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生龍活虎,看來顏小姐的病是好了。潑婦罵街就該去街上你到我這來算是什麼事,把我這當你撒潑的地兒了,要秀恩愛就回自己家去,想干嗎干嗎,別污了我的眼,這是我家,滾!」毫不留情面的吐出最後一個字,叢萊重重的把門關上,隔絕了外面顏妍目瞪口呆的臉,還有……陳祁連有些蒼白的臉色。
叢萊自詡平常性格也算溫厚,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見到他們她很生氣,莫名的覺得氣憤。腦袋里面現在還是亂亂的,外面還有顏妍的罵聲,細細的听,還有鄰居們低低的議論聲,叢萊的頭更疼了。漸漸的,所有的聲音又都消失了。
歐陽志城驚訝的看著這一切,忽而又笑了,這樣看來,叢萊平常待他還真算是客氣了,他是不是該慶幸啊。這樣的她,令他對她又有了新的認知。
叢萊臉色蒼白得和張紙一樣,額頭上滲出幾顆汗珠,歐陽志城一驚,焦急的問道「萊萊,你怎麼了。」他使勁的抓著她的胳膊。
「剛才……對不起了,我想,自己站著可能看起來更有氣勢一些。」叢萊說話有氣無力,還很自嘲的笑了下,一雙眼楮亮亮的看著他,歐陽志城又是氣憤又是好笑。他氣自己如果不睡覺,便可以替她擋過那一巴掌,那清亮的巴掌聲他听得清清楚楚,他恨不能替她擋了。
「還疼嗎?」歐陽志城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好在顏妍沒下狠手,臉只是紅紅的,並沒有腫,另一邊的臉蒼白蒼白的,顯得有些觸目驚心。叢萊側過臉,避開他的視線,這樣的踫觸令她有些不適應。「我沒事,剛才只是有些頭疼,可能是被打暈了吧,呵呵∼」叢萊沖他露齒一笑,歐陽志城怔怔的看著她,他怎麼覺得她笑起來那麼好看呢?
歐陽志城別開臉,心跳有些不正常,他暗笑自己縱橫情場多年,今天竟差點迷失在這個小丫頭的笑容里。他看了那幅懸掛在牆上的藍衣蝶夢,忽而笑了。
叢萊見他專注的盯著牆上的畫,藍衣女子依舊笑得雲淡風清,和諧的場面令她不自覺的笑了。
「如果可以見見作者就好了。」她低聲呢喃,作者該是個有故事的人吧。
「想見作者?」歐陽志城笑著問。
叢萊眨眨眼,點了點頭。歐陽志城也不說話,專注的看那幅畫。
她有些疑惑不解,明明他自己也很喜歡,為什麼要掛在她家,俗話說君子不奪人所好,何況還不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心里更加堅定要把它還給他。
頭好像不那麼痛了,果然適當的發泄有利于神清氣爽,雖然這頭痛來得莫名其妙。不過她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她罵是罵爽了,不過對方和她的上司關系可是非常的親密啊,她皺眉,無奈的嘆息,看來不止是她辛苦爭取的獎金,就連她的工作也差不多要向她say「拜拜」了。明明是她無緣無故的被打,為什麼最後承擔後果的是她啊,小職員的無奈啊!
「怎麼了。」見她表情糾結,歐陽志城以為她又是哪不舒服了。叢萊沖他笑笑,不太好意思的說,「我好像把我上司的女朋友給罵了,還罵一送一的捎上了他。」
「呵呵∼」歐陽志城笑出聲,燈光下,邪魅的臉上多了些柔和的調調,叢萊也笑了,又補了一句,「算了,反正我一人溫飽全家幸福,不如瀟灑的走一回,到下個公司又是一好漢。」說完還夸張的笑了兩聲。「要不去我公司當好漢去。」歐陽志城適時的拋出橄欖枝,這樣近水樓台好得月啊。
「再說吧,爺心情好,請你喝酒去。」叢萊表情懶懶的,挑眉看他,看看表,指針儼然指向第十個刻度,好像不早了,這個時候邀請一個男人去喝酒,好像有些不妥啊。「那個,我隨口一說,你該回去了,明天還得上班。」叢萊撓撓頭,不太好意思。
歐陽志城眉一挑,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唇角微微揚起,「既然萊萊盛情邀請,我當然遵命,爺,咱走吧!」大手一伸,將掛在門後的外套拿在手里,叢萊也順手拿了件外套。
又坐在了這輛車上,不過這一次卻是心甘情願的,歐陽志城這個人也沒那麼討厭。「去哪兒。」歐陽志城雙手撐在方向盤上,偏過頭看她,叢萊眼珠轉了轉,「去我的大學怎麼樣。」詢問的語氣,卻有著不能拒絕的氣勢,叢萊充滿希冀的看著他,細細打量他的神情,一切如常,看來他還挺大度的。
歐陽志城挑眉,有些玩味的看著她,叢萊不甘示弱的看了回去,車廂里的燈暗暗的,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色彩。叢萊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那麼的急速,那麼的……慌亂,許是月光太溫柔,或是燈光太旖旎,叢萊的腦海里沒來由的冒出這一句,她眨眨眼,別開視線。
「我可不可以把這理解為你希望我更加的了解你呢?」歐陽志城又是一如既往的嬉笑模樣,邪魅的眼微微眯著,唇上的弧度很明顯的上揚著,剛才地一切都是幻覺,叢萊如是想。畢竟老祖宗有經驗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外面一如既往的黑,七彩的霓虹燈照在擁擠的車流里,帶出一圈又一圈光暈,叢萊打量著外面,不再理會他。歐陽志陳看著她白皙的側臉,心中涌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地情緒。
車平穩的到達華歆,外面的天被燈光暈成了淺淺的金黃,像是一副極美的抽象派畫作。校門上立著的幾個字,折射出美麗的流光,還有些嚴肅地氣息,不容褻瀆。車輛規定是不能入內的,于是叢萊下車,熟悉的而又久違的味道撲面而來。
有穿著清涼的人搖曳著嬉笑著走出校門,叢萊光看著都不得不感嘆歲月已逝,她已經跟不上時代的潮流了。也有些人從外面進來,提著大包小包的零食,許是逛街到這個時候才回來。這個時候的大學還是很熱鬧的,很多人的生活差不多才開始,只是她站在這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進進出出的人都會在她的身上行注目禮,她不好意思的退到路邊。
叢萊打了個哆嗦,把手插進了口袋,站在路邊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青春與活力好像已經離她太遠了,每個人的心底都希望一切都沒變。回到熟悉的地方,物是人非的感覺如洪水猛獸般的襲來,有一種傷感的情緒從心髒蔓延到身體各處,清晰地提示著她,該變的還是變了,曾經屬于她的歲月帶著決絕的姿態一去不返。
路燈照著叢萊的臉,泛著柔和的光,她微微低著頭,柔軟的發絲被風拂起,高高的路燈顯得她的身影看起來有些單薄。歐陽志城停好車,便見到了這個畫面,清朗的臉上揚起好看的笑,邁步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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