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院子比起其它地方的人真的算少,院子中央有顆菩提樹,枝繁葉茂的模樣,上面掛著很多姻緣牌,紅色的繩子栓著一塊小木牌,牢牢的掛在枝葉上。
旁邊有一個中年婦女模樣的人,見她打量,便問她要不要拋一塊,叢萊出于好玩,問了價錢,伸手去掏錢包,才發現自己包包的拉鏈是開著的,手機錢包之類的,一點也沒給她留。
她有些無奈,朝著她抱歉一笑,在旁邊的台階上坐了下來,啞然失笑,她白天才說現在好很多了,不會迷路,晚上就舉了個反例,手機還被偷了,真是倒霉到家了。只盼著等會人散了,看還能不能找到住的地方,這里並不大,應該沒有關系,叢萊安慰著自己。
院子里有幾個和她一樣走累了的人,坐在那里聊天,叢萊無聊地靠著牆,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月亮不圓,呈一種極為難看的形狀。她無聊地眯眯眼,白天坐了很久的車,很累,她睡了過去。
還是那個中年婦女叫醒了她,她報了住處的名字,問了問路,中年婦女說了,出了門,這時候已經幾乎沒有人了,叢萊不得不感嘆他們的速度,走了幾步,叢萊發現,她似乎迷路了,這地方雖然小,卻有許多的巷子,巷子又深又黑,偶爾經過的貓一叫,叢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干脆找了個光亮的地方站著,至少視野開闊,等他們來找她的時候,也能快點被找到。雖然她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來。
夜晚的風有些涼,她抱了抱自己的雙臂,四處打量著路口,希望下一刻就出來一個人,帶著她回去,她翻了無數個白眼,走丟了就算了,無良的小偷竟然還偷走她的手機,那是歐陽志城買給她的,她才剛適應不久,如果跟著歐陽志城,他是不是就不會讓她走丟了,他一定會緊緊的拉住自己,就算是走失了,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找到她。
想到這,叢萊不由有些想哭,早知道她就不來了,她這種人怎麼適合旅游,還是在一個交通不發達的地方,她決定以後再也不來這種地方。她閉了閉眼,揉了揉有些酸澀地脖子,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她有些害怕,等了許久,也沒有人來。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還好不是冬天,不然等她被發現的話,會不會成了一具僵尸。
「萊萊∼」不確定的聲音傳來,叢萊抬起頭,看到了那雙熟悉的眼,挺拔的身影在冷清的街道投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叢萊高興的應了聲,笑了起來,陳祁連看著她,上前拉住她的手,「終于找到你了∼」就這樣一句,叢萊都差點激動地落淚,他的手心干燥而又帶著溫熱,一如從前,叢萊突然有些舍不得放開,就那樣任由他牽著她回去。
直到到了住處,Linda他們早就收到陳祁連的電話,等在那里,叢萊才松開他的手,輕聲說了句「謝謝。」兩人離得很近,听清楚她的話並不困難,他眼神微滯,微微有些苦澀,並不多說。
叢萊被他們審問了一番,心里卻是極為的高興,這種感覺很好。
洗了澡,叢萊躺上床睡覺,輾轉了許久,都沒睡著,她看了看外面的月亮,換了地方,仍舊沒有什麼不同,她拉了拉窗簾,突然有些抑郁,不知道在另一處的他,是否睡著了,還是繼續工作。
她一直到很晚才睡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很大了,她換好衣服走了出去,正好踫上了同事們回來,自然被取笑了一番,叢萊不好意思的笑笑,笑著說沒有人叫她。
Linda笑言是總編吩咐過的,眾人又打趣了一陣,才一起去吃飯。
本來上午去逛街,叢萊沒去,無意中說起昨天的那棵樹,同事們都只在電視上看過,都很好奇,答應著去了。
叢萊終于如願地拋了塊姻緣牌,牌子掛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她退到一邊看著他們興致勃勃的拋著,旁邊多了幾個賣小物品的攤子,叢萊隨意的看著,一對檀香的珠串映入眼簾,這是一對情侶款的珠串,叢萊看著喜歡,心下一動,決心買下,又發現自己沒錢,跑過去找Linda借錢。
Linda跟了過去,看著是一對,極為曖昧的笑了,沖著陳祁連喊,「總編,萊萊在買情侶鏈子,你還不快過來。」
叢萊跑過去捂住她的嘴,這個女人還真是喜歡開玩笑,陳祁連微微一笑,走了過來,看著那對珠串眼神一滯,隨即又輕輕笑了,付了錢,拿著珠串遞給叢萊,叢萊收了,有些不好意思,她現在是貧困人士,得靠救濟過活,等回去她得還債。
Linda見她收了,有些奇怪,「還收什麼收,直接戴上不是最好。」周圍的同事紛紛附和,叢萊滿臉為難,看來誤會有些大了,她拿出那對珠串,塞到陳祁連手里,笑了笑,「我覺得還是留給總編,和總編的女朋友,不然被你們逗得我還真是不心安。」
陳祁連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這是明顯的拒絕他,連Linda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對勁,周圍的同事面面相覷,叢萊卻已經轉身走開了。
她收回笑,有些頹敗,她發現,還是不忍心看見他落寞的眼神,畢竟他曾是她愛過那麼久的人。有地方抽簽,叢萊決定一償夙願,毫不猶豫的去了。
其他人也每人抽了一根,看著手中的簽,她拿著那支簽去找解簽人,解簽人是個光著頭的和尚,看起來還是有那麼些感覺的,如果忽視他那大月復便便的肚子。
上上簽,叢萊忍不住笑了笑,這里面應該沒有除了上上簽以外的簽吧,她又覺得自己好笑,盡找這種受騙的事情做,而且還樂此不疲。
叢萊繼續看著他在白紙上寫字,好奇的湊過去,上面寫著幾句簡單的話。
前緣亂,姻緣錯,珍惜眼前人。
叢萊一愣,眼前人,指的是誰?陳祁連?她搖搖頭,打住了這些想法。
出了門,她便將簽文丟了,心里卻一直縈繞著那句話,依舊不解。
陳祁連看著手里的簽文,苦澀一笑,原來一切都注定了嗎?如果他非要違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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