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舉起手來 風雨過後

作者 ︰ 米自格

這樣悠閑的日子只是過了兩天,隨著魏東升表情的越來越嚴肅,糖糖就知道外面的世界一定正在朝著他不願意看到的情況發展。

但是命運的車輪是誰也無法阻擋的,就算你願意被碾死也不會妨礙分毫。

糖糖試圖聯系自己的那一隊人,但是卻了無回音,想來是全軍覆滅了,之後聯絡上的其他人也有同樣的反饋回來。

雖然和那些人幾乎都沒有接觸過,可是當知道在那樣一個午後,為了保全自己和魏東升,竟然犧牲了那麼多的生命還是讓糖糖十分不好受。

這種難受不是一句命中注定就能夠釋懷掉的。

雖然當時糖糖的神經已經幾乎崩斷,但是在經過了一天多的沉澱之後,她已經能將那種情緒掩蓋起來,就像是一個冷血的、見慣了生死的佣兵頭子一樣以冷漠對待發生的這一切了。至少在魏東升的面前,她沒有再流露出任何一點軟弱的情緒。

想來魏東升的日子也不好過,從他打電話听來的只言片語中糖糖也知道了,因為這件事情的關系,導致魏東升手下的親信幾乎全部葬身在那個風景秀麗的湖畔。

而留下的這些,雖然平時都是一個組織的,但是如此群龍無首的時刻也都是各懷鬼胎,尤其是一些在魏東升在位的時候就被壓制的小堂口,此刻也是恨不得魏東升永遠不要東山再起的好。

所以說,魏東升現在所處的正是一個四面楚歌的局面,他看不清到底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糖糖知道榔頭也不單純的只是魏東升的保鏢而已。他掌管著魏東升的電子公司,可以說是整個組織里最最清白的一個。

清白……糖糖擦了一下頭上的冷汗,極力想將那個端著火箭筒微笑著向敵人開炮的形象抹掉。

雖然身為警察,但是糖糖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不能將韓墨交出去,而且她知道對這一點魏東升一定和自己是站在一邊的。

和魏東升雖然才接觸了幾天,可是看著他冷眼斜睨韓墨在他身邊假裝撒嬌的樣子還是心有觸動。

這已經不是一個在文件中出現的人物了,這已經不是用那些蒼白的A4紙用那些規整的三號字就能概括出的人物了。這是一個在他身邊活生生的人。

看著他和韓墨在一起的樣子,那種焦急,那種擔心,那種寵溺,那種故意裝出來的冷漠,魏東升忽然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以前糖糖總是覺得一個人要麼就是好的,要麼就是壞的。她心目中的魏東升應該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是一個動輒就會要人命的惡棍,可是此時此刻。

糖糖望了一眼坐在自己的旁邊把盒飯里面的胡蘿卜全都挑出來的魏東升。

這樣的魏東升讓糖糖迷惑了。

「你怎麼這麼挑食?」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魏東升仔細的挑著,像是一個外科醫生在做著全世界最最精細的手術。

「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糖糖想了想才問。

「你說我再買個狗如何?」

「哎?」糖糖有些傻了,回去想了一下,自己剛才問的到底是什麼來的?

「然後整天帶著狗散步,將兒子養大,就這麼退休,你說是不是也不錯?」

糖糖愣了,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面對這樣的話題。

她的任務就是保著魏東升逃出生天,然後得到他們這個犯罪集團的全部資料,最後將他們一伙人包括魏東升,當然要排除掉韓墨全部一網打盡。

可是現在魏東升要退休,糖糖徹底傻眼了,那她要來干什麼的?

「有些東西能夠放棄也不錯。」雖然糖糖很想鼓動魏東升再回去做壞事,不過想來想去覺得這樣未免太不道德了,所以還是說出了這句足以導致全盤計劃被破壞的話來。

「說到底,你那邊怎麼樣?」魏東升將盒飯挑完,輕輕的蓋好蓋子放在一邊。

糖糖心里一熱,她記起韓墨最討厭的就是吃胡蘿卜,原來魏東升是在幫韓墨挑。

「損失了十一個人。」糖糖說的波瀾不驚,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影響很大嗎?」

「都是精英,但是對我們整個巔峰來說並不是不能彌補的損失。」

可是對那些佣兵自己呢,這就是永遠都無法挽回的損失,糖糖馬上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能不能讓你的佣兵組織幫我做一件事。」

「我們本來就是合作關系。」糖糖說的很堅定,她是在告訴魏東升,也是在告訴自己。

魏東升對韓墨的溫情不代表就能夠完全抹殺掉他的罪惡,他所作的一切應該受到法律制裁。

雖然糖糖感謝他照顧了韓墨這麼多年,但是有一天如果需要自己親手將魏東升戴上手銬,她還是要義無反顧。

「我有幾個人需要找,我把地址給你,你讓你的人去找到這些人,只告訴他們當年明泉島的事情終于可以了結了,他們就會知道怎麼回事了。」

魏東升將一張卡片交給糖糖,然後拿起那盒盒飯走進了榔頭的房間。

心如擂鼓般跳動,糖糖緊緊的捏著那張卡片,那張卡片馬上被她掌心的汗濡濕,這就是魏東升最後的底牌,如此輕易的就被她得到了,雖然還不知道這是不是全部,但是自己已經離成功的那一天更近了一步。

地址真是遍布五湖四海,想要在一夕之間找齊所有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的,糖糖看了看上面的地址,竟然還有挪威字樣,看來這個集團比他們想象的都要大的多,根系也深的多。

糖糖馬上將全部的地址發放了出去,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等待。

魏東升果然就像當初和糖糖說的一樣,過上了退休的生活,他甚至真的弄來了一只狗,不過只是養了一天晚上,第二天魏東升就頂著黑眼圈頗不耐煩的將那只狗送走了。

榔頭在臥床了大概兩個禮拜之後終于能夠下地行走,不過糖糖最初的喜悅馬上就被榔頭的毒舌和多動給沖沒了。

甚至有好多次糖糖懷疑這個家伙真是當年對自己百依百順的韓墨嗎?為什麼他總是會說出諸如叫糖糖「**侏儒」這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殺人的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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