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詫異,怎麼他知道她曾在大一時表演過《泰坦尼克》的舞台劇?
母親曾是個戲子,唱腔一流,曲、腔、劇都信手拈來。
也許是遺傳了母親藝術細胞,她從小跳舞就有天分。後來以舞蹈系的特長生用最高分考進了華大。
那時大一迎新晚會,他們班排練了劇目《泰坦尼克》,說是晚會上優秀獎能有獎金,她也去了。後來也因此效果非常好,有名的劇院也請他們去歌劇院演了一出,因此,安然也賺了一筆不小的費用,可以維持半年的生活費。
他不是華大的人,想必是在那場歌劇院的演出,認識的吧!
「兩年前你就認識了我嗎?」安然輕輕一問,喉頭不禁塞住。
她多想他告訴她,他們之間的過往,曾說過的每一句話,走過的每一座橋,看過的每一幕落日,只是他現在還不肯說,她也不好強求。
「是,安然,從那時……兩年前……」肖遠睿眸微微一眯,似笑似憶,呼出微涼的氣體縈繞出一絲悵然與痛楚,仿佛能勾出人的眼淚,「今天你能為我獨舞一曲嗎?」
安然微微遲疑,眼眶漸紅,有什麼在撫模著她的心,隱隱作痛,「可是,我已經有兩年沒跳舞了,不知道能不能跳的好。」
「沒事,安然,我也有兩年沒踫過鋼琴了,但我相信你,相信我們,會合作的很圓滿,即便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她自從車禍後就沒再跳過,莫名厭倦跳舞,也厭倦那首歌——我心永恆。
她想其中的原因是為了他吧,如今他邀她跳,她也是願意的。
為他,什麼都願意。
她淡淡笑著,點頭答應他,推著他往舞台上走。
舞台很寬敞,接近船桅,海風很大,一股咸腥味,吹在她身上沁涼,然,內心卻如燃著火焰,激情四涌。
安然扶著肖遠睿舞台一邊的鋼琴旁坐下,然後月兌下高跟鞋,擱在他的鋼琴上,金色的高跟鞋配襯白色的鋼琴很協調,像是一件天然唯美的裝飾品。
她與肖遠睿相視一眼,兩人均輕輕揚唇。
頓時,所有燈光熄滅,一片漆黑,唯有兩盞微燻的燈打在她與肖遠睿身上,雖是暖色掉,卻在台下眾人眼里是那般寒涼。
他修長的手指按下琴鍵,一串淒冷悲哀的音符飄出,流入寒涼的海風里。
此時,她隨著節奏旋轉著,邁著輕快的舞步轉到舞台中央。
安然穿的本是高叉旗袍,跳起舞來時很方便的,一如兩年前跳的那般,只是那時是一群人演、舞,唯今她獨舞。
每跨出一步,每踮起腳尖,每一次旋轉,她都用盡感情,跳的惟妙動人,肩上藍帶飄逸,繞著她身線飛揚輕舞,如一只翩飛迷茫的蝴蝶,如衣袂闕飛的白狐,如痛心呼喊不歸愛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