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曉然對著淨室里的銅鏡里搔首弄姿了許久,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好看的地方,一提裙子往房間走去,有一個房間門虛掩著,聲音傳了出來︰
「司大公子,這個月存在你們號的銀子估計還得延遲上十幾天才能提出來,能不能免了這幾日的利息。」
「劉老弟,雖然咱們是多年的交情了,可是也不能壞了銀號的章法,這樣吧,這十四天就給你算五天的,剩下的當哥哥我自己墊上。」
柳曉然眼前一亮,想要推門進去,又覺得不妥,在門口猶豫起來︰「誰在外面,還不快快請進」
司安已經讓人把柳曉然請進房間了。
「原來是弟妹呀,劉老弟,很不巧,下次再跟你喝茶,弟妹今日來是為了舍弟的病情,恐怕司安得先走一步了。」司安看著柳曉然眼楮一斜,微微有些笑意,但是很不真實,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那位劉老弟生意場中人,知道司安今日已經給了莫大的面子,趕緊告退,房間了又變成了兩個人。
「弟妹可是想我的三弟了?」
「不知司岳上次的傷是否養好?」作為未來的媳婦,柳曉然于情于理都得問候一句。
「還好,能撐到與你大婚」
「那明日我去貴府探望可否?」
「不用了,婚前三個月還是回避的好,弟妹還是好生準備待嫁吧」司安要把柳曉然打發走。
「司公子,上次我跟你提到的貸款一事,不知是如何考慮的」
這次辦輔導班柳曉然雖然大賺了一筆,可是刨出十萬兩贖身費跟當初司安給的十萬兩,還有先生們的酬勞跟日常消費,也剩不下多少了,不管怎麼說,錢是當前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這個,很難讓人信服」
從上次柳曉然給他說了這件事情,他著實心動不已,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剛才他是故意讓人把門虛掩著,就是希望她听到自己的聲音,主動找上門來,很高興的是,她是如此上道。
「我倒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柳曉然跟司安說不上是誰算計誰,反正在銀子門前,大家的利益出奇一致,司安听著她的話,一張臉笑成了月牙,可是片刻功夫又恢復了冷若冰霜,一副尖酸刻薄的黃世仁的形象。
「萬一他們中不了,我的銀子豈不是打水漂了」
柳曉然胸有成竹︰「不用擔心,他們需要有信用擔保,有了擔保人,萬一還不上了,給擔保人要就行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蘇子由他們在的房間,房間里面茶香漫漫,陳昱衍行雲流水般的為蘇子由他們表演著茶道,舉手投足間有說不出的優雅,柳曉然一眼望去,那謙謙若玉的模樣,攪動了一池春水,這般的模樣,恨不得能日日得見。
「弟妹」司安不合時宜的提醒了一句。
「這幾位舉子,這位公子知道你們志向高潔,不願無功受祿,他願借給你們銀子,但是需要利息,無論科舉是否考中,都需要歸還,而且為了保證雙方公平,你們需要擔保之人,錦衣侯一向急人所及,不知可願為這幾位舉子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