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她家人出差時,都會將她送去凌家,她那時半夜怕黑,不敢一個人睡,瞧他比較高,硬是爬上他的床。他開始不情願,她就滿臉委屈地瞅著他,他無奈從了,警告她半夜別踹人,她那時拍著胸口說,誰踢誰是小狗。她時常在半夜會听見凌萌咬牙切齒的嘀咕,第二天起來時,發現他兩眼帶著黑眼圈蜷在牆角小小的位置上,察覺她醒時幽幽睜眼,瞪著她。
他抗議說自己要去客房睡,她哪里願意,沒人陪半夜保準做噩夢。她厚著臉皮蹭過去,特別理直氣壯地說︰我其他跟班還羨慕你呢,萌哥哥,這是你的榮幸。他不情願,她就沖著他爸媽嚎哭,嚷得四方八里都以為小姑娘被欺負,凌萌無奈只得繼續接受折磨。
一次他實在受不了半夜總被她的佛山無影腿踹,被子朝她一掀,包住了她,而後將她抱進懷里。她半夜想上衛生間,睜眼就發現他俊美的臉近在咫尺,她一時被嚇到,腦袋砰地撞上去,嚷著叫他松手。他沉入夢鄉,隱約听見她的鬧聲,以為是夢里的聲音,就又抱緊了一些,說了和此刻同樣的話。
明明是抱怨的口吻,他總能說得特別暖心。
在愛恨分布不均的小時候,他飾演的角色,卻始終如一。
「大孩子,」她的視線落在他有些許凌亂的發絲上,吸了吸鼻子,「謝謝你。……一直都謝謝。」
擁緊她的雙臂有些許收攏。
「凌萌!你分明清醒了!又騙我?」
「……」
「滾起來!我睡地板的話,第二天會重感冒你又不是不知道。」
「……咯臉。」埋在她胸口的某人幽然開口。
漆漆掐他耳朵︰「嫌棄我胸部沒肉你就直說!」
她怒極猛地支起了膝蓋,凌萌反應更快,在自己襠部要受害前一骨碌滾到了一邊,單手撐地,身子歪斜地靠在了牆面,右腿隨意支起,左手扶額,聲音慵懶清醉︰「你要是踢壞了,未來凌太太跟你沒玩。」
「你不是不婚主義嗎?」
「目前還是。」
「喲,在等‘天山童姥’回來嗎?」
凌萌微抬頭,深邃的眸望著她。她站在對面,頭頂吊燈的光落在發絲上,眼里笑意閃亮。
他呵了聲,繞開話題︰「顧草念現在是杜氏傳媒首席執行官,有足夠的能力將你護在羽翼下了。」
漆漆打斷他的話︰「你想勸我什麼?」右腳拖鞋已經飛出去,打在他頭頂。
素淨的臉龐有一絲暴怒。
凌萌靜靜望著她︰「我爸發信息來,讓我下周一去西餐廳相親。」
漆漆哈了聲︰「恭喜恭喜。」
凌萌綻開笑容︰「你在我隔壁。」
「為什麼?」
「他看出來我倆之間是男兒情,不是愛情。」
漆漆另一只拖鞋飛過去︰「誰是男兒!我才不去!」.
大孩子賣萌︰看官,收藏一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