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軒轅朝皇宮,小太監嚇得屁滾尿流滾進御書房,「以丞相為首的幾位大人在金鑾殿催促,請皇上早朝吧!」
「早什麼朝,他們不給朕去找憐兒,還想上奏什麼?」
軒轅祈痕怒然,把桌上堆放著的一堆奏折摔落到地上,每一封,都是在指責他無端罷免朝政——他已經罷朝多日,百官眾怒紛紛。
但是他不想理,這些人說得冠冕堂皇,但根本沒有一個為他好,父皇沒疼過他,母後亦然,世上對自己始終不棄的只有憐兒!
這天下本就是為她而奪,倘若得到天下卻失去她,要天下來有何意?
誰人看得見他龍袍披身的威嚴?
誰人又知道他隱藏多年的怨恨?
憐兒,憐兒……
「皇上,求您快快移駕金鑾殿早朝吧!您再這樣罷朝下去,不理政事,百官大怒恐怕會憤然進諫,皇上屆時龍威大損,實屬不堪。」小太監央求道。
「憐兒呢,她還沒有消息嗎?你問問那群御林軍是干什麼吃的,搜遍皇城,遍布天下的皇榜,居然連一個弱女子也找不到?」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另一個太監沖入,稟報道︰「丞相,丞相大人已經揚言,如果皇上再不早朝,他們該懷疑龍體安康,前來探望。」
「該死,這個丞相簡直是不想活!」一甩袖袍,軒轅祈痕怒而前去。
金鑾殿上,百官嘩然。
丞相為首的幾名老臣,手持笏板,一臉的鐵青之色︰「皇上究竟在干什麼,為什麼還不來?」
「皇上請各位大人稍等,不過一時半刻,皇上必定……」
「我去你娘的一時半刻!」陳大將軍踢開那個太監,握著奏折的手,因用力而指節發白︰「南部洪災水勢滔天,再過一時半刻,皇上可知要死多少人?」
「這個昏君,剛開始我還見他治國有道,以為是個明君,誰知現在為一個婢女也能罷朝十余日,簡直是昏庸至極。」雲大人也憤然道。
「幾位大人稍安勿躁。皇上,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軒轅祈曦冷冽一笑,看向已經蜿蜒出來的軒轅祈痕。
「你們想造反嗎?」軒轅祈痕坐定龍椅,目射寒光。
「皇上,南部洪災百姓民不聊生,請皇上派人治水,並且頒布賑災銀,給百姓贈衣派米。」百官齊跪,陳大將軍上前奏道。
「國庫空虛,此事容後再議。」軒轅祈痕淡淡地道,按著額頭凝思。
「皇上,你罷朝多日,此事迄今已經是一拖再拖,不能再拖下去。皇上為何遲遲不給臣等一個交代?就算國庫空虛,也該派人先去治水吧!」
陳大將軍字字珠璣,惹得軒轅祈痕臉色一變︰「數日前朕要各地州官,幫忙找人之事,你們又是如何辦的?人至今沒找到,還好意思要朕治水。」
「臣等愚昧,不知此事與洪災究竟有何關聯!」
「朕說有關聯,就是有關聯。」軒轅祈痕冷聲斥道。
「皇上實在太過任性,國家大事,豈能與女兒私情相提並論?」丞相氣得臉色鐵青,深吸一口氣,平復好情緒之後道︰「那麼,臣懇請皇上立後!」
「大膽,立後乃朕之家事,豈容你一個臣子妄論?」
丞相繼續道︰「後宮已經懸設很久,不立難以正後宮之風!後宮現有三位夫人,賢良淑德,端莊有禮,她們各自出身名門,花夫人乃內閣大學士之女,雲夫人乃陳大將軍之女,月夫人更是衡陽公的佷女兒,入宮之後,秉承聖恩,一直本分地管轄後宮,請皇上抉擇!」
「三夫人賢良淑德,請皇上抉擇……」
「請皇上抉擇……」
聲音連綿而起,百官齊齊請奏,很明顯,是早就串通好的。
軒轅祈痕臉色已經變得陰霾,寒眸向丞相射去冷光,道︰「立後?朕看你們是想合起來忤逆朕,此事休提,退朝!」
他轉身而去。
是的,他根本沒有傳國玉璽,如何請得動金印紫綬?
奏折他可以勉強用金筆批閱,下聖旨也可以親筆代之,但是請金印紫綬需要玉璽蓋章為證,他無法請到,又怎麼能立後?
此事不可能空穴來風,肯定是三夫人回去跟她們的老爹煽風點火,鼓動他們請旨立後,為的就是鞏固地位,得以自保。
哼,立後之後,不論是哪一人,其背後的靠山權勢必然變大,自己還怎麼把握得住呢?
但是百官請旨,若不遲遲不立後,未免使人猜疑,倘是追溯漸進查出他偽造先皇傳位聖旨,卻根本沒有傳國玉璽為證的話,恐怕大事不妙。
想到這里,軒轅祈痕出奇的煩躁,按下機關走入密室。
「哈哈哈……」看見他,殘殺首先的反應就是大笑,「我听見那些大臣咄咄逼人的請奏聲,再看你這副落魄模樣,真是高興呀。」
「哼,你也好不到哪去!」軒轅祈痕本來就煩,經她一說,不免心里有火在燒。
「不,我是幸運的,回頭想一想我其實還有個祈曦,雖然真正的祈曦已經死掉,他只不過是個頂替的,卻也很忠心我。」
殘殺苦澀一笑,仰面望天︰「我並非一無所有。」
「那朕呢?朕擁有錦繡江山,擁有皇位,難道朕就比你一個死囚差嗎?」軒轅祈痕冷笑,面上陰冷之色俱加,可怕懾人。
「哼,我在你眼里難道真的只是死囚?你不殺我,也不過因為我是惟一知道你心事的人,我看著你長大的,你軒轅祈痕什麼肚量,我會不知道?」
軒轅祈痕默然,殘殺大笑,「除了我,沒有人知道你母妃原乃一個卑賤的宮女,姿色平庸,先皇不過是酒後亂性才有了你!」
「而你,一直都是被遺忘的人,你是有權謀,諸多皇子中就你肯用心讀書。」
「但是沒用!」軒轅祈痕大吼,「一切到頭都是徒勞,父皇至始至終都沒想過把皇位傳給有能力的我,而是把目光放在那個病怏怏的廢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