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的背上怎麼滲血了?」葉天梵擰緊了眉,一張俊臉急得甚是難看。
安然頭往上抬了抬,目光夠著看後背,果見一片血紅。
她從剛才一靜下來就發覺右肩比昨天更疼了一些,也沒太注意,因為傷口沒愈合好,一直都是隱隱疼的,沒想到已開裂了口滲出了血。
估模是剛才右手拔針頭時,手上用力過度,扯裂了傷口。心中嘆了口氣,沖動真是魔鬼。
「沒事,讓護士過來處理下,再重新包扎下就好。」
他看著她說的極是輕巧,似那肩膀就不是她的,似疼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他多想她能像別的女人一樣,懂得示弱,疼就哭,累就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什麼都忍在心里。
「那你忍忍,待會換了紗布,會好些的。」葉天梵說著便按了呼叫器。
安然嗯了一聲,點點頭。
重新包扎好後,護士囑咐她小心傷口。
後來中間李欣過來一趟,見葉天梵在這里,陰陽怪氣地笑笑,便問,有葉四少在這里,是不是我在這里不方便?
安然告訴她,隨你怎麼想,以後這里別來了。
李欣沒多說,便悻悻走了,自然要把這個訊息傳達給肖遠睿。
之後,肖遠銘夫婦過來看了她兩次,一直都是葉天梵在照顧她,而肖遠睿沒再來過。
*
兩周後,安然再次回到那個她曾經稱之為「家」的地方,那個曾有著滿滿期待的地方。
浩南拎著行李像跟在安然身後,看著安然一步步走過去,一件深灰色肥大的羽絨服,披在她肩頭,竟還顯得消瘦,寒風吹過,她背後的長發卷進風里,有種蕭瑟感。
那時浩南看在眼里,心里有著說不出的什麼感覺,他總覺她是個堅貞的女人,不像會背叛阿睿。
她用凍得發紅的手從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去,在玄關處,月兌下皮靴,換上兔子頭的綿拖鞋,又瞥了一眼另一雙靜靜擺在那里的同款男士拖鞋。
當初這兩雙拖鞋還是他們恩愛時一起買的情侶拖鞋,她一直很喜歡兔子,便買了這雙很卡哇伊的兔子頭拖鞋。
他當時,微微揪著眉說,好幼稚的拖鞋,就算他年輕20歲,也不會喜歡這樣的款式。
那時他就不喜歡,遷就她才買的。
她想,他就算他回家也不會再穿了吧?
猛的,心里又一痛,她微微仰了仰臉,輕輕嗅了下鼻子。
身後浩南拎著行李進來,問,「行李,放進臥室嗎?」
「嗯,放進臥室里面的更衣間。」
她走到廳堂里的那架白色的鋼琴前,靜靜坐下,手指觸模過冰涼的琴蓋,那天在船上他專注而又脈脈深情給她彈琴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可為何只匆匆過了一個多月,什麼都變了?
從無到有,又一下子從有至無,真想從不曾擁有過,至少失去時,不必這麼心痛如割。
「放好了,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浩南從房里出來,剛強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里。
她擠出一絲笑,「沒事了,謝謝你。」
等到浩南走到門口時,安然又叫住了他,「浩南,能麻煩你幫我買一只白色的兔子嗎?」
浩南怔了怔,便說,好,待會給她送來。
她想有一只兔子陪著,總不會太寂寞。
沒一會浩南給她送來一只三個月的大白兔,圓滾滾的、肥嘟嘟的樣子可愛極了,她立馬就想到了一個名字——阿圓。
呵……阿圓、阿緣,說來真巧,也罷,至少能時刻捧在手心里,捂在胸口,毛茸茸的一定很溫暖呢。
理放好行李後,又給母親打了一次電話報了平安,自然不會說她受傷的事,她告訴母親最近事忙,再過幾天去看她。其實她是想等到肩上的傷好得差不多時再去看母親,免得叫她見了擔心。
醫生說她肩膀上的傷已經不受什麼影響,她可以先回家養傷,但隔3天必須去醫院檢查一次,她想還是回家住吧,醫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實在難聞。
回來的第一天,她一夜未眠,躺在床上,眼盯著窗外,直到天蒙蒙亮時,她模了模睡得安穩的兔子的頭,輕輕道,「阿圓,他真的沒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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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後的第4天,生活、學習一切都恢復往常,唯一變的是她的世界里肖遠睿這個人突然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任何聯系,似乎還有些變了,她多了葉天梵這個偶爾吃飯喝茶的朋友,還有,據說安心辦了移民,去美國留學了。
早上,母親的責任醫生打來電話,說母親這兩天情況很差,必須馬上做換腎手術,問她合適的腎源有沒有找到,如果已有,可以立即動手術。
她忙答應醫生,讓他做好安排。她記得肖遠睿跟她說過他已經為她找好合適的腎髒,只是那時正巧趕上「玫瑰女王號的試航」,便將這件事耽擱下了。
本想等肩上的傷快好時,再去求肖遠睿,去見母親,安排手術的事,只是這刻,母親病情急轉,已拖不得了。
她必須現在就跟肖遠睿談這件事,如果他執意不幫她,她
便切一只腎給母親。
這天,從早上始,她就給肖遠睿打電話,整整一天,又是沒打通,無奈之下,趕在他下班前,她去了「盛天集團」總部。
她進去時,就給這幢大樓的保安給攔了下來,告訴她,沒有公司證的人是不能隨便進去的,又問她是誰,找哪個部門的那個人?他可以去通知前台的人確認一下,再讓她進去。
她支支吾吾,竟說不出這個相處一個月的掛名老公在公司的職位,只道,「我找肖遠睿肖二少,我是他妻子,麻煩您幫我告訴他一聲,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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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簡介那段估模在這禮拜就要來了,親們hold住。抱抱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