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志城眼里閃過一絲黯然,他疲憊的閉了閉眼。眼前閃過的他們親昵的動作。他以為在她心中該是有一些地位的,芊芊的病反反復復的折騰了一個星期,他日夜的守著她,只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偶爾的時候,他也會盯著手機屏幕發呆,可除了公司助理的每日匯報和偶爾收到的垃圾短信,手機安靜異常。令他想不到的是,再見面,卻見到的是她和陳祁連親昵的相處,看到他時,漠然的走開,他難道是洪水猛獸?
叢萊此刻沒了再逛的心情,她快速的走了出去,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她那顆狂跳不止的心才平復了些。想起陳祁連還在,叢萊有些頭疼,如果她先走,他會不會說她失職啊。天邊的太陽懶洋洋的掛著,經過一天的釋放後僅余的一些溫熱淺淺的灑在人間,青山上被鍍著一絲絲金黃,看起來特別的舒服。
青山永遠都像是最接近天際和太陽的地方,最早的接觸到陽光,卻不是在它最炙熱的時候,最後的觸模到它的溫熱,在它殘喘著只剩最後的溫度。
斷斷續續的有人從里面走出來,人們相互談論著這次畫展給他們帶來的驚喜,買到畫的則興致勃勃的談著那幅畫背後的意義和畫的精彩之處,買不到心儀畫作的則是一臉的惋惜。叢萊細細的听著,覺得挺有意思的,看來,畫展的效果顯著啊,估計又得被各大媒體大肆炒作一番了,人們的生活太過單調,總得有些新鮮而又新奇的事出現在眼前,才有茶余飯後的話題啊。
又耽誤了一些時間,出來的人漸漸多了,叢萊開始有些焦躁不安,再這樣等下去,恐怕等來的就不只是她的那位帥氣的上司了。雖然她實在找不出害怕再次踫面的理由,但是至少目前來看,她可不想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
叢萊頂著」快樂大于天的」基本理論,決心快速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小跑著到一棵樹的背後,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地理環境,情勢逼人,把她從一大好的祖國花朵,直接成了特務組織的一部分,連勘測地形都學會了。她撥通了陳祁連的號碼,說自己不舒服先走了。
陳祁連說他出來送她回去,低沉帶著點磁性的聲音透過電話,伴著清風送進她耳朵里,有一絲絲焦急,還有一點點關心,不過被叢萊拒絕了,叢萊認真的表明自己會按時交稿,許久,在叢萊以為陳祁連已經掛了電話的時候,他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好好休息,不要熬夜。」
叢萊愣是沒緩過神來,上司竟然如此關心員工,有些不正常,難道最近出台了新政策,不許虐待員工,否則罰款多少多少,不過,叢萊立刻否定了這個答案,雖然他這樣說,可是如果她不熬夜,誰來替她寫稿,她又沒錢去請槍手代寫。
叢萊打了輛車回了家,保安大叔還是用直勾勾的眼神荼毒著她,她目不斜視的快步走了過去,閃身進了電梯,電梯里面空落落的只有叢萊一個人,她穩了穩心神。回到家的時候她疲憊的癱在沙發上,想著如果能有田螺姑娘該多好,回家就有熱騰騰的飯吃,叢萊眨了眨眼楮,終究還是抵抗不住饑餓,去了廚房。听到敲門聲的時候,叢萊正端著盤蛋炒飯走出來,她有些疑惑的去開門,她記得她才交了房租不久,應該不會是房東太太。
門外,歐陽志城清朗的臉上掛著抹邪魅的笑,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她,雖然臉上疲憊的神色那麼明顯,可是一笑仍舊是風華無限啊。「萊萊和我可真是愈發的心有靈犀了,知道我要來,竟然連飯都做好了,真是有些受寵若驚啊。」
沒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竟然是這個,叢萊把盤子往懷里一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今晚哀家不想見人,有事明天請早。」叢萊說完便要關門,歐陽志城一笑,伸手一擋,叢萊沒想到他會用那麼大力,加上離門有些近,那股力道便借著門直撲而來,叢萊站立不穩,身子往後仰了仰,伸手想抓住些什麼,結果悲劇應運而生。她及時的抓住了歐陽志城遞過來的手,而那個盛著她剛出爐的蛋炒飯的碟子,清脆的碎裂,一顆顆金黃的飯粒在乳白色的地板上歡快的跳了一支舞。
歐陽志城不過是一時情急之下,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到底是他太粗魯,還是她太柔弱啊,好在沒摔著人。「你沒事吧!」歐陽志城把她的手又攥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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