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遠睿覺得不對勁,一側頭,見到身旁站著的女人,眸光不覺微微一斂,「霍」地起身,聲音里有絲慌亂,「小心?」
安心微微仰起頭,盯看著他的臉,一瞬間,淚如暴雨說來就來。
「阿睿,你不愛我了?你又愛上我姐姐了,是不是?她為你受了傷,現在還高燒昏迷了,你又心疼她了?可是,你忘了,你忘了她怎麼傷害你的,怎麼背叛你的,若不是她串通許文霖,你怎麼會折損那一頓多的毒品,若不是她,你怎麼會被老鷹那幫人抓了,差點送了命?她會害死你的,她就是一只黑寡婦……嗚嗚……阿睿,你要做的,我都會幫你,若當時我在場,我也會毫不猶豫替你擋那一槍的……」安心大聲哭著,一句句悲痛的指責。
肖遠睿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有那麼一瞬覺得頭大,只輕輕抱住了她,冷聲安撫道,「我沒忘……小心……她和許文霖的仇,我正在報。」
安心伏在他肩上,邊泣邊說,「我不該听你的話,讓你利用安然,我現在寧願我是那個被你利用去做這筆交易的人,那樣我們就可以結婚,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生活,那樣也不會讓安然有機會插進來,而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猶豫不決。你知道,我的一切都可以大方讓給她,可是男人我不能分,絕對不能。」
不錯,當初計劃是他們一齊商量好的,從美國治療康復回來後,就決定去找安然,他不想讓安心受任何一點傷害,才選擇了安然,更為了報復她。
他運氣很好,那天去安心家,便遇到了安然,後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順利進行。除了那一場「雲天大廈」的天台事件,出乎了他的預料,至今他還未完全查清楚是誰做的。
不過也正因此事,陰差陽錯地俘獲了安然的心,讓他在眾人面前營造了那麼一場華麗麗的騙局,更騙了老鷹。他十分清楚老鷹為人,要跟他做交易,必須拿價值更大的跟他換,更何況傷眼之痛,他不會不報,那麼他就順著他的心意,制造一個最珍愛之物來與他換。
「小心,別鬧了,你知道我經歷了兩年前那件事,怎麼可能還愛她?只是她身上還有我要的東西罷了!她有個三長兩短,對我沒好處。你走吧,她現在需要安靜休息。」
安心微微一僵,剛才鼻尖還縈著他融暖斂靜的香水氣,他三兩句話說完,便稀淡了,他不知何時已垂下了手,送開了她,也不去看她,而是看向病床上的女人。
安心心里惱憤地擰成了一團,但不敢顯露,安然終究是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一個,不管她是否曾做過害他的事,而自己再怎麼努力也枉然,她這個妹妹永遠比不過姐姐。
此刻她知多說濫哭亦無益,只好知趣地禁了哭聲,緩緩靠近他,拉住他的手臂,柔弱委屈地說,「好,我不哭鬧了,以後也不這樣了,你千萬別惱我,我只是太愛你,太害怕失去你了。」
肖遠睿這才瞥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聲。
安心笑了笑,又輕柔問,「阿睿,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話嗎,你說,等這件事一完,回到A市,我們就結婚。」
許久,肖遠睿又回了一聲「嗯」。
只是看在安心眼里,他眸里的光緒復雜糾錯,似很不情願才答應了她。
不過,她同樣很開心,只要他能答應她,只要他能娶她,安然就敗了,無論是她要的東西還是男人,她想要,就必定要得到。
安心離開前,囑他了幾句,別太累了、照顧好自己之類的。
肖遠睿心里莫名煩躁,這樣的經常發脾氣的安心,著實讓他感覺累。
有些事,不需任何人刻意提醒,他都記得,他不喜這樣自作聰明的女人!
他瞥了瞥床上的女人,眸光一點點深下去,卻依舊繁復糾結。
*
船上一處奢華香糜的包間內。
「肖遠睿那份合約找到了嗎?」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的男人,修長的雙腿交疊著,一派處變不驚,嘴角漫著笑意,而那笑意卻讓人猶自心底發起陣陣寒意。
「沒有!老鷹房里找遍了,肖遠睿他們幾個的身我也搜過了,都沒找到。想想那時出去的只有安然了,東西最有可能藏在她身上,可是我向給她動手術的幾個醫生、護士調查過,沒一人看見她身上有那合約。我讓兵子盯著她那里,說听到肖遠睿問她要那合同,安然卻沒給。所以我們還是有機會拿到的,我正尋思著要不要找個借口,將她病房里里外外搜一遍?」
「許文霖,收起你的那點小聰明,不用你來替我分析!她的病房,我早已讓人搜過了,哪里還用得著你再多此一舉?」他微微眯眼,合約只可能在她那里,現在也必定在她手里。她太過聰明,藏的地連肖遠睿都無法猜到,許文霖這只蠢豬又怎麼可能找的到?不過幸好那東西還在安然身上,那樣他就還有機會很輕易地扳倒他。
「那怎麼辦?只怕……只怕我們這次是斗不過他的。以他的個性,怎麼會到現在還未怎麼對付我?他一定是想像貓玩老鼠一樣,慢慢地玩我,等把我折磨的精疲力盡,再一口把我吃掉!」許文霖這樣想著,一雙黑眸瞳孔驚秫地放大,冷汗不禁流到脖子里。
「怎麼辦?我倒想好好問問你,當初怎麼不確定他斷了氣,就把船給炸了?如今怎麼不把東西給搜出來,再放安然出去?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東西!」男人狹長的眸里閃出一絲狠厲。
「現在怪我,有什麼用?你自己干嘛不親自動手解決了他?不就沒這麼多事了!不行,不行,我還是逃到國外去躲躲吧。」許文霖如一只無頭蒼蠅已經亂了方向。
是的,這也是他的疏忽,沒有親手解決了他!真是一子走錯,後悔莫及!他以死人的名義暗地里活了兩年,如今時機已到,開始反撲了!第一個是安然,第二個是老鷹……早晚他也會找出他!
「躲有什麼用?你以為去了國外就能免得一死?憑他的本事,只要你還在地球上,就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男人長眉輕擰,嘴角輕嘲,陰冷的眸子里隱著一絲擔憂。
許文霖轉過身,溫和的俊眸盯著他,惡狠狠警告,「別忘了,你跟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死,你也別想逃。」
「許文霖,你可記清楚了,我能把你從正局長這個位子拉下來,自然也可以弄死你,而且不費吹灰之力!」男人陰騭犀利的眸光射過去,周身頓時充滿怒氣和殺意,讓許文霖直直打了個寒顫。
許文霖一悚,心想肖遠睿不會放過他,而眼前的這個男人解決他亦是易如反掌。
他360度變了臉色,立馬迎上去,俯身下腰,跟只哈巴狗給他垂起了腿,「我這不是開玩笑嗎?又太著急了,您別氣!」
「好了,別這副狗腿德行!」男人皺著眉頭,腿一抬,示意他走開,又波瀾不驚笑道,「許文霖,今天找你過來,就是告訴你對策的!」又微微勾了勾手指,讓他過來。
許文霖臉上多了一分喜色,心急地在他身邊坐下,耳朵湊了過去。
「不行!」許文霖喜色驟無,一聲即道。
「為什麼不行?」
許文霖蹙著秀氣的眉峰,「你知道天台上那件事,安然已把我這人看穿了,聰慧如她,怎麼可能再信我!」
「你真是太不了解安然了。她是個念舊情的人,不如你這般禽|獸,不會不顧及你跟她的青梅之情,況且她既是個聰明人,沒把合約交還給肖遠睿就是正確之舉,同時也證明了現下他們二人關系很糟糕。肖遠睿不待見她,她何必作|踐自己還跟著他?你去添點油加點醋,跟她談好她想要的條件,依著他們從前那份情,不怕她不把那東西給你!」男人說罷,白膩的手端起一杯清茶,淺淺抿了一口,唇邊逸出篤定的陰笑。
許文霖听著有理,連連點頭,臉上頻頻佞滑笑意,「那肖遠睿豈不倒霉?兩次要栽在同一個女人手里!」
男人臉上旋開淡而陰邃的笑,沒有人比他更能看透肖遠睿。
曾經用情至深,如今仇恨入骨,這輩子,他最逃不過一個情字!
*
中午時,肖父和方姨過來了一趟,還帶了些豐富美味的飯食。
肖父對這個兒媳本就不喜,一直不想過來看她,現在又昏迷了過去,怕人說閑話,不得不過了來,但更為了見見這個二子。
些許日子不見,他神色憔悴了幾分,眼下一抹頹青甚明顯。
肖立誠濃眉一斂,微濁的眸光里永遠藏著狐性的狡猾機智,長嘆了一聲,緩緩說道,「遠睿,任何事,我都由著你去做,全力配合著你,可是你要知道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不會如你預想好的發展。孩子,該放當放啊,這道理我不止跟你說過一次,怎麼到現在你一點也沒悟會?」
他知這二子一根筋,如他母親一般,固執到骨子里去了!可是卻不知,他放不過安然,亦是放不過自己,最後受傷的還是他自己!作為父親的怎能不心疼?
方姨自是經歷了世事的機敏女人,她看著肖立誠臉上凝重的愁色,多少也了解他這這話里的含義。
可是該放當放,這四字听起來容易,試問這世間能真正做到又有幾人?正如年近半百的她,一輩子偏執地為了這個男人,從未學會這四字!
肖遠睿盯著安然不發一言,目光深奧,眉微微揪著,似在沉思。
肖立誠與方姨待了一會便走了,而肖遠睿沒多大胃口,只吃了一點他們帶來的東西,又再給安然做了一次擦浴。
冬天的夜總是來的那麼早,從窗戶邊往外看,已是漆黑一片,海上的風很大,耳邊驚起一陣陣北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他往安然那邊看了看,她還睡著,不過還好,燒已經退了下來。
這時,安心打電話過來,問他回不回房?莫名他不想回去,不想見安心,便說,他有事要忙,不過去了,讓她早點睡。
掛了安心的電話後,又不覺撥了個電話,是打給李欣的,讓她去他房里拿幾件他和安然的干淨衣服送過來。
說完,他這才意識到,他竟想著和安然睡一起。
李欣將衣服拿來後,他沖了個熱水澡,一貫都是果|睡的他套了件內|褲後,便躺進安然的被窩里。
重癥室的病床都比普通病床大些,尚且睡得下他們二人。
他躺下時,不小心觸踫到她,她身子又是往常的微涼,尤其掛過水的那只手,更是冰冷。
他忍不住把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雙手輕輕搓著她凍僵的手臂。
她似乎也感受到熱源,手指抓住了他的腰,輕輕拉拽著,想把他熱乎乎的什物拉近點。
他嘴角不覺揚了楊,她睡著倒也不忘享受呢。
他不自主地朝她靠了靠,她好似找到了暖爐一般,貼著他腰間的肌膚開始游移,一直尋到他的某處,那里極暖和,手有意無意撓抓了兩下。
該死的,這個可惡的女人!
肖遠睿一陣酥熱,眉一擰,趕緊挪開她的那只手,可是那玩意兒已不听話地一下子豎了起來。
不知道這女人睡覺在想什麼?
安然蹙了蹙眉,好像在說,咦……怎麼最熱的地方沒了?
她的手又開始尋找最溫暖的源頭,游離到他的胸膛,再往外模索了番,塞進他的腋下,也很緩和啊!便停在他胳肢窩里,安穩睡覺。
肖遠睿禁不住咯咯笑起來,飛快拔出她的那只手,扔到一邊去,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她明知他腋下踫不得,一觸就癢得要命,現實里總是他欺負著她,現在所以趁昏睡里,報復他!
那啥……她太有「心機」了!
肖遠睿氣憤地翻了個身,關了床頭的燈,閉眼睡覺,可那玩意兒不讓他省心,硬|邦|邦頂著褲|襠,他一咬牙,狠狠拍了那根「龍抬頭」,心里咒罵,你也不看看時候,TM的就不能給我消停點!
可是毫無作用,那根是極有逆反心里極強的一根,越打還越反抗,做好了金|槍|不倒的準備,攪的他這心里是異癢、煩熱、難受。
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後,他終于決定那樣做,也是一輩子他自認為做過的最猥瑣的事。
他又翻身朝向安然那里,故意靠她近點,再近點,手伸入、伸出,活兒被掏出,就擱在她手旁,不信她不模,可偏偏這次她居然乖到連小手指也不動一下。
燥汗濕了他一背,強忍著全身的欲|火,再伸前點,抵在她手背上,那茁壯火熱的活兒在她手背上奮力地跳動了兩下,可憐巴巴地望引起她小手的關注,好似在說——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再模我兩下吧。
可就是事與願違,她竟嫌棄他,感覺有異物般,還往旁移了移。
嘛了個巴子的!
憤怒了,肖遠睿徹底憤怒了,眸里退卻了墨黑,覆了一層異樣灼紅。
一怒之下,他猛的拽住她的手,來到他那里,握住,「嘶」……的一聲,一下子舒服了許多。
他的大掌裹著她的手,讓她的手緊緊握住,上下摩挲擼動,不一會,「噗嗤」一聲,腫脹的活兒終于羞|射了。
他一陣酥麻的痙|攣,舒坦地長嘆出一口氣。
心里卻有個邪惡鄙視的聲音,哇靠,肖遠睿你都多大年紀的人了,還打|飛|機?
要是被安然知道,一定會被她嘲笑的吧?
想這麼多做什麼?她根本不會知道,這事天知、地知、我知。
又一番激烈的思索,他起身,沖洗了下,又拿干淨的布,把她手上擦干淨。
半夜里,一向淺眠的他被耳邊咿呀的聲音吵醒。
估計她一直趴著睡得累了,不知何時翻了身子,沒傷的那只手磕在身下,側身睡著,背對著他。
她好像做噩夢了,嘴里輕輕得破碎囈語,斷斷續續,音色嘶啞,他湊近了才听清楚她說的,「阿緣……阿緣……你在哪里?我疼……疼……你抱抱我……」
她喃著喃著,便輕聲哭起來,低低抽泣著。
他心里一陣壓抑悶痛,手不禁輕輕從受傷的臂彎下伸進去,從身後緊緊抱住了她。
太過用力,硬實的胸膛往她脊背一撞,她身子重重一抖,肩頭的傷被震到,痛得她悶哼一聲。
他心里不覺又一緊,只得揉揉地模著她心口肚月復,像是這樣就能緩輕她的疼痛。
她反而不止息,一直壓著的哭聲越發大了,似森林里迷了路的孩童一般,大聲汪啼,「嗚嗚……阿緣,我痛……心痛……我要走了,這次我真的……要走了。是不是……是不是不再出現在你的視線里,你就能快樂?嗚……嗚……阿緣,我希望你快樂,而我……在另一個地方……等你……一直……一直等你。」
肖遠睿一直听著,隨著她哭泣時輕微顫動,心髒也一顫一顫的縮著。
最後他臉鼻埋在她攏高的發髻里,輕輕道,聲線酸痛低啞,「安然……安然……別說了……別說了……求求你。」
這樣愛恨糾怨里,究竟誰會早些發現,他是夢魘里的那個他,她仍是心里永駐摯愛的她?是否到那時,結局是否就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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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是被腰上的重量壓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渾身酸疼,想翻動一子,竟發現腰際沉著一條千金重的果|臂。
她猛的一驚,立即睜大惺忪的眼,這條東西的主人是誰?
無奈她右臂不能動,左臂又壓身下,不能挪開那條,只得頭往後瞥了瞥,眼角余光瞄梢到,她又是重重一愣,怎麼是他?
他到她床|上來干什麼?又搜身嗎?不會被搜到了吧?不會,不會,要是已經找到,他不會在這里了。
她用後腦勺頂頂他的額,喉嚨發痛,只能啞聲說道,「喂……肖遠睿,給我起來!」
肖遠睿眉一皺,頭有些疼,昨夜沒睡好,抬起頭,貼著她的耳朵問,「嗯……安然,你醒了?」
「肖遠睿,我說過,你別踫我,你反倒好,得寸進尺地爬到我被窩里來了?你不想要那合約,明白跟我說一聲,我立馬交給緝毒組去。」
安然剛醒,喉嚨還發炎,一下子說了那麼多,喉頭癢痛,又抑不住干咳了幾聲。
肖遠睿沒多想,就立馬抽出她臂下的手,掀被起身。
他離開,她得月兌,又慢慢翻過身,回到那個趴著的姿勢。
眼一瞥他,見他從頭到腳只著了一條灰色***|包子彈頭內褲,那貨還在短緊的褲襠里蕩來蕩去,眉頭不覺又皺緊了幾分,咳了咳,嘶啞的聲音如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肖遠睿,你在不熟的女人面前,能不能稍微矜持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暴露狂。」
ps︰呵呵……那啥……寫了這後半段,雲先傻笑後痛哭,感覺自己瘋了。忽忽……(謝謝乃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