應付自己面前難道幾個人,還要顧著玲絲,明顯手忙腳亂︰「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言靈芝送你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