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太師被發配邊疆後,百官如坐針毯。
誰又能保證,皇上下一個抄家的不會是自己呢?如此一個暴君,喜怒無常,何人不為懼怕。
「我們這里的都是些老臣,跟隨先皇至今,如今老態龍鐘,也該是時候為自己想一想,軒轅祈痕這個人陰狠可怕,我們不能再為他賣命……」
由丞相為首的一干老臣齊聚一起,紛紛討論︰「其實也不是我們自己如何的問題,主要是現在的皇上太過殘暴,動不動就以酷刑殺人,想商朝紂王,豈不也就是個如此的暴君?他心狠手辣,沒有一顆仁慈的心,根本不配當皇上,更不配得到我們的輔佐!」
「是啊!想龐太師當初多得先皇器重,但是落到這個暴君手里,卻是斷子絕孫的命運,更甚的是要把他老人家發配去邊疆,他怎麼受得了……」
「不行,我們得反抗!」
眾官最後一致決定,要反抗,把軒轅祈痕趕下位,推選新任儲君。
但是,問題出現︰「現在軒轅皇族確實無人,寧王病逝,宸王被軟禁宮里,太子又莫名死在那場大火之中,根本就沒有人可以繼承大統……」
「誰說本宮被火燒死的?」玄澈忽然的出現,把眾人嚇了一跳,他手持聖旨高高舉起,道︰「先皇遺詔在此,百官听令!」
諸位老臣愣一愣後,互相紛望一眼,連忙跪下。
玄澈瞄一眼展紅綾,然後咳嗽兩聲,一本真經地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欽封御史中丞之女展紅綾為代理攝政王,協助太子登基,欽此!」
「展紅綾?」因為那場鄰國使臣的宴會,許多官員都對展紅綾存有一定印象,只是好奇,為什麼皇上要封她為攝政王?
自古以來,從來就沒有過封女子為攝政王的先例,這是皇上的旨意嗎?
但念的是太子,聖旨又明顯是真的聖旨,大臣們縱然想不信,此時也不得不信服,展紅綾滿意地一笑︰「是我救下的太子。」
「寧王妃難道也在那場大火之中?」丞相好奇地道。
「不在,但是我知道那場大火的內幕……」展紅綾隨即把事情解說一番,然後道︰「現在凌洲以錦衣侯為首,紛紛反抗這個暴君,希望各位大臣能良禽擇木而棲。」
「想不到軒轅祈痕竟是如此一個偽君子,一面跟我們聲稱只是暫時攝政,待日後便讓位于玄澈太子,但私底下太子府那場火卻竟是他放的?」
大臣們交頭接耳,嘆息一陣,道︰「真是表里不一的禽獸。」
「不單如此,他為奪玉璽甚至殘殺長公主,揚言侮辱她的清白。」說及此事,展紅綾再平淡的臉上,也不禁蒙上一層冰霜。
「我就說,長公主怎麼可能干出這種苟且的事情!」
「如此衣冠禽獸,根本不配為人君。」丞相憤憤然地冷哼一聲,道︰「既然皇上授命你為攝政王,自是有皇上的道理,我們願听攝政王差遣!」
看著臣服的眾官,展紅綾一笑︰「好,現在龍椅上的皇帝根本沒有傳國玉璽,玉璽在太子這兒,我們完全可以憑這點逼他退位!」
「老朽認為不然。」丞相搖頭,「他行事狠辣,朝中多數官員都對他紛紛懼怕,我們這一小撮不怕死的只是些老東西,怎麼可能跟他對抗?」
「他的勢力真那麼強盛?」
展紅綾微微皺眉,道︰「算了,這些事不用你們操心,你們要做的只是明確自己的方向,只要你們肯心向太子,推倒軒轅祈痕之事,我與太子自會商議。」
帶著玄澈回到天下第一莊,已是傍晚。
看著手中的兵符,展紅綾暗暗一喜,居然能那麼順利地把那三個大將軍的兵符拿到手,屆時縱然要起兵打仗,也沒有畏懼了。
把兵符跟玉璽收到一處,雲輕衣走進來,神色凝重地道︰「大事不好,軒轅祈痕派人來圍剿天下第一莊,現在外邊四處都有埋伏。」
「怎麼可能?」展紅綾驚愕不已,陪他到後門,從縫隙中卻真的看見朝廷的御林軍︰「我剛才跟玄澈進來的時候還沒有的啊?」
「肯定是專門等你們回來,他想一網打盡……」雲輕衣皺眉,他現在最怕的是火攻。
「那還不快跑,我勉強能帶走兩個小孩,你帶你哥哥,何況還有無情無影他們,加上四位師姐,怎麼說都逃得掉……」
見他無動于衷,展紅綾張大嘴巴,「不會說,屋頂上都有埋伏吧?」
雲輕衣點頭,持起一顆小石子,朝天空拋去——登時,幾十支箭一起射出,凌空把那石子擊碎成粉末,散落在展紅綾面前。
這麼……拽?
展紅綾朝四處望一望,卻是沒有什麼人,哦對,是埋伏!
「這些都是軒轅祈痕訓練的死士,武功一流,我猜他們這樣包圍住整個天下第一莊,做到水泄不通,接下來就必然是要用火攻。」
「火攻?」展紅綾皺起眉,「不會是要把整個天下第一莊都燒掉吧?」
「很有可能。」雲輕衣輕嘆一聲,隨之,鼻息間充斥起一股硝煙的味道,還有硫磺味。
「你有沒有聞到?」展紅綾朝院落的邊緣仔細聞一聞,大驚失色,退後幾步︰「靠,是火藥!火藥!他居然打算直接炸掉天下第一莊……」
「現在逃又逃不走,走又走不掉,怎麼辦?」雲輕衣少見的愁容,他感覺得到,軒轅祈痕是真的想要下殺手了。
就算這一劫躲得過,明天,後天,大後天……仍是會有無限的劫數。
這天下是他的,又怎麼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展紅綾急促地道︰「快快,天下第一莊有沒有什麼地下密室之類的地方可以躲?」
「有!」雲輕衣話鋒一轉,又道︰「但天下第一莊當初是祈痕建的,一切的求生通道,通往哪處,他都了如指掌,相信密室里也定有埋伏的。」
「那也總比坐以待斃好吧?」展紅綾連忙拉著他的手,往密室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