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了?」詩雅披著外衣跑進來,就看到玲瓏坐在床上一臉快要哭了的表情,眼里有深深的恐懼和害怕。
「小姐,你是做惡夢了嗎?夢到什麼東西了?」詩雅被她的樣子嚇到,玲瓏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何曾有過這樣的表情?
伸手攬過她瘦弱的肩膀,詩雅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小姐,別怕,夢都是相反的。」
「詩雅,我沒做惡夢,我只是沒有夢到他而已,他今晚沒來,是麼?」君玲瓏卻很平靜,其實她除了眼神,一切都很平靜,只是因為她看不到自己眼中那麼深深的恐懼,所以她以為,她平靜的偽裝很成功。
詩雅突然就明白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有點驚訝的問道︰「小姐你都知道?」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麼多年,那麼熟悉的味道,沒有他在身邊我就會失眠。只是這些天,每晚他來了,我都不敢睜眼,我怕一睜開眼楮他就走了,所以只能裝睡,假裝自己在做夢,然後就會在他的陪伴下真正的睡著……可是,今晚我裝了好久了,他還沒來……他以後都不會再來了,是麼?」
君玲瓏現在腦子全是亂的,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一股腦的把心中所想全都說出來,毫無邏輯,混亂不堪……
腦子里全是畫面在轉,一會是這麼多年來的朝夕相處,一會是半年前的求婚被拒,他冷漠如冰的表情,一會又是這段時間來的相距,分離,暗夜相陪,一會又變成了白天在草原上,他決然轉身的背影……
往事一幕一幕,像是無聲電影被按下了重復播放按鈕一樣,一遍一遍,在她腦海中,無限循環播放。
她終于意識到,這一次,君儼是鐵了心,要放開手了。
他說,讓她離開他,去找更適合的人。
可是,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適合的人麼?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呢?」玲瓏低聲呢喃。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一次次的靠近,他卻一次次的後退;
她拼盡了全力貼向他,他卻只是將她推開……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詩雅見她一直重復著那一句‘為什麼’,然後眼神越來越迷糊,說話她也好像完全听不見了,詩雅嚇得不輕,趕緊叫出暗衛。
詩雅吩咐暗衛盡快告訴安寧王爺和無憂谷,再回到床邊的時候,玲瓏已經安靜下來了。
她輕輕閉著眼楮,左手按壓在心口的位置,手心覆著胸前掛墜的那顆珠子,像是陷入了安穩的睡夢中,可是詩雅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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