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咬了咬牙,畢竟任務才是最重要的,她拉起了魏東升,小聲交待。
「魏先生,請您一定要跟好我。」
魏東升沒有吭聲卻微微的點了點頭。糖糖拉起魏東升的手,彎著腰向著那片密林走去。
魏東升心中一動,他看著糖糖的背影,感覺著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那種溫熱的觸感讓他不覺有些晃神。
魏東升從來不缺女人,可以這麼說,如果魏東升想要,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可是魏東升卻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產生過想要的感覺。
可是這個糖糖不同,和所有他見過的女人都不同。
他交往過一些普通女人,可是那些女人卻絲毫勾不起他的興趣,他想要的必然是和自己一樣,必然是可以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女人,自己曾經交往過幾個上班族,最後通通甩掉,從那種平凡女人的身上,魏東升感覺不到任何一絲激情。
雖然混自己這一行的也不是沒有女人,但是她們的身上或妖或媚,有一些勇猛的賽過男人,有一些精明的堪比狐狸,不是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女人味,就是渾身上下全是女人味。
唯有這個糖糖,她的果敢她的溫情都讓魏東升有著前所未有的感覺。
她可以在槍林彈雨中如此勇敢的拉著自己沖出一條血路,她依然可以在面對自己兄弟的時候流露出女性的那抹溫情。
「小心。」糖糖天生的好听力,她知道有人追上來了,但是這些腳步聲里也有自己人。
魏東升嗯了一聲,繼續和糖糖一起快速的前進。
想來外面已經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不一會兒大批的警察就會涌到,當然來的也有接應自己的人和準備趁火打劫的人。
不過魏東升對外面的情況並不是很樂觀,因為自己手下最最精英的人都被自己帶著參加了這次活動,這也就是說,所有能幫上自己忙的人幾乎都躺在那個湖邊,或死或傷。
後面的追兵已經越來越近,糖糖回頭張望卻並看不到什麼,她知道被追上是早晚的事。
「後面情況怎麼樣?」糖糖的聲音很小,但是在這茂密而寂靜的叢林里卻依然清晰可辨。
「不太好,他們一共有十三個人在追著你們,而且他們的手中有重武器。」
糖糖心中咯 了一下,自己的人手中就是狙擊步,自己手中的也只是小口徑手槍,從殺傷力來看和重武器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那邊的魏東升也沒有閑著,他拿出自己的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出去。
而那邊卻遲遲沒有給他回音。
「魏先生,我們的計劃中你沒有提到過對方的這種軍火配備。」雖然知道這話不能說,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人已經有了傷亡,糖糖還是忍不住說出責備的話來。
「我也不知道。」魏東升回答的輕描淡寫,但是卻唇色發青,他很生氣,因為自己今天能夠如此狼狽一半是拜敵人所賜,另一半肯定也是被自己人擺了一道的關系。
「老大,再往外走就是一條比較隱蔽的出口,我們得在這解決掉這些人。」
糖糖猶豫了一下,在這個地方交火,如果從武器裝備上來看自己人肯定是要吃虧,可是出去之後就意味著走出森林,無遮無掩的,更有可能全軍覆滅。
魏東升看見糖糖狠狠的閉了一下眼楮,再睜開就已經像是水洗過一樣的顏色。
「好,留兩個人跟著我們,剩下的人斷後。」頓了一下,糖糖又說,。「自己小心。」
那邊已經全然沒有動靜了。
半分鐘不到,後面即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
趁著這陣混亂,糖糖和魏東升加快了腳步向著外面猛的跑了出去。
糖糖能听到自己胸腔中空氣猛烈撞擊的聲音,她依然拉著魏東升不斷的往前跑著,另一只手也緊緊的握著手槍。
腳下是草叢樹葉的沙沙聲,身後的槍聲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近,糖糖來不及想什麼,她只是一味的往前跑,那種恐懼已經變成了麻木,讓她忽略了身體的一切感覺。
滿眼都是鮮亮的綠色,只是前面隱隱約約的透出陽光那特有的金黃色來。
還有十米,還有五米,還有三米。
糖糖拔腿狂奔著,甚至沒有想自己跑出去之後有什麼用,可是當她听到耳機中傳來一聲微弱的,老大快跑之後,眼淚就已經不自覺的順著臉頰流了出來。
她知道,在她踏入那片藍天白雲下的時候,當陽光能夠再一次照射在她身上的時候,有一些人已經永遠的被留在了樹林中,永不見天日。
後面的腳步聲已經慢慢逼近了,糖糖和魏東升狂奔著,到了最後的幾步路,幾乎是魏東升在拉著糖糖奔跑了。
糖糖能看見,在出口的地方,停著一輛黑色路虎,車門打開。而魏東升奔跑的方向,正是那里。
原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有一個長著一張女圭女圭臉的男孩子蹲在車頂,手中拿著的是一柄火箭筒,雖然拿著的是能瞬間要人性命的東西,可是男孩子的臉上卻掛著微笑。
「榔頭,給我炸死他們。」這是魏東升在事發之後主動說的唯一一句話,而那個被叫做榔頭的男孩子沖著魏東升比了一個大拇指。
糖糖是頭一次這麼近的看到一枚火箭炮從自己的上方呼嘯而過,她沒有時間停留,被魏東升拉著塞到了車子里。
而身後的魏東升卻沒有馬上上車,而是從榔頭的手中接過一把UMP45轉身對著樹林中一陣點射。
榔頭也跳下了車,手中拿著的是和魏東升一樣的沖鋒槍,只是和魏東升的打法不一樣,榔頭完全是在大面積的掃射。
不管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糖糖都沒有想過要動手殺人,所以她沒有下車,可是槍也始終沒有離開手過。
「老大,快走,他們有很多人正沖著你們過去。」糖糖一驚,馬上追問著,「你們怎麼樣,你們怎樣了?」
一個虛弱的聲音緩緩傳來,「沒有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