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夢•玉色 卷一 芣苡離離 益人終自益 之一

作者 ︰ 隻舞

第二日的清晨,我是被鳥叫聲喚醒的,睜開睡眼,一眼就瞅到窗邊的桌上落著一只喚不出名的鳥兒,通體碧綠,只在翅尖和尾羽處有著耀眼的潔白,此時此刻,一雙烏溜的小眼楮正好奇的盯著我,十分可愛。

我不由莞爾,這還真是「初生小鳥不怕人」啊,下床走到桌邊,伸出手,那小鳥「撲稜」一聲就飛落到手上,小爪子踩在手心里,有些癢癢的,我不禁大笑起來。

听到我這里的動靜,怡春怡秋忙推門進來服侍我起床。怡春先是取了件外衫披在我的薄衣之上,又上前將窗子關小些,勸說道︰「秋意漸涼,早晨寒氣重,公主還是要多披件衣服,小心著涼。」

我听話的點點頭,正欲答應,怡秋卻驚奇的叫起來︰「這是哪來的小鳥,好漂亮!還不怕人呢。」我笑看過去,只見她眼中晶亮,盯著這小鳥歡喜道︰「不如奴婢去尋個籠子來,公主就把這只鳥兒養起來吧。」

我忙止住了她︰「縱是鳥兒,也是向往自由的,不要去尋籠子了,你且去抓一把米灑在這桌角上,若這鳥兒與我們有緣分,自然會留下,若沒有,也就隨它去了。」

怡秋抿嘴一笑︰「公主的性情果然大變了呢。」我淺笑著受了這句話,並不多言,只擺擺手讓她先退下了。

怡春在一旁輕聲道︰「我來服侍公主換衣吧。」我應了一聲,將手放在桌上微微傾斜,那鳥兒便又輕巧的跳到了桌上,一下一下的蹦著,似是自娛自樂,看的我又是一陣笑。

只伸手轉兩個圈的當兒,怡春已幫我換好了衣服,又將我引到鏡前,開始梳發。我心心念念著昨日之約,便欣然道︰「給我梳個活潑一點的發式吧。」不想怡春手上卻沒有絲毫遲滯,只安然開口︰「夫子今日過來,公主一會要去學習呢,發式還是穩重些好。」

「學習?」

「是啊,公主可能忘了,夫子都是兩日過來一次的,公主您前幾日閉門不出,奴婢已經代為告過假了,今日卻是不能不去了。」

古代的學堂!我的心中一陣激動,各種零散的記憶與想象都一股腦的涌上來,後世教授都是以儒學禮義為主,不知這個年代又會教些什麼呢?記得電視里面的夫子都很嚴厲,不知是不是真的?還有,課堂會不會很悶呢……想著想著,便憶起夢若,當年的夢若,可是讓無數老師哭笑不得的人物啊。我開心的憶著往事,嘴角不覺又浮起一絲笑意。

「公主,公主……」怡春小心翼翼的低喚聲傳來,我忙回過神,不好意思的一吐舌頭。看向鏡子,頭發已經梳好了,是傳統的款式,穩重低調,我不覺在心底輕嘆了口氣。隨後想起昨夜之約,正巧怡秋抓了把米回來,便遣她去與子昭說一聲,道個歉。

走出屋子,看天色有些陰陰的,空氣中混著悶濕的潮氣,郁郁沉于胸口,堵得難受,很快便會有場大雨了。這讓我又憶起了河邊之事,不為人知的嘆了口氣,只希望接下來的日子里我的風雨不要那麼快的到來。

「公主,時候不早了,奴婢帶您過去吧。」

我點點頭,隨著怡春往書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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