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能夠醒來,她是欣慰的。在自己心愛的人胸口上打上四槍,那是何其殘忍啊,不僅是對他,還是對她。
只是,他現在過來干什麼,他們已經不可能了,他有何必對她苦苦糾纏。
听到古月的話,沐陽有些痛心。
他愛這個女人啊,可是她呢?兩次,將子彈直接打在自己的心髒,幾乎要了他的命。
昨天,他才剛醒來,就听莫影報告,說她要和慕大結婚。听到這個消息,他幾乎氣得當場再次昏倒。
這個該死的女人,他不過昏迷了一個多月,她居然就想著給他出牆,而且還這麼明目張膽,簡直是氣死他了。
更何況,她要嫁的這個男人還是處心積慮拆散他們的人。
「月兒,如果你听完之後,還想要嫁給這個男人的話,我一定不攔著。」
他不相信,古月在得知慕大就是幕後黑手之後,還能夠選擇嫁給他,除非是她瘋了。
估計瘋了都不行,畢竟她瘋了,唐家其他人可沒瘋。
「慕大,你不覺得整件事情,讓你來說更加合適嗎?畢竟,你可是整個事件的策劃人。」
沐陽盯著慕大,諷刺意味濃重地說道。
他還真是小瞧了這個男人,比起陰險狡詐,他稱第二,恐怕沒有人敢稱第一。就算是他沐陽,也自愧弗如。
「不愧是夜皇,剛醒來就將事情調查得清清楚楚。」
慕大知道,事到如今他想要在掩蓋事情的真相是根本不可能的了。既然東窗事發,他倒不如大膽承認的好。
他也是男人,敢做就敢當,今天的局面,他不是沒有料想過。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眾人看著沐陽與慕大打著啞謎,心中不免疑惑︰他們到底想說什麼?
「沒錯,設計唐焰遇害之事,確實是我一手操控。」
慕大的一句話,讓教堂里的所有人震驚︰慕大竟然是欲殺害唐焰的凶手!
為什麼?
他不是喜歡古月嗎,為什麼又要殺害唐焰?
古月倒退兩步,腦袋如撕裂般疼痛。
慕大才是幕後的凶手,慕大才是幕後的凶手!
此刻她的腦海中只剩下這一句話。
看到古月的哀傷,慕大知道,他和古月完了,真正的完了。罷了,事情壓在他心里十多年,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軍艦自毀之事確實是我一手操控的,目的就是要置唐焰于死地,並且還可以制造你和月之間的誤會,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呢?」
慕大不急不慢地說著,語氣中充滿著得意。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現在又多苦,就如咽下大把的黃連一樣,苦澀異常。
這樣的慕大,古月是陌生的,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沉穩,變得有些狂傲,有些自得。
「你一定想要問我為什麼知道軍艦自毀的密碼的吧。」
慕大轉頭,看向失望的看著自己的古月。對不起,月,我終究要做那個傷你最深的人。
「戒指,你手上的戒指。」
微微停頓了一下,慕大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
「還記得這顆戒指嗎?那是你剛剛加入組織的時候,我送給你的,它是庫克家族當家主母的標志。它里面有微型竊听器,只要通過電腦就能夠破譯。我會知道軍艦自毀的口令,就是在電腦上破譯的。」
兩年前,他也同樣認為古月已經死了,由于戒指一直保管在暗夜,所以他一直沒有得到古月的消息。直到四個月前,古月盜走了戒指,他才從此直到了古月的行蹤。
戒指,其實是他追蹤古月最好的工具。
「原本我是不打算救唐焰的,沒想到唐門的人來得如此之快,逼不得已,我救起了他,只為得到你古月的信任。事情進行得很順利,你恢復了記憶,也同樣開始懷疑沐陽,一切的事情,都在按照原計劃進行。」
慕大看了看古月,心中疼痛不已。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傷害她,只是,身不由己。
「可是,唐焰沒死,沒死,居然命大地活了下來,他怎麼可以不死呢?于是,我策劃讓人假扮暗夜的人,偷入醫院暗殺唐焰,為了避免你的懷疑,也為了得到你的同情,我讓他們也同樣給了我一槍。」
原本,他以為那一槍,唐焰就應該死了,可是上天就是仿佛和他作對一般,硬是沒有要了唐焰的命。
「後來,唐焰陷入了昏迷,而你也徹底與沐陽決裂,我很慶幸,那一槍是值得的。唐焰從此成為了活死人,而你我也會得到。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唐門竟然公布了你是唐家大小姐的消息,試圖讓舒曼心換回唐焰的意識。」
唐焰的情況,他一清二楚,他詢問了自己的家族的醫生,得到的結果是唐焰醒來的機率超過百分之十。他布了這麼久的局,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唐焰醒過來呢?
「看得出來,雖然經歷了前面的事情,可是你對沐陽還是余情未了,藕斷絲連。于是,我讓人綁架了舒曼心,我會提出去救那個女人,不過是想讓你徹底斷了與沐陽的關系。」
慕大看著古月,娓娓道出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事情的真相。
「月,如果你早點放下沐陽,也許我就不會一次又一次地刺殺你大哥了。」
是的,如果古月不會背叛他的感情,那麼他也許可以考慮放過唐家人。
古月用手捂著嘴巴,淚,早已千行。為什麼,這一切的事情要說慕大做的,為什麼,他是她最相信的人啊。
確實,在沐陽和慕大之間,她選擇相信慕大。她一直堅信,就算卻世界的人都可能欺騙她,傷害她,但是慕大不會,不會。
原來,她最相信的人,是最處心積慮欺騙她、傷害她的人。
為什麼?
到底是為什麼?
「我曾經也想過,要是你能呆在我身邊一輩子,也許我可以考慮放下心中的仇恨。可是,你背棄了我,選擇了沐陽。」
說道這里,慕大忍不住有些憤恨,他愛了十七年的女人,到頭來卻做了別人的女人,這讓他如何不氣,如何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