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瑞」
「小姐」
「你先說」
「還是小姐先說」
「看見沒有,那個男的就是嚴副將,怎麼樣,青衫飄逸,萬千墨絲只有一方淡紫色方巾束住,風拂過,衣衫袂袂,果真是大將風範。」
「是呀,黑的跟炭一樣,放鍋灰里都找不出來,對了小姐,春瑞終于明白王爺、司公子他們為什麼不得小姐的心了,原來小姐的審美觀有異常人,雖然他長得對不起楚周百姓,但是小姐說過所有的愛情都是值得祝福的,春瑞勉為其難的把他編為姑爺四號了,有待觀察轉正。」
柳曉然覺得自己真是敗了,搞半天春瑞弄反了意思,都說欲速而不達,還是徐徐圖之吧。
「小姐快看,那不是那個林三小姐嗎,瞧,打扮的跟個花娘似的,唯恐別人不知道,他爹是窯姐生的,活月兌月兌的一個狐狸精。」春瑞罵人很有節操,最多往上數三代,絕對不包括八代祖宗。
柳曉然的眼楮跟著林三小姐的身形不停的上下左右運動,原以為她是跟嚴副將越好要逛街或者其他熱戀男女之間的互動,沒想到兩個人是南轅北轍相去甚遠,林三小姐的身影最終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難道是約會完了?」
柳曉然有些沮喪,不過馬上恢復情緒,拽著春瑞就去墨雪湖。
天氣有些悶熱,兩個人舍不得在太陽底下暴走,雇了一頂轎子,就是擠了點,空氣不流通,春瑞最近在刑部大牢為了塑造好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送子娘娘的形象,迷上了薄荷粉,噴得滿身都是,不僅提神、蕈蚊,還讓人自覺距她十米之外,現在主僕二人親密接觸,柳曉然讓這刺鼻的味道燻得不停的打噴嚏。
「阿嚏」
「一百二十八個」
每打一次,春瑞都很好心的為她數著,柳曉然覺得自己忍受到了極致,一下子把簾子拉開,一匹馬揚塵而去,弄得滿臉都是灰塵,看著離墨雪湖不遠了,就想下來步行到湖邊。
從她們下轎到湖邊,大約有一里地遠,幾米高的假山,蜿蜒著通向湖邊,到處都是楊柳依依,碧草茵茵,各色月季映日綻放,好一副夏日勝春的景致,柳曉然仿佛回到山上,心境隨之開闊,賞起景來。
兜兜轉轉,柳曉然跟春瑞轉到了假山的一側,一朵白色月季似開未開,含羞帶怯,像極了現代的白玫瑰,她回憶起上輩子第一次收到鮮花時情形,是大學過端午節時,作為中文專業的學生,系里為了弘揚民族文化,更重要的是促進男女交流,組織同學包粽子,一個男同學跟她分成一組,那男生是典型的宜家宜室的南方俊俏小男人,包的既快又好,還特意在自己包的粽子上系上了五彩縷線,看著就比別人做得精致,蒸熟以後,她第一個挑了出來,大塊朵頤,晚上男生就約了她出來,送了一束含苞欲放的白玫瑰,說喜歡看她吃東西的樣子,純真可愛,不矯柔造勢,想要跟她處朋友,那時的她一片芳心都在自己哥哥身上,堅決拒絕,可是他男生對她一往情深,足足追了她兩年,過一個星期就送一束白玫瑰,說要讓她宿舍的鮮花永不凋謝,著實感動了一眾室友,最後上鋪的妹妹終是舍不得美男受折磨,把他接手過去,大學一畢業兩個人就百年好合,喜宴上,別人都是送喜糖,他們送粽子,為這個都上了報紙,名人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