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夢•玉色 卷二 水潤珠華 兩情長久時 之一

作者 ︰ 隻舞

「今日陽光這樣烈……」我微眯著眼,看著窗外有些刺目的光線,懶懶的伸直手臂,任怡夏靈巧的為我披上層層紗衣。

怡夏不緊不慢的答著︰「大人,已是巳時了。」

我驚得幾乎跳起來︰「巳時?!為何不早些喚我?今日的行程豈不耽擱了?」

怡夏的眼中盡是促狹,抿嘴笑道︰「殿下一大早就命尹達過來交代了,說大人您昨夜勞累,今晨不必急著喚您了……」

那言語中盡是曖昧,讓我的臉直紅到脖子根,欲要解釋卻只覺得是欲蓋彌彰,其實昨夜不過是貪戀這小村落的月色,與子昭在湖邊散步,後來遇上有小船靠岸,便索性找船家借了船,泛舟湖上,對月當歌,及至深夜方才回房。自從熬過卜心樓那一劫,兩人雖表明了心意,卻也是頭次相處到這樣晚,也難怪怡夏要想入非非了。

怡夏服侍著我坐至銅鏡前,柔柔為我梳著滿頭青絲,笑嘆道︰「大人與殿下情投意合,真是羨煞旁人呢。」

我卻只是感慨,若沒有上次驚魂的經歷,我真不知要到何時才能真正看清楚自己的心意,而那幾日煎熬疼痛的心情,直到今日仍歷歷在目……

那夜入了林子後,子昭的話越來越少,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在絮叨著,怡夏也常常附和,半個時辰的山路絲毫不覺得崎嶇難行,很快便到了山洞前。

那是一個極隱秘的去處,洞口地勢略高,不用擔心雨天積水,長年蜿蜒的藤蔓延山勢而下,將入口處遮去大半,不刻意留心很難發現。

怡夏先進去點了個火把,照出隱隱綽綽的亮光,這才出來接應。我被子昭扶著小心跳下馬,轉身之時卻只听得沉重的砰響,怡夏的低呼聲隨之而起︰「殿下!」

我驚惶看去,子昭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昏暗的夜色中,只余他慘白的面色,心底似有尖銳之物瞬間劃開,驚得幾乎忘了疼痛。

怡夏指著子昭的衣袖結巴著︰「血……」我幾乎是哆嗦著將他扶起,緊張的查看著,他的左肩背上插著一支匕首,半邊被鮮血染紅的衣袖已經呈現出半干的暗褐色,淚水瞬間涌出︰「子昭……」

然而,只是瞬間的迷蒙,我隨手抹去臉上的淚水,轉頭喚著怡夏︰「你幫我一道將他抬進去。」

山洞中已用松軟的干草鋪出了一大片空地,子昭被我倆半拖半抬的移至這干草床上。我一點點的撕開他的上衣,只怕扯疼他的傷口,卻仍是令他昏迷中喃喃低吟。微弱的燈火忽明忽暗,飄忽的影子映在嶙峋的洞壁上,竟也張牙舞爪的猙獰。

我咬緊牙關,看著傷口逐漸呈現,手下禁不住微顫,後背上亦沁出細密的汗珠。怡夏的聲音細如蚊蠅的飄在空中,尤帶著幾分哭腔︰「大人……不如等尹達回來……」

「不行!」我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喊著打斷她的話,尹達被鬼律困住,不知還要多久方能月兌圍,子昭的傷卻是一刻也不能再耽誤了。如此驚動了一番,腦海中反倒清明了許多,下手也鎮定利索起來,很快,子昭的上衣便被盡數除去,周邊已略略發腫的傷口完整的展現出來。

我從未處理過這樣的傷口,匕首扎得極深,一路奔波,他背上早已是血汗交織,讓我更為觸目驚心——若是處理不當,這傷口便會化膿感染的啊!

親愛的讀者們,偶前陣子十幾天沒踫電腦,而後手指又壯烈受傷,相當影響打字速度,所以此次更新拖了這樣久,剛剛寫完這兩章,一起發上來,希望大家看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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