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昱衍頭上金冠，她眼前一亮，一下子拔下他頭上束發的金簪，抵住上下牙關，把自己手指里的血慢慢的滴進去，不知道多少才能解毒，柳曉然害怕他中毒太深，索性又咬破了幾個手指，一起滴了起來。
慢慢的，她感覺自己眼前紅了一片，然後金光閃閃……
陳昱衍飲了不知道柳曉然多少血以後，終于醒了。一睜眼看著發簪插在嘴里，柳曉然早已昏了過去，只是的幾個手指頭仍然僵立著，懸在自己面前，不停的滴著血，陣陣腥甜氣息，透過喉嚨，溢滿在胸腔。
陳昱衍趕緊為柳曉然止住血，把她放到自己的懷里，看著那早已經沒有任何血色，凋零飄落的梨花般的臉頰，心里沒由來的一陣抽痛，緊緊的擁著她。
「對不起。」柳曉然睜開眼楮沖著陳昱衍趕緊道起歉來。
「我還沒謝你的救命知恩呢」陳昱衍扶著柳曉然坐了起來，依舊攬在懷里，一臉的愛戀。
「你離我遠點吧，萬一再中毒怎麼辦？」柳曉然的眼神中有說不出的慌張。
「已經解了，不會再中毒了」陳昱衍淺淺一笑。
「謝天謝地，這是賭坊的暗室吧，趕緊出去，憋死了。」柳曉然想掙開陳昱衍的懷抱，卻有些眷戀那暖暖的肩膀，並未用力。
「暗室每關閉一次，至少兩天兩夜才能開啟」陳昱衍說這話時，聲音有些飄。
「兩天兩夜，不會這麼倒霉吧」柳曉然已經覺得自己肚子開始咕咕叫了。
「昱衍倒想困在這里一輩子」柳曉然听了以後有些心慌。
「出口在哪里？」柳曉然還是不放棄。
「那盞油燈滅了之後，出口自然出現」陳昱衍的手已經有些汗津津的。
「這麼容易」柳曉然一掌揮去，用了十分功力，沒想到油燈不滅，反而燃的更亮了。
「曉然，你耐心的在這等著兩天兩夜吧，不過是二十四個時辰而已」
「這是什麼地方，是不是賭場里還不起錢的人，就關在這里，不吃不喝」
「這是我練功的暗室」陳昱衍聲音很平淡。
「吃點東西吧「陳昱衍突然從自己腰下的荷包里拿出幾塊粗面干糧遞給柳曉然。
「這是第一繡娘譚飛兒繡的吧！這麼值錢的荷包里面放得居然是粗糧餅子」柳曉然看到荷包的右下角繡了一個飛字，想起了姚錫聯的荷包，打趣起來。
「陳氏先祖妄遭大難，困于惡谷，全靠此粗餅留得性命，是以後世子孫即使位極人臣，富甲天下，懷中必攜帶此餅，以示不忘困厄之時」陳昱衍說起這話時，正了正衣冠，聲音落地有聲，跟上朝時一樣嚴謹。
「原來是憶苦思甜呀，不過今日確實救命的稻草」干糧沒有一絲香甜的滋味，吃到柳曉然的嘴里卻堪比珍味美饈，狼吞虎咽，一不小心，噎住了。
「喝點水，慢點」陳昱衍左手輕撫柳曉然的背，右手給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個皮囊來。
「這也是先祖遺訓？」柳曉然看著那個樸實無華的皮囊，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