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浩南情緒有著微微激憤,想必這款「桂樹月餅」對肖遠睿或者是肖家有著特殊意義吧,不然哪里需要得力助手陸浩南過來處理這麼樁小案子?
「也就是說現在‘時代公司’打著你們集團‘桂樹月餅’的招牌,在德國銷售?」安然又問道。
浩南說,「是。在他們的超市里,看到他們使用了我們的桂樹圖案包裝,這兩盒是從他們超市買來的。」
他又指了指那邊那兩盒紅色的方盒。
安然淡淡瞥了一眼,道,「依目前情勢來看,你們處于下風。根據德國的法律,只要「桂樹月餅」這個商標在德國沒有注冊過,那麼時代公司注冊這一商標就是合法行為。」
「再者,在知識產權里的商標法中,商標權就它的地域性,也就是說‘桂樹月餅’的權利僅限于中國,受到的保護也在中國。而這家‘時代公司’利用這個知識產權在德國注冊了,它就有可能成為德國的商標權人,他們不僅有權力不讓你們的月餅進入德國,甚至可以將月餅攔在海關之外,甚至進入德國後,還可以起訴你們侵犯了他們的商標權。」
浩南听著安然頭頭是道的分析,頗為震驚,以前映像里就覺安然這張嘴巴甚是厲害,現在做了律師,更是用詞鋒銳,看來她選這行沒選錯,不知阿睿知道了會如何?阿睿這人不太會說話,額……以後的生活會不會很悲催?
腦海里閃過肖遠睿由驚到喜再到哀的表情,那種窘迫樣,就忍不住暗自偷笑。
「陸先生?」安然納悶地看著他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總之很難看。果然面癱男,連笑都是不會的,得送進微笑學校好好學習下。
陸浩南抽回神,心想,不會被她看出什麼了吧?只得動了動僵硬的唇線,「嗯,我知道有些棘手,不然我也用不著請這里華人第一事務所的金牌大狀了,我相信Jane律師可以有辦法辦妥。」
安然淡淡笑過,雙眸里是寵辱不驚的冷慧,「陸先生過獎了。我們可以從‘桂樹’這個牌子入手。」
「如何入手?」
「據我所知,桂樹這個牌子也算國內知名的月餅品牌,你們只要提供足夠的證據,證明這個牌子在中國是馳名品牌。根據《世界貿易知識產權協議》的規定,未注冊的馳名商標其他成員國也應當給予保護。你們可以先從中國那里下手,同時向德國華人證實這個牌子的知名度。還可以將他們的月餅成分、配料拿回去做個詳細調查,看是否也與你們集團的一模一樣。若證實這點,他們的超市現在又在出|售同樣的月餅,到時候就可以控告他們惡意注冊‘桂樹月餅’這個商標。打官司時,法院那邊,我會盡量讓他們加大賠償額,至于能不能讓‘時代公司’破產,我就不敢保證了。」
浩南眸里閃過淡淡的欣賞,心想這樣的女人配阿睿,算是便宜阿睿了。
「Jane律師,果然名不虛傳。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說罷,浩南朝她伸出手。
安然用公式化的笑回敬他,與他回握了下手。
浩南捏了捏手掌,被她一握,滿手汗漬漬的,心里一笑,看似冷靜自如的安然,並不是如面上這般緊張。
他又說,「只是收集證據那塊,我們不是太懂,也不知哪些是重要證據,我想請你去中國,協助我們一起采證,不知道成不成?」
安然一楞,「這個……恐怕有些不方便,如果你們有需要,我會讓其他同事代我去,所以不必擔心。」
浩南說了聲「好」,沒再多縮什麼,留下一疊文件就走了。
安然松了一口氣,垮坐下來,用紙巾擦了擦手心里的冷汗,只期盼這一個禮拜早點過去,他也不會認出她來,已經適應了這里,她真的不想再逃,尤其帶著仔仔,這樣子跌沛的生活實在不宜一個孩子的成長。
只是,一切的變故,她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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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前,安然埋頭苦干,整理上訴的材料,如果這件case越早結束,她就可以越早結束這種膽戰心驚地生活。
辦公室里打來一個電話,她一接,居然是陸浩南那邊打過來的,說是找了一些證據,要給她送過來看看。
她不好拒絕,說,「五點之前送來吧,不然我加班是要客戶給額外加班費的。」
浩南說立即過來。
沒一會,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安然連門口掃都沒掃一眼,依舊認真看著電腦屏幕,手指快速敲打著鍵盤。
直到一陣冷寒之氣逼迫到身前,她不覺慢慢蹙眉,手上的活停下,一下子,眸一抬起,是……是……
安然咽了咽口水,拳一捏,放到桌肚下,緊緊按捏住手掌,強自鎮定,用平冷的語調看向他,「請問你是?」
「安然,還沒到四年,就不認識我了?嗯?」他一瘸一拐走過去,轉過桌角,就像一座大山一般,直挺挺站在她面前。
「先生,你認錯人了。」安然仍舊平靜無奇,不卑不亢,用波瀾不驚的眸光直視著眼前這個冷面男人。
男人微微一俯身,熟悉斂雅的古龍水味擦像巨浪
一般沖刷進她鼻孔,「那就讓我看看,是不是我認錯了人?」
緊接著,「嗖」的一下,他快速摘下她的那副黑框眼鏡,教他狠狠扔在地上,用力一腳,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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