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志城看了看表,有些晚了,今晚卻是回不去了,他好不容易安撫好了芊芊,總算止住了她的淚,她的身體那麼虛弱,哭久了,傷身。只好答應她會好好陪著她,可是,叢萊……他有些煩躁,他答應過她回去解釋,他不回去,會不會多想,撥了電話,仍舊提示關機,他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天,看來很多東西都改變了,就像芊芊,那個他捧在手心里疼愛的妹妹,終究也懂得情事,看來,他也不能再像從前一樣相處,畢竟她該接觸更多的男性,而不止是他。
叢萊睡了很久,直到餓得不行,才慢吞吞地爬了起來,冰箱里有很多菜,只是她沒什麼心情做,就著材料,下了碗面條。吃得飽飽的,靠在沙發上看了會雜志,一直到天黑,她有些坐不住了,開了門去看,又覺得自己有點傻,關了門有些失魂落魄,大過年的出去那麼久,也不見回來,她蹙了蹙眉,搖著頭回了房間。
直到第二天歐陽志城也沒見回來,叢萊忍不住想打個電話,發現自己的手機竟然一直是關著的,開了機,短信多的有些應付不過來,多是朋友同事們的祝福短信。
她撥通了電話,歐陽志城急急的說了些什麼,她笑了笑,說了自己沒開機,歐陽志城說過兩天再回來,叢萊眯了眯眼,點了點頭。
掛了電話,叢萊覺得有些失落,她也沒問他到底在干什麼,心里堵得有些難受,她似乎真的不了解他,以前並不在乎其它的東西,只是現在想想,兩個人差距真是有些大。她煩躁不安的走了走,短信提示的聲音,她拿起一看,屏幕上的「總編」兩個字讓她一怔,點開,只有簡單的四個字「新年快樂!」她愣了愣,同樣回了句「新年快樂!」這回倒是許久沒有回音。
下午的時候,倒接到了個意外的電話,林嬸又催她回去,她想了想,答應了,叢萊向來憑著沖動做事,掛了電話,便決定上網購票,買票的時候猶豫了會,歐陽志城說要去,不過這樣看的話,他應該沒有時間去了,終究只買了一張票。
票買得有些急,第二天早上的,晚上的時候,叢萊隨便的收拾了幾件衣服,晚上歐陽志城發著信息和她聊了很久,叢萊猶豫著沒有和他說。
春運期間人總是出奇的多,叢萊買的票雖然早,卻還是有許多的人,擠在過道上,她放好行李,坐好之後,她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
「我回家了,勿念。」歐陽志城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呼吸一滯,打電話過去的時候,系統提示已經關機,他蹙了蹙眉,只能無奈的回了條信息,「到了回我電話。」他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難道是生氣了,也是,他這麼久沒回家,也難怪不開心了。車程並不是太遠,旁邊坐著的是一個戴著金邊眼鏡,斯斯文文的男人,叢萊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兩個人都不是多話的人,也沒有了所謂的鄰座的親密交談,叢萊落得安靜,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火車進站的時候,叢萊被驚醒了,愣了片刻之後,發現有點不太對勁,自己竟然把頭擱在了金邊眼鏡男的肩上,叢萊大窘,不好意思的抬起頭,「不好意思,壓到你了。」叢萊想了想,說了句干巴巴的話。金邊眼鏡男正在看一本書,修長的手指放在書頁上,表情閑適淡然,听到她說的話,微微偏頭,朝她笑了笑,輕輕地說了句,「沒關系。」聲音溫潤動听,暖暖的如沐春風。
叢萊怔了怔,還真是好听的聲音,看了看他手上的書,初步判定是她看不懂的醫書。
「你是醫生?」後者笑著點了點頭,兩人到也有一搭沒一撘的聊了起來,金邊眼鏡男說他是因為一個緊急的手術才錯過了回家過年的時間,難得的問了問叢萊,叢萊笑了笑,說是回家,沒有說原因,他也沒有再問。
火車是凌晨到達的,兩人道了別,叢萊打算去鎮上找個地方住,這時候回家也回不了,金邊眼鏡男送她去找地方住,等她登記好了才離開,叢萊笑了笑,也沒在意。
小旅館還算干淨整潔,叢萊將就著睡了一晚,睡得不是太熟,早早的起來,去附近的小店吃了早餐,搭了最早的車回去。村里較之她有記憶時候的模樣,已經好了很多,路修得很好,看起來氣象好了很多,她笑了笑,加快了步伐,早上的鄉村很安靜,路邊的野草上隱帶著露珠,空氣很清新,有些冷。遠遠的已經能看見林嬸家的屋子,一棟新式的小樓房,村里發展不錯,許多人家已經修了新房子,雖然她不記得了,但是對于這里,卻是沒有多少陌生的感覺。叢萊路過每家每戶,大家都是笑著和她打招呼,她笑了笑,說了句「新年快樂!」
到了林嬸家的時候,林嬸正在做飯,林叔在烤著火,吸著煙,見到叢萊,愣了愣,隨即笑得很開心,「林叔,新年好啊!」
「哎哎,新年好,快進來坐,老婆子,萊萊丫頭回來了。」聲音里全是驚喜,叢萊笑了笑,很開心,林嬸爽利應答的聲音傳來,從廚房出來,高興的拉著她的手去火爐邊坐下,細細的說了會話。
「林嬸,我想回家看看。」叢萊猶豫著說了,林嬸拉著她,「萊萊,大過年的,就在林嬸家住下了,家里邊冷冷清清的,听話。」叢萊點了點頭。
林嬸早些年的時候,和叢萊的外婆關系很好,差不多是看著叢萊長大,叢萊的外婆去世後,也一直想把叢萊接過來養,只是那時候家里不景氣,自己家的孩子都養不了,只能盡力的幫著,時不時的接她來家里住,叢萊上大學的時候,還是他們幫忙湊的錢,微微嘆息,轉眼間卻長這麼大了。
放好東西,叢萊和林嬸說了句便回家了,家里面很多灰塵,透著股清冷的意味,她拿出工具開始打掃,等屋子都收拾干淨後,已經是下午了,她細細的擦拭著外婆的相框,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叢萊看著老人柔和的臉,很親切,竟然有些傷心,抹了抹淚,林嬸便過來叫她,她把相框放回原處,跟著回去了。
回到林嬸家,卻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她當場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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