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因為李延亮接受不了破產的事實,還是因為沒辦法過沒有錢的日子,反正,他義無反顧的從樓上跳了下來,就掉落在李曉然的腳下。
這一跳,什麼都不管了。
李曉然看著李延亮身下的蔓延開來的血紅,眼前的世界突然模糊起來,身子搖晃了一下,「咕咚」一聲一頭栽倒,和李延亮一同倒在血泊之中。
以至于後來搶救的119人員,還以為這兩位是抱著殉情的情侶。主要是李延亮花名在外,即使有個二十幾歲的小情婦也是情理之中的。
睜開眼楮的李曉然發現自己躺在醫院掛點滴,穆稜趴在床邊已經睡著了,身上蓋著藍飛的外套,一抬頭,藍飛和李天俊在跟醫生吵架。
她仔細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滿腦子都是李延亮那睜著眼楮微笑的臉,躺在腳邊,一動不動。
李曉然素手握拳,突然抬手開始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腦袋,一拳拳擲地有聲,好像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自殺一般。
李曉然成功了,她這番折騰把穆稜從熟睡的狀態徹底吵醒嚇呆,然後蹦起來大吼大叫道︰「然然你干嘛?!你這是做什麼啊!」
門外的李天俊和藍飛快步走進來,一人一把抓住李曉然的一只胳膊,可是這女人本來就練過,此時又發了瘋一般的不肯安定,兩個男生快要爬上床了還是沒能把她按住。
穆稜站在地上跳著腳大喊︰「李曉然你丫的再不消停,我就叫醫生過來給你打鎮定劑!」
李曉然突然就停下來了,披頭散發的半跪在病床上,手背上的針頭也被她拔了下來,掛在櫃子上自顧自地流淌著吊瓶里的液體。
李天俊示意藍飛放手,上前抱住李曉然的肩膀柔聲道︰「你可以哭了。」
李曉然任由李天俊抱著,表情隱藏在頭發里,看不見。不哭不鬧不出聲,也不發瘋了。
穆稜後悔了,還不如剛才讓她繼續大叫著折騰,總好過現在這個活死人的模樣。
「然然,」穆稜心疼地拉著她的手,「你要堅強起來,李叔叔他……」
「他肯定死了吧?」李曉然的聲音涼涼的,「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我看著白色的腦漿混著鮮紅的血液灑了一地,就那麼淌著……」
穆稜表情痛苦地打斷她。
「然然……」
「白色摻著紅色,真的很刺眼,然後我就很沒有骨氣的暈倒了。其實我不是怕跳樓的場景,其實,我只是暈血……」
「然然!」這一聲是李天俊喊的,然後李曉然就住了口,呆呆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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