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夢•玉色 卷一 芣苡離離 傳聞 之二

作者 ︰ 隻舞

在小小的庭院里站了半晌,二姐終于扔下一句冷冷的「哼」先走了。我的心里一陣茫然,恍惚中,听到怡夏小心翼翼的聲音隔空傳來︰「公主,我們也要去看子昭公子嗎?」

我定了定神,輕嘆口氣,壓下自己的好奇心,搖頭道︰「我想隨便走走靜一靜,你給我講講這個子昭的事情吧。」

在怡夏的口中,子昭的形象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關于子昭,大家都不清楚他的來歷,只知道他從小就游歷四方,到過幾大部落,經過商,種過地,一直默默無聞。直到四年前,子昭到希衛族時,正趕上六大武族四年一度的比試,比賽是擂台式的,所有人均可以上台參賽,當時眾人都以為希衛族的希禮和惟亞族的惟陽最有可能獲勝,沒想到半路上來一個子昭,他的表現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說起那天的場景,怡夏頓時變得興奮起來。那日,子昭上台時,只覺得白衣翩翩,欣然獨立,不似習武之人的魁梧陽剛,倒多了幾分俊秀柔和,那樣孑然而立的神情,有一種王者般自信的光芒散發出來,讓周圍觀看的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驚為天人。

與希禮的比武在先,兩人均持長刀,刀風乍起,流光四溢,可算是棋逢對手,眾人看的眼花繚亂,也不辨勝負。沒想到,幾十招過後,希禮卻突然跳出圈子,拱手認輸,子昭也不多說,點點頭算是默認,周圍頓時一片嘩然。不懂的自然看不出門道,可後來听習武之人說起才知道,這幾十招里面,只要子昭願意,希禮就算不死,身上也定是重傷累累,只因子昭的刀鋒每每到危險之處便輕巧轉向,或是點到即止,外行人只道是希禮躲過了攻擊,其實是子昭手下留情之故。

最後一場是子昭與惟陽兩人比武,希衛族主要司侍衛保衛,因此用長刀,而惟亞族則不同,主司征伐追討,因此兵器上選擇就更為大氣,惟陽用的是長戈,舞得密不透風,眾人皆嘆為觀止,想著子昭這次必定不佔上風。沒想到,子昭一陣沉吟之後,居然走到場邊,將一根三米長的殳用刀從中劈開,拿起其中一段便從容的走上場。

這次,縱是習武之人也猜不透子昭的想法了,殳是木頭做的,長戈卻是青銅的,用木器踫青銅器,而且還是殺傷力如此之大的戈,這不是自找滅亡麼。惟陽當時顯然也怔了怔,開口確認道︰「子昭兄選好兵器了?」子昭仍是從容不迫的點點頭,殳在手上轉起,示意惟陽可以開始了。

惟陽舞起長戈慢慢向子昭靠近,看著子昭巋然不動,有膽小的已經驚呼出聲。

不料,就在長戈即將近身的那一剎那,子昭迅速往旁邊一閃,轉至惟陽身後,長殳毫不猶豫的向腿部一掃,饒是惟陽功力深厚,腳下也稍稍滯了一滯,隨後長戈便挾著風聲向身後掃來。子昭虛晃一招,重新轉到惟陽身前,舉起殳便向惟陽胸口直直攻去。

惟陽反應同樣神速,立即將長戈反手順勢收回,刀風勁猛,狠狠地砍斷了子昭手中的殳,眾人還沒來的及驚呼,出人意料的情景出現了,由于惟陽這一刀是由下而上的,刀勢又猛,一時收不回來,趁著這個當口,子昭毫不停滯,直接沖到惟陽身前,一個側身,緊貼在惟陽身後,左手勒住惟陽的脖子,右手持短殳當短刀抵在惟陽胸口。

這套動作一氣呵成,只在剎那間,便完全扭轉了局勢,觀者皆目瞪口呆,隨後便爆發出雷鳴般的叫好聲。

那一場比武,讓子昭名聲大振。希衛族的族長曾私下評論說︰「智取人心,德服天下。」而惟亞族也毫不吝嗇贊美之詞,連連道︰「當施計時斷施計,得饒人處且饒人,此真乃奇才也。」從此,子昭便成了各族的坐上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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