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玄澈的安全,三人趕往梅鎮。
由于獨孤鴻是幾天前就啟程去的,所以雲輕衣不敢再坐馬車,反而是以輕功飛速趕往,希望來得及,能救得了軒轅祈痕一命。
「話說,你那壺一千年的女兒紅是怎麼回事?」本來剛才就想問的,但走得匆忙,展紅綾卻也沒來得及解決迷惑之處。
「四百年的女兒紅,摻六百年的女兒紅,加起來就是一千年的女兒紅呀!」老叟好像早就知道他的伎倆,故意揶揄道。
「對啊,我們也可以合二為一。」雲輕衣呢喃一聲,加速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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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鎮,因為皇上的到來,無疑滿鎮都是圍在一個地方看天子的,所以不難找獨孤鴻在哪。
只見一間破廟之內,軒轅祈痕無力地倒在地上,獨孤鴻雙手背負站在他面前,冷笑道,「軒轅祈痕,現在知道惡有惡報是什麼意思了吧?」
「憐兒……」軒轅祈痕只是緊緊看著憐兒,伸手要朝她說什麼。
她雙眸含淚,坐在地上身上蓋著一襲錦袍,看著軒轅祈痕亦不能言語。
雲輕衣皺眉,可惜誰也不知道這里剛才究竟發生什麼事,展紅綾示意他救人,他卻搖頭,「我們打不過他,試一試合二為一。」
「什麼意思?」展紅綾不明他的話,雲輕衣當即附耳,詳說一陣。
獨孤鴻正看著軒轅祈痕笑話,卻覺一道掌風襲來,連忙閃身躲過,看向二人︰「是你們,居然掉落山崖還沒有死呢?」
他們此時模樣是怪異的,雲輕衣手上系著一條線,展紅綾手上也系著一條線,細細看去,卻是一條繩索將他們兩人綁在一起!
展紅綾嘆息道,「為什麼你也被皇權所迷惑?」
「我奪天下,不為自己。」獨孤鴻依舊是背負著雙手站立,語氣狂傲,目中無人。
「說得冠冕堂皇,受死吧!」已經懶得去追究他究竟是什麼原因,雲輕衣只知道,他確確實實下令過要斬殺天下所有醫師大夫。
若不是百官听聞後奮力群諫,力挽狂瀾,否則現在天下早就是哀嚎一片。
獨孤鴻才接下三招,便覺不對勁,再細看兩人身法,冷冽一笑,「綁在一起,果然是厲害幾分,本座也不一定是對手。」
「那麼請你收手,退位太子。」雲輕衣冷然地道。
「但本座有魚死網破的心意,你們有嗎?毀天下容易,救天下難——本座卻就是要毀滅這個軒轅朝!」獨孤鴻低吼一聲,猛然朝二人出手。
袖卷狂風,他的武功也是高深莫測的,以袖袍為攻擊,卻不失兵刃之利,看來也是出自一位名師之手,鬼蜮宗主名不虛傳。
但是雲輕衣也早預料到這一點,跟展紅綾用繩索連接,等同一體,互相彌補短處。
雲輕衣武功高,但速度終究沒有幻影無形快,所以他跟展紅綾綁住一起,每當展紅綾移動之時,他就能順勢也做到幻影無形,一掌分五掌。
展紅綾速度快,內力卻低,所以雲輕衣盡量不要她出手,自己替她攻擊,而展紅綾則以迅速的身法柔克剛,化掉獨孤鴻的攻勢。
見狀,獨孤鴻虛晃一招,打過一座龐大的雕像。
雲輕衣軟劍一彈,雕像當即粉碎,而煙霧過後卻是獨孤鴻一掌擊過……
展紅綾連忙閃身躲過,他出手再快,幻影無形自然也躲得了,繩索牽動,遂把雲輕衣也帶離掌風之內,又從旁側挑刺過去。
「該死。」不慎被軟劍刺中左臂,微微的痛意傳來,獨孤鴻不禁有些惱怒。
「鬼蜮宗主,勸你速撤掉鬼蜮駐扎在軒轅朝的兵馬,退回鬼蜮去,我可以叫太子既往不咎,仍與鬼蜮修百年之好……」雲輕衣凡事都不希望做得太絕。
獨孤鴻冷冷地一哼,縱身躍出,落到破廟之外。
「點火。」一聲令下,當即有人點燃火藥線,獨孤鴻面色冷然,「我說過,只要殺得死軒轅祈痕——本座有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的心。」
「你瘋了!」展紅綾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炸藥是大範圍攻擊,一旦炸開,他也有可能被活活炸死的,為殺一個軒轅祈痕,至于嗎?
炸藥的導線已經被點燃,氣氛冷凝下去。
良久。
良久復良久。
老叟大笑一聲,「瞧你們怕成這樣,老子一泡尿就解決了,真是!」
「師父……」獨孤鴻皺起眉,背負雙手,淡淡地跪下道︰「徒兒見過師父,不知師尊為何到此,弟子有失遠迎,萬望恕罪。」
老叟搖頭擺手,道︰「免了免了!皇帝跪老子,老子還怕折壽,當初我就說過那是不可能的,你偏要,到底克死他了吧?」
「不是,師父,祈辰是軒轅祈痕殺的。」獨孤鴻赫然起身,冷睨向破廟之內的軒轅祈痕,目露凶光,長袖一卷,便又朝他殺去。
「收手吧!」老叟站在遠方一揮袖子,獨孤鴻的內力當即被破開,身子被彈回來,「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歸去,回你的鬼蜮。」
「徒兒不甘,他害死祈辰,他理應償命!」獨孤鴻殺意畢露。
「你喜歡誰誰就會死,你想殺誰,那個人則一定會大難不死……這麼多年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後果。」
老叟厲聲呵斥道,「看老子干什麼,還不滾回你鬼蜮去!」
「師父不公,處處維護軒轅祈痕,今日,誰擋本座誰則死——」獨孤鴻長袖一卷,勢如狂風,蜿蜒如游龍,層層激蕩朝軒轅祈痕攻去。
老叟無奈一嘆,當即又一揮袖子,破開他的攻勢。
獨孤鴻再試,老叟仍是風輕雲淡的阻止住他,輾轉多次,獨孤鴻無力地倒在地上,雙眼蒙上一層薄霧,「本座當真是天煞孤星……」
「回去鬼蜮,你再敢踏足軒轅朝,違反當初誓言,我定不饒你。」老叟冷哼斥責,仿佛那不是他的徒弟,而是一個被囚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