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曉然邊說邊看賬本，心里越來越氣，每天僅是錦榮藥費就達到一萬兩，合著一天吃十斤人參呀，其它三位公子也是花錢如流水，不是胭脂水粉就是衣服，幾乎每天都換新的，這樣的家不敗才怪了。
「參見王妃」午膳過後，柳曉然帶著紫菱跟紫晴到了夢落軒。
「陳側妃勿需多禮，咱們是姐妹嘛。」柳曉然表現的平易近人。
「側妃的房間怎麼這麼樸素呀。」柳曉然發現陳側妃的房里除了一張雕花大床還算像樣，就是一個破舊桌子跟幾個舊圓凳，房間里一股劣質蠟燭味，房間的衣服都堆在一個木凳上，連衣櫃都沒有。
「讓姐姐見笑了，咳咳，」陳側妃的臉紅了，不停的咳嗽，頭低的更深，趕緊把手中的針線放下。
「直呼名字吧」柳曉然總覺得讓比自己大的人叫姐姐會未老先衰。
「夢梅，听說你當年成婚是陪嫁很多，房間怎麼這麼寒酸」柳曉然一針見血。
「姐姐，這個」陳側妃不敢說話。柳曉然一擺手丫鬟們全都出去了。
「是不是，把嫁妝都給王爺了」柳曉然替陳夢梅說了出來。
陳夢梅不知怎麼的，雖然進了王府兩年，仍然是一副小孩心性，看見柳曉然，就把自己的現狀全都說了。
很快，三位夫人跟田雨燕也都來到陳側妃屋里，大家像是土改時貧雇農斗地主時的訴苦會一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出了自己嫁妝是怎麼讓王爺揮霍一空的。
看著她們的意思，柳曉然總算明白為什麼自己說要下堂時，柴辰落那麼平靜了，敢情這些小老婆們早就受夠了，大家早就想被休了。
「你們的嫁妝單子還在嗎？」柳曉然插問了一句。
「都讓王爺收走了」李夫人沒精打采的說。
「官府應當有記載，出嫁之前，都往楚京府衙登記了。」陳側妃提了一句，大家點頭。
從陳側妃的房間回來，柳曉然知道了從三年前柴辰落領兵作戰失敗開始，王府就幾乎沒有任何收益了，柴辰落自甘墮落、寵愛男寵，過著紙迷金醉、一擲千金的生活，最終把這幾個女人的嫁妝全部當盡，她們也想過和離，但是柴辰落讓她們每人拿一百萬兩和離費，沒辦法只好在王府里呆著，靠給別人做些針線活謀生，陪嫁的丫鬟們、陪房也早就讓柴辰落給發賣了，她們的娘家也早就把她們拋棄了，在王府的日子十分艱難。
「王爺，王府開支太大了，要改變現狀，得節流呀」柳曉然看著自己那日漸蒼白的手，又流了半碗血，得多少雞蛋才能補過來呀，這幾次，每次「獻血」的時候，柳曉然都拼命的喝水來稀釋血液，爭取少損失點。
「王妃，是不是想把自己的一日三餐給省下？」柴辰落模著顏若的臉，就要親上去。
「四位公子每日花費」還沒等柳曉然說完，顏若那里已經哭聲動天了。
「王爺呀，新人進門，舊人出門，顏若還是自請出府吧」柴辰落趕緊安撫起來。
「那就開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