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月明如水
福王從書房里走出來踏著安靜的夜色一步一步的走進了懷萱閣,這兒他每天晚上都會來,無論多晚他都會來到這里看一看,然後在去宛若的福寧殿
懷萱閣里燈火通明,幾個小丫頭坐在燈下繡花兒
福王靜靜的走進了懷萱閣,丫頭們忙起身給福王見禮,福王依舊是擺了擺手,丫頭們坐回了原地
福王靜靜的走進了西門若萱的臥房,他卻看到了若萱的床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宛若;你怎麼會在這兒?」福王驚訝的望著冷若冰霜的東方宛若
東方宛若很少會走進懷萱閣,她覺得這兒和自己沒有一絲關系,那麼自己干嘛要來這兒,來這兒看福王和若萱的甜蜜嗎?她不要,可是今晚宛若還是來到了這里,她看到了滿屋子的擺設,看到了福王為若萱畫的那些畫像,還有寫過的詩詞,宛若的心里還是有一股說不出的酸楚
宛若緩緩的從床上站了起來
「原來王爺每天晚上都會來,原來我的福寧殿永遠都是王爺的第二選擇啊,原來是我太傻太天真了,其實我只是一個替代品,甚至還不如一個替代品。」宛若冷冷的說,她用冰冷如刀的眼神望著對面的慕容伊川
一切宛若都知道了,福王望著對面冰冷如雪的宛如,他的心中溢滿了愧疚
「宛若;你不要這麼說,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做西門若萱第二,我要讓你做東方宛若第一,你是為白天我饒恕落霞的事情怪我對不對,你不要生氣了,我在這兒給你賠不是,你可別氣壞了身子啊。」福王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專屬的威嚴和霸氣,有的只是柔情無限或者還有些許的愧色,他在一點一點的靠近宛若,可是宛若卻在後退,他們之間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
宛若道;「我沒有為白天的事情生氣,你饒恕落霞還是不饒恕都與我無關,也許對于福王千歲而言什麼都不如那個長眠地下的也信美人重要啊,可惜了也信美人終作土,奈何君卻不堪幽夢太匆匆啊。時候不早了,希望王爺能夠與佳人夢中相依,宛若告退了。」宛若說罷,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那一個轉身瀟灑如風,仿佛無有任何留戀
那個瀟灑的轉身卻如一根小小的針一點一點的刺痛了福王的心
福王有心把她攔住,他知道事到如今自己再多的解釋對宛若而言都是蒼白無力的,自己只能夠用行動去證明自己的心意了
福王沒有阻攔宛若,他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背影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兩情若是永相望,奈何與君共聚夢一場
宛若快步離開那個讓自己窒息的懷萱閣,然後沿著柔軟的月色一步一步的走在回福寧點的路上,每一步都有千金重,每一步都走的好孤獨
回望月下孤影漸蒼茫,不解風情皎月繞身旁
如水的月色照著宛若估計的身影,不知不覺幾滴清淚滑下
宛若突然看到了月色里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個身影正在朝自己走近,宛若不想和對方有正面沖突,所以想繞道而行,可是那個身影已經走到了切近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白天受過刑的落霞
落霞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但是她還是咬著牙走到了宛若的近前
「奴婢沒有猜錯王妃娘娘是從懷萱閣離開。」落霞陰陽怪氣道
宛若冷冷的看了落霞一眼,然後冷冷的說你到底想怎樣,你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總要和我過不去
落霞道;「是,我只是個丫鬟,而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娘娘,我們當然無冤無仇了,可是我就是不喜歡看到王爺對你好,如果不是你,也許我就是王爺的女人了,就是因為你的出現,我的王妃夢才破滅了,當時我家西門王妃去世之後王爺雖然沒有踫過我,可是王爺對我溫柔無限,我以為我會成為王爺的女人,可是王爺娶了你,後來你們的關系越來越好,如今你懷了王爺的孩子,是你的出現我從雲端摔向了地獄。」
落霞越說越氣憤,她恨不得要把對面的宛若給撕碎了
宛若听落霞這一說,她輕蔑的笑了兩聲
「落霞,其實你一直都有機會做王爺的女人,是你不懂得珍惜,是你的種種作為毀掉了你的前程,你害我是沒有用的,人如果總是活在怨恨里你永遠都得不到快樂,放手,只要你在洗衣房安分守己,我會勸說王爺讓你重新回到懷萱閣的。」
「我呸,你別在這兒假惺惺了,我不稀罕,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你以為你用肚子里的孩子就能夠徹底籠絡住王爺的心嗎?你別忘了王爺最愛的人是西門若萱,不是你,」落霞說罷就轉身揚長而去
宛若愣愣的站在原地許久許久
我的題外話(本文出現的兩句詩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出自路游的《春游》這是路游八十四歲難念最後一次去沈園的時候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