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籽捂著臉來到鴉羽屋。
安韻琉抬頭瞧見她發紅的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又很快畏懼地掩去。
因為菜籽瞧見了他。
「笑唄，笑唄~你想笑就笑唄……」會笑會鬧的女圭女圭更有趣。
可她這話一出，安韻琉更不敢笑了。
于是菜籽有點小惱怒，模模自己感覺腫脹的臉，她又覺得有點憋屈。
被折磨成這樣，卻還要在被折磨後看著凶手微笑著體貼地問自己︰「感覺還好吧？我特意留心沒用多少力，要知道我給自己洗臉時可都是用很大的力氣的……有沒有感覺沒洗淨，要不要再洗一遍……」她也很不容易啊。
她能怎麼說？再不快點點頭，對方馬上就讓她再受一次折磨了！
說了違心話的菜籽很憋悶，很憋悶，她一憋悶就喜歡到這兒玩她的女圭女圭。
安韻琉緊繃著嘴，一絲笑意也看不出。
菜籽︰「你笑唄。」
安韻琉把嘴繃得更緊了，綠眸緊張地鎖著菜籽。
「你笑呀。」菜籽走到他跟前蹲，用一根指頭戳戳他的臉。
安韻琉憋著氣，大氣不敢出。
「笑唄。」菜籽跟他扛上了，他不笑她就非得逗他笑︰「看看，你討厭的人都快成豬頭了，怎麼樣，開心嗎？」
安韻琉的眼楮瞪得圓溜溜地看著她，還是不笑。
為了用充分的理由來達到讓他笑出來的目的，菜籽又用手戳戳自己的臉，伸長了脖子，加重了音量︰「仇人！」「豬頭！」
怎麼樣，這次該笑了吧笑了吧？
綠眸有些迷惘，有幾分驚奇，但……還是沒有笑意。
菜籽剛才那異常清晰的吐字以及堪稱奇怪的表現讓安韻琉感覺很新奇，這也加深了他對菜籽變態的印象。
「哎——」菜籽失望地嘆口氣，坐在地上。
沒有人理解她這個穿成男人的女孩心中的悲傷啊，她究竟是男人呢？還是女人呢？反正她不願承認自己不男不女。
不經意瞧見一角蕾絲，白色的蕾絲邊精巧美麗，菜籽眸中亮光一閃而過。
漂亮的蕾絲，漂亮的裙子。她抬起頭來……
剛才只顧捂臉、只顧逗他，沒注意到，他還穿著自己上次為他換上的裙子呢！
「你還穿著我給你買的裙子？」菜籽刷地站起身，兩眼發射著探照燈般的亮光。
安韻琉憋屈地點點頭。什麼叫穿著你給買的裙子，好像我是你養的人一樣……
真是……變態。
「你還沒把它月兌下來？」
安韻琉屈辱地點點頭，他早想把這身裙子丟掉了，只是……這里能穿的衣服，除了這身裙子，就是裙子、然後還是裙子！
他干嘛要月兌掉一身裙子再換上另一身裙子呀……
菜籽沒注意到對方那「你以為我願意穿」的委屈眼神，蹲撿起旁邊一條黑色的裙子︰「那我給你換一件……」
安韻琉︰早知道我自己換了……
其實他要是換了也是白換，看看一臉興奮地玩著換裝游戲的菜籽就知道了。
安韻琉晃晃被鐵鏈鎖住的手腕，知道反抗無用……只有順從……
菜籽走後，綠眼楮少年一個人靠著床邊望著窗戶發呆。
「仇人！」「豬頭！」
這個人……是哥哥口中那個嚴肅、狠戾、暴躁可怕的男人嗎？
那麼冷酷而不拘言笑的人怎麼會使出這麼……額，奇怪的方式讓自己笑呢。
這行為也太奇怪了點吧，而且有些幼稚。——誰會指著自己的臉說那是豬頭？而且還是那樣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
而且，為什麼哥哥沒有告訴他龍天濤其實是個同性戀呀……？！！！
想到這一點，他又把近日里菜籽所有奇怪的行為歸結到那兩個他最常用來形容她的字上——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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