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你得了勢,人人追著拍馬屁,你失了勢,好一點避之不及,差一點的投井下石。
而這些平常看不慣她的、嫉妒得眼紅的、受人唆使的同學,當然屬于後者了。
他們必是料定,肖二少不會傻的要這個給他戴了綠帽子的女人了吧,才敢這般放肆。
安然緊緊抱著書本,站在原地,似大海里的一葉孤舟,如此孤立無援。
抬眼四周望去都是黑壓壓的人頭,嘈雜的議論聲,都要把她吞沒,她被這樣的氣氛壓得胸悶,頭里嗡嗡地疼,腦袋里有陰影閃過,忽明忽暗,她疼痛難受地忍不住捂住頭。
為何世間眾人都隨波逐流,皆被蒙住了雙眼,分不清是非黑白?
眾口鑠金之下,不知哪幾個人好似商量好一般,一齊從上而下朝她澆下幾桶冷水
她沒來得及避開,從頭到腳淋了個遍,一股寒意襲遍全身,透骨的涼。
這樣嚴寒初冬天氣,被澆了幾桶涼水,只怕是個爺們也吃不消!
只听幾個女生,嗤笑著,「哈哈……活該!就該這樣給這麼不要臉、丟我們學校臉的女人狠狠一個教訓!」
這幾桶涼水也讓安然清醒許多,可頭還是一抽抽作痛。
寒風里,她凍的牙齒戰栗,但緊緊咬著牙關,輕輕抬手撢了撢身上水漬,仰起有些蒼白的臉,慢慢揚起唇,明淨清澈的眼緩緩環顧那上面一圈圈人,有認識的、不認識的,在看到其中一人的臉,她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笑靨如花。
可不是她麼?安心!
一切都是安心做的,就連剛才幾桶冷水也是她安排人潑下來的。
那時她便想,有些人是要斗一輩子的,正如她和她!
最終,她輕輕搖了搖頭,在一陣哄笑中往教學樓門外走。
不是她怕些什麼,而是她得回去把這身濕透的衣服換了,不然她的身體吃不消,她犯不著為了這些人作|踐自己。
一轉身,便看到身後三人。
其中兩個上了年紀,模樣有點那啥「生為人師」的猥瑣,正是李校長和姓胡的教導主任,而那年輕男人卻灼灼風華。
依舊通身的氣派,拉風卻很經典的範哲思黑色風衣,腳上質地上乘的皮鞋、腕上價值不菲的勞力士名表皆彰顯著他高貴的氣質。
韓式男明星的發型,蓬亂而有型,微斜的劉海下,一雙眉目神采飛揚,只是他那雙眼眸在看見她時,瞳孔還是微不可見地縮了一縮。
她頗尷尬,畢竟一身濕淋,狼狽的很。
為何遇到他,自己的境況總是這般窘迫?
無奈下,她只好稍稍捋了捋額前濕漉漉的發,勾到耳後,朝他微微一笑,似乎只有這樣才不會教人看了更難堪。
葉天梵見她蒼白臉上那一抹慘淡的笑容,心似被什麼電了一下,痛麻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