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萌春風得意地趴在床上,手臂像八爪魚一樣搖晃,愜意得很,自家媳婦將他推倒在床時才以口送來紅酒,現在酒香仍在齒間彌漫,因為彼此氣息相近,幾口酒就令他有些迷醉。
「老婆,你做我身上,就是為了給我按摩?」
因為漆漆堅持,房間的燈還是沒開,黑暗里,漆漆坐在他腰間,握成拳的雙手力道恰當地幫他捶背捶腰︰「呀,伺候你,你還嫌棄?」
凌萌下巴隨意點著枕頭,微醉的感覺因為她軟糯的聲音而沒有多麼在意,一時忘了自己平時是千杯不醉,感覺漆漆俯身而下,身上的薄紗拂過自己的背脊時,他伸手欲將她拉回自己懷里。
「不許動,說了由我主動呀。」
「好。」
「萌哥哥呀。」漆漆雙手將他手腕舉到背後,輕輕地捏,聲音也飄搖起來,「你有沒有覺得腦袋有點昏,很困,又有點醉呢?」
凌萌點頭。
「是不是還有一種手腳沒法使力的感覺?」
漆漆模索到了他的手腕,騰出來的右手探入了被子下面,銀光一閃,凌萌回頭時,手腕已經感覺到了手腕帶著的涼意,他動了動手臂發,先根本沒法使力,這才恍然米小賤剛才那都是**計前的下酒菜,現在就是菜刀伺候了。
未來丈母娘不能得罪,未過門的媳婦是更不能哪。
「老婆——」
「安靜。」
漆漆過去將床頭櫃的立式台燈拿過來,開燈,燈光直射凌萌的臉,他本就困倦,四肢無力,微微眯起眼時,清眸帶著無辜,活像剛被人從雨中撿回來的小狗,可憐到萌。
「老婆,你打我前給我點甜頭吃,我下面難受。」
他好不容易才能朝著她側過身,漆漆左手拿著的台燈光線一轉,落在他只剩下一條四角褲的,發現他襠部早就「一柱擎天」時,呵呵笑了出聲,右手捏著他下巴,語氣溫柔地問︰「很想要?」
「嗯。再憋下去你以後就要守活寡了。」
「我似乎沒說要嫁給你。」
「我嫁我嫁。」
漆漆眉頭倒豎,現在是在逼供,又被他繞回去了,不免惱火,再瞧他,完全沒有自知之明,還在那兒望著他自己的「柱子」,似乎是在安慰那硬物什麼。她伸手就揪他耳朵,「看我。」
「老婆,好痛。下面。」
「嚴肅點。」
「你再不幫我,今晚我被你吊起來也不會透露任何事情。」
明明是在威脅自己,可語氣就像街邊歌手在唱「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神色悲愴得很,漆漆哼了聲,將燈對著他,又一次模索過去,褪去他最後的布料。
「用手呀……」凌先生悵然若失。
「那不然叫機器狗來?」
「手,老婆的手最好了。」
漆漆坐在他腿間,雙手觸踫著發燙的物什,輕撫摩挲時,抬頭,望著他再微醺燈光下臉頰漸漸有了暈色,嘴唇微啟,凝看自己的眸光似乎帶著淡淡水霧,不然她怎麼會望見一片沉醉的光。
手心加快動作,當一片熱液釋放在她手里時,她沿著他的腿,坐在了他月復部的位置,輕紗下未穿絲縷,薄光輕映,愈顯出一種飄渺的誘惑,看得凌萌的某物又蘇醒了。
「老婆……」
未哀求畢,便听到她問︰「代號者M,是嗎?」
剛升騰起的欲.望因了這句,被愈加猛烈的冰雪席卷,他幾乎想不冷靜地跳起來,四肢使不上力時才想起來她今晚的失常無非是為了問這些,剛才的紅酒,應該下了藥。
「誰告訴你的?」
「這不重要。」
「我要知道。還有,讓我四肢無力的藥肯定是劉家代號者P研究的。」
「凌萌,你那麼肯定!你什麼時候當了代號者的?不要再欺瞞我了,我不想……不想自己離你那麼遠啊。」
後面那句,不知不覺帶了哭腔,她突然覺得好冷,倉惶地要下床將空調的溫度調高,莫名的酸意在胸腔翻滾,右腳不小心勾住了被子,硬生生地滑下床,膝蓋叩地。凌萌著急的詢問就在後方,她卻覺得很遙遠,他們前幾秒還那麼彼此地相觸,此刻卻好像彼岸花。
「我不需要你那麼多的關切,告訴我,什麼時候當代號者的?」
「13歲到15歲。」
「還有誰……」
他沒有回答,漆漆猛地回頭,壓制住微啞的哭腔︰「你們鐵四角都去了?」他不知道何時已經坐了起來,因為費了太大勁,背靠著床頭輕微地喘著氣,床頭燈將他側顏線條映了出來,似乎因為情緒關系,並沒如往常一樣的柔和,反而帶著她說不清楚的凌厲。
是不是當你有些不相信一個人的時候,他平日越溫柔,最後在你看來會變成越鋒利?
「就我和一哥。小清子被安氏束縛,安氏的當家是安笙澈的外婆,這點劉虞知道,而光哥,家中有黑道背景,生死不定,劉虞不做這種投資。」
「一哥始終出淤泥而不染,他在哪兒都當成是一種修行,你呢?我怎麼記得那時候的你,是大人眼中的乖學生?在身邊人都不
知道的情況下你還瞞著我們什麼,一次性說完好不好?」
難以說明那種心情。
冷氣似乎因為雙方漸入僵硬的沉默,在空氣里越發地肆意,冷得令漆漆眼里的熱淚一直遲疑得沒有流下來,害怕熱淚滾過發涼的臉頰時會有溫度差的感覺,害怕那種感覺提醒她心口還在發疼。
「你要的,真的是我嗎?」
「米小賤,你質疑一點就開始質疑全部的缺點怎麼還有?我……」
「我不想听你說話,你一直在騙我……你就想鎖著我!想我跟你結婚,想我有寶寶,想我在你看得見的範圍,想給我無形的牢籠,我就是一只金絲雀,被保護得太好,開始受不了一點傷害。我不了解世界,更不了解你……你要的不就是我的身體嗎?我給你!」
凌萌無法形容這個夜晚,瘋狂,尖銳,悲痛,愛與恨糾纏,太多太多凌厲的字眼,都難以概括。
手銬開了的剎那,被子拉扯上來,自己被漆漆撲倒時,臉頰感覺到淚滴滴落,尚未問出口,她就以唇封住。
狂潮在彼此交融的位置泛起,伴隨的卻是他最愛的人的啜泣,像以這場狂歡作為終結儀式的氣勢那樣,悲愴而絕然。他想伸臂擁抱她,想告訴她別哭,剛發出一個音節,自己才知聲音已經帶著沙啞的腔。
有時比我愛你更難說出口的是——晚點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兩人都進入熱潮頂端時,他仿佛听見漆漆說︰
「你繼續瞞,沒關系……」
之後,暈厥的感覺令他失去意識,听不見余下的話。
◆
西山區。影視城。
「西念鎮符合劇本的氣質,就這兒了,你跟這里的負責人洽談合作事宜。另外,」一身針織開衫陪墨綠色長裙的劉允焉話鋒一轉,斜眼盯著一路跟在她們後面兩米處的男子,「你繼續跟著的話,我不介意在媒體面前親你一口,登上娛樂版頭條也是難得的事。不過DY國際是禁止高層過多曝光,對嗎?」
听到她隱含威脅的話,男子神色緊張,咬了牙,堅持道︰「請允焉小姐去看看Boss,他不吃不喝兩天了。」
允焉轉身便走,身後助理知她不耐,切切尾隨,忍不住回頭瞅那帥哥一眼,還跟上來?
出了影視城入口,允焉止住步子,走向那個蜷縮在石柱邊的人,手中卷成筒狀的劇本戳了戳對方額頭︰「在這等我?」
漆漆緩而抬頭。
允焉翻白眼︰「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也不擦一下?」
「嗚呼……」
漆漆很自然地抓她的長裙,眼見自己的長裙就要擦到這丫頭臉上了,允焉趕緊後退幾步。
「劉允焉,看在你一直用語言欺負我的份上,告訴我凌萌以前的事吧,我不弄清楚,我不會讓他見到我。而且我找了你三天了,好不容易在你所在的影視公司的衛生間听到你的行蹤……」
允焉扶額,看來有必要在衛生間裝預防八卦警示器了。
「你也要騙我嗎?」她的沉默令漆漆不安,雙手托著臉頰,眼淚嘩嘩的。
「等我們甩掉了劉允狄的人,我們再談。」允焉過去將她拉起來的時候,低聲說︰「快跑!」
漆漆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跟著她跑了。
「攔著那男人。」允焉回頭跟自己助理說。
可跑出這條長街後,她才知道那個DY國際的高層為什麼一點也不著急了。
黑壓壓的人群擋在了她們面前,他們身後加長林肯更是黑得發亮。
漆漆躲在允焉背後拿紙巾抹臉時,隨意瞧了其中一個男人,身子哆嗦——
「唉媽,目測一米八三,體重是我兩倍。你得罪黑暗勢力了?」
「允焉小姐,請跟我們回去。」為首的男子恭敬道。
「給我一個小時時間。」
「我們怕Boss熬不過。」為首者剛說完一行人就涌上來了。
漆漆以為是要近身搏斗,擺好陣勢準備反擊,卻發現沖上來的兩個人竟然是撒網的,網上帶著奇怪的光,顯然是科技產品。網飛來時她才剛逃走一步,根本沒看清網是怎麼追過來的,那個網就如同籠子一樣,將她們囚在了兩個位置。
「你們公司的新產品拿我當試驗?」劉允焉眼神飆火。
「允焉小姐,Boss再見不到你,我們全部都要被炒魷魚。抱歉了。」為首的男子過來,扛起劉允焉朝著加長林肯走去。
「喂……」漆漆弱弱地喚,手指戳了戳這個奇怪的網,沒有觸電感,不過材質似乎是拉扯不斷的。
劉允焉一被送回車上,那些黑衣人也紛紛回去了林肯車前後的護送車上,米漆漆欲哭無淚。
走之前先放了我啊。
林肯車內,「你在這?」允焉盯著坐在後座翻看文件的劉允狄,半個月未見,他確實比之前憔悴了些,她這才想起這次冷戰持續的時間比任何時間都還要長,一時,似乎確定他真的會作出不吃不喝的事情。
「值得信任的,你不信,不該付出真心的,你偏偏付出。」劉允狄合上了文件,即使躬身,姿態依舊優雅,他神色漠然,捧起她臉頰時,語氣有些無奈︰「想不想知道秘密代號者是敵是友?」
允焉不語,知他如此便是要讓自己看些東西,她不討好,他就越想她知道。
他跟司機說了「隱形」兩字,允焉不懂。忽而被他強硬地扯起來,他貼著她的背,雙手扣著她的手,將她手臂壓在車窗上,低頭,下巴擱在她肩膀,臉頰貼著她的耳朵,輕語︰
「車子暫時如同隱形,而且別人視覺里已經開走了,這種技術我不會賣,送給你,之後替母親執行任務時,混淆他人。」
他的主動示好,令允焉下意識地想別開頭。
「我們等幾分鐘,在後的黃雀來了。」他不惱,拿臉頰蹭她耳朵。
當見到朝著漆漆走去的人時,允焉睜大了眼……
Lokyee!?
不對,另一個方向還有另一撥人!.
某作者的碎碎念︰
「只寫短篇」的想法開始冒泡(短篇的萌寵先生系列稍微安慰了自己),連載為了是交流,發現沒有達到這個目標所以有些失望。一直想在言情小說加入新因素,不過似乎多數人不喜歡,各種自我質疑T▽T(攝影的歡樂已經高于創作了嗚)
最後——努力,盡快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