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听若潔來了,一改那沉悶的樣子,精神都為之一振。
要有好戲看嘍。這還差不多,要不送了那麼貴重的禮物,豈不是冤死?
若潔一進冰四家的客廳,所有人就把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哇哦!」大家一聲驚呼,暗自贊嘆︰真是太美了!
也難怪他們覺得驚艷,若潔今天穿的是歐洲中世紀的宮廷服裝。頭戴一頂黑呢小帽,帽子下的頭發燙成了螺旋狀,帽子下方,螺旋狀的發絲中間有一朵紅色的玫瑰珠花。一件帶黑貂毛領的束腰黑呢大衣月兌下以後,露出了里面帶白色蕾絲花邊的紅色軟呢料長裙,裙子華麗高貴,線條優美,在肩部、腰部、下擺墜有大朵的紅玫瑰,白色蕾絲花邊呈波浪狀,從領子、衣袖,臀部一直瓖嵌到裙子低擺。耳朵上墜著紅珊瑚雕刻成的、玫瑰花狀的耳墜。膚如凝脂、眉似新月、眸含秋水、齒如含貝、唇似朱丹,真正是明艷端莊、艷美絕倫。
客廳里的人驚嘆後,都如傻子一樣,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還是老十厲害,常跟她見面,已經有抗美免疫力了,第一個問道︰「咦?大姨姐,你不說沒收到請柬,不來的嗎?」
若潔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無奈地說道︰「我也不想來,這不是奉旨辦差,沒辦法嘛。」
她話音剛落,鐘粹宮太監總管嚴公公就拿出聖旨吆喝道︰「聖旨到,雍親王爺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文言文咱也听不懂,反正意思就是說,胤禛孝順,幫著老康分憂解難,老康感到很欣慰。今天他過生日,老康賞賜生日禮物玉如意一柄,特命固倫慧祥公主親自登府道賀。欽此。
胤禛和眾人趕緊下跪接旨,當然,那拉氏和小年糕也都跪在了若潔的腳下,這把若潔給美的,差不點大呼三聲︰爽!爽!爽!
得意了好一會才叫起。這低頭一看菜肴,真是樂完了。這冰四還真不是一般的摳門,這滿桌的菜,除了青的、白的、紅的,其它顏色可不多,別誤會,紅的可不是大魚大肉,而是蘿卜。
她大叫一聲,故作驚訝地說道︰「!這是吃齋飯呢?還是吃憶苦思甜飯呢?不對,還有兩盤肉,那就不是齋飯,是憶苦思甜飯了。」
胤禛一听,氣的臉都綠了,還不好發作。
大臣們和龍子龍媳們已經有人忍不住,在那低頭悶笑了,偏偏老十不明所以地問道︰「啥叫憶苦思甜飯啊?」
「妹婿,你呀!你就是不如你四哥啊。」若潔搖搖頭,開始「批評」老十︰「咱們大清老祖宗在關外時吃的啥?現在咱們又吃的啥?能比嗎?」
老十傻呼呼地搖搖頭,「不能比,那時候老祖宗們吃的可比現在咱們吃的差多了。」
「還是啊。」若潔接著說道︰「你四哥這是在時刻提醒你們,要不忘民族苦,牢記血淚仇啊!要珍惜今天不易得來的幸福生活。」
這番話一說完,別說笑點低的王公大臣、皇親國戚,連李光地、張廷玉、馬齊這樣沉穩持重的軍機大臣,還有喜怒不形于色的胤,淡泊寧靜的十二,都忍不住了,又不能笑,總得給胤禛留點面子不是?在那把臉都憋紫了,有幾個裝著吃菜來掩飾,好嘛!菜剛到嘴里就噴了出來。
偏偏肇事者還一臉嚴肅,對著胤禛是好一通稱贊︰「雍親王心系大清,連過壽都不忘進行愛國主義教育,實在令若潔感動和佩服。若潔一定會奏明皇阿瑪,對您進行獎賞。那麼您今晚所受的禮物,一定也是要上繳國庫的嘍?那若潔在此,代天下蒼生謝過雍親王了!希望在座的各位臣工,好好向雍親王學習,多替皇上和朝廷分憂。昊然,還不帶人把禮物運回宮里,交給皇上?」
說完,沖大家點點頭,「各位臣工,好好品嘗憶苦思甜飯,認真領會雍親王的良苦用心吧。本宮就不打攪了,告辭。」
她轉身瀟灑地就要走。說真的,這倒霉地方她一分鐘都不想停留,想當年,她就是在這廳里,被冰四打的耳光,所以一見這里,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又回到了她的腦海里。回憶往事,她就忍不住想暴扁冰四和年糕一頓。
可小年糕偏偏犯賤,想氣氣她,挺著並不太大的肚子,示威似的對她笑道︰「妹妹怎麼來了就要走?今天可是爺的壽誕,既然來了,怎麼也得喝幾杯再走啊?」
冰四剛要喝退小年糕,可若潔正一肚子氣正沒處出,哪能放過她?連聲客氣話都沒有,當即,冷笑一聲說道︰「本宮乃是皇上御筆親封的固倫慧祥公主,你不過是雍親王的側福晉,有什麼資格和本宮互稱姐妹?打量著本宮還是雍親王的妾氏,可以任你侮辱?真是不自量力。」
說完甩手就走,毫不留情。把所有人都雷了一下,這固倫慧祥公主發起火來,也是夠厲害的!
她是皇上派來的欽差,欽差走了,冰四當然得送。送到府門外,若潔也不說再見、不送的客氣話,就像看不見他一樣,跳上車就要走,沒想到冰四一個健步竄了上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是成心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大家都笑我你就開心了?」冰四鐵青著臉質問道。
王八蛋!老娘正想報當年被羞辱之仇,你可倒好,送上門來了,那我還跟你客氣啥?若潔月復黑著,臉上露出了極為悲痛的表情,「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一心維護你,換來的除了懷疑、質問、欺騙,還有什麼?你以為我不說,那些王公大臣、皇親國戚背地里就不笑話你?連稍稍體面一些的布衣人家過壽,都還準備好酒好菜,你再看看你,清湯寡水,丟不丟人?還有你的寵妾小年糕,枉你一天到晚說你的雍親王府最講規矩,講規矩你還容得她這麼囂張跋扈?我這麼做分明就是在替你挽回面子,可你倒好,不但不感激我,反而來怪我。你是心疼那些人送的禮物了是吧?罷、罷、罷!還給你就是。我再回大廳向你和你的小妾道歉,說我說錯話了,行嗎?」
若潔邊說,便要跳車,胤禛一把摟住了她,又有些後悔。自己這一陣子和她鬧的太僵了,這麼下去,她豈不是離自己越來越遠?更何況,這事是自己不對在先,年氏懷孕是個事實,她知道了,吃吃醋也是正常的,最起碼說明,她心里還有自己不是?只是她諷刺人起來,太難听了,一憋氣把自己惹火了,自己才冷了她那麼長時間,連壽宴的請柬都沒送給她。如今,她也該受到教訓了,估計以後不會再給我扔臉子了吧?
冰四想的正美,低頭就要去親若潔,誰知嘴唇剛挨到若潔臉頰,「啪!」若潔就賞了他個耳光,淚珠順著白瓷般光潔的臉龐,滾滾而落,「你當我白若潔是什麼?是你的寵物狗嗎?高興了模娑兩下,不高興了便棄之如履?你給我滾下去,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冰四萬萬沒想到她會給自己一個耳光,被打懵了,半天也沒緩過勁來。等明白過來自己被打了,剛想發火,卻見若潔哭的如淒風中的落葉,瑟瑟發抖,悲切萬分,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傲之和昊然在外面听見一記耳光聲,跳上車一看,若潔哭的如此傷心,哪還能忍住?傲之當先發難,給胤禛施了一禮說道︰「敢問四爺,公主為什麼會哭?四爺你雖然貴為親王,可是您要仗勢欺負公主,奴婢就是拼著被皇上責罰,也要替公主討個公道。請四爺給奴婢個解釋,公主為什麼會哭?」
態度恭敬,語氣卻是責問,絲毫不留情面。而昊然則手握電棍隨時準備動手。
「算了,你倆請四爺下車,咱們回宮。」若潔模了模淚,悲悲切切地說道。
可憐被打的冰四被人攆下車,還在那稀里糊涂的想,到底是誰打了誰?怎麼打人的人,比被打的人還要委屈?
再說那犯賤的小年糕,本來她是不敢再明著挑戰若潔的,上次被電的屎尿齊流的狼狽樣,至今還被人恥笑,可一見禮物被若潔拿去上交國庫了,她又忍不住了。
要知道她雖然害過若潔,胤禛知道後,也氣得不理她好一段時間,可架不住她會耍狐媚手段,兩滴眼淚,幾句肉麻兮兮的情話,柔若無骨的小身子,往冰四懷里一鑽,冰四這座冰山立馬就融化成水了。很快兩人又打得火熱,竟然有一種小別勝新婚的感覺。再加上懷了孕,生了個格格,冰四又和之前一樣,好東西盡往她院里送。
胤禛沒有胤會做生意,他還有一個優點,就是不貪,而且特別勤儉節約。吃飯連一粒米都不剩的人,當然舍不得拿銀子出來,為寵妾置辦昂貴的首飾、古玩玉器什麼的。所以,逢年過節、過壽,收的禮物,是小年糕斂財的主要渠道,如今這財寶被若潔兩句話就拿走了,她能忍得住嗎?
本想留住若潔,給胤禛和那拉氏一個想辦法的時間,誰知若潔那麼不給面子,當場就讓她下不來台。她走到座位前坐下後,不服氣地小聲嘀咕道︰「神氣什麼?就像她當初不是小妾一樣,我要是她,才沒臉過來呢。」
聲音雖小,可所有人都听見了。在座的和若潔交好的幾位嫡福晉,哪能容她如此侮辱若潔?
這回別說塔娜,連兆佳氏都不願意了。要知道,不是若潔,胤祥的腿就廢了不說,搞不好連命都沒有了。這還不說,自己府里吃的、穿的、用的,可都是若潔在接濟,連新建工廠的股份,他們府連投資的銀子都沒有,若潔就這樣白送給了他們一股。這可是那些有錢有勢的人拿銀子都買不來的,這樣的大恩大德,她豈能忘懷?……
郁悶啊!又被退稿了,我寫的也沒那麼露骨,咋就通不過呢?郁悶、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