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叫做軍心難測,雖然慕容伊川現在還不是君,然而他卻有著君臨天下的氣度,有著為君者的那種高深莫測,他冷峻深邃的眼眸里蘊含著太多常人難以捉模的內容了。丞相蕭素恩比慕容伊川年長十歲左右,他從一個翰林院編修模爬滾打將近十五六年才坐上了左丞相的位置,可謂是盡管了一番洗禮的,故而在政治圈子里是相當老成的一個人了,而蕭素原比慕容伊川年長五歲左右,也是在官場混了多年了,可是玩兒政治他們在這個表弟面前卻是要甘拜下風的,他們不曉得這位表弟今天要玩兒什麼把戲。
茶罷擱盞,福王冷峻的眼神掃了一下坐在自己對面的蕭家兄弟還有鐘離文俊,他一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而另一只手握著一個空的翡翠杯子,看上去到也是隨意,然而坐在他對面的三個人則都是小心翼翼,寬敞的正廳里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蕭丞相;知道本王今兒為什麼叫你們過來嗎?」福王面無表情的問道,他不想和對方拐彎抹角,故而就來了一個直截了當。
蕭素恩眨巴眨巴眼楮,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為臣不知。」蕭素恩是一個聰明人,雖然不能夠完全猜出來意,可也能夠猜個幾分來,可是在福王面前他就要表現出自己愚鈍的一面,聰明與愚鈍能夠在適合的時機表現那才是一種智慧,在政治圈子里更是如此。
慕容伊川把目光落在了蕭素眼的身上;問;「蕭大人你知嗎?」
蕭素原沒有他哥那麼老成,然後就忙回答道;「為臣斗膽猜測也許是想與我等敘敘舊吧,畢竟今兒來的都不是外人。」蕭素原簡單的認為福王叫他們來就是為了敘敘舊的,親戚之間的走動,畢竟他去南越那麼久,而差一點就丟了性命,而今天來的除了蕭家的就是駙馬鐘離文俊,倘若是和朝廷的事情有關的胡,那麼西門東海和御史大夫周長是少不了的,而福王今天沒有穿正裝,而是穿的特別隨意,儼然不是接待朝臣所謂,故而蕭素原才這麼猜測。
福王听了蕭素原的一番話,他沒有言語,凌厲的目光在蕭素原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然蕭素原就覺得是那麼的不自在,心說看來我多話了,可是說出的話又收不回來了。
好半天,福王才把目光收了回來,落在了自己手上那泛著綠光的翡翠杯子上;「蕭大人說的沒錯,本王就是想和二位表兄,還有文俊一起聚一聚的,畢竟我們都是親戚,平日里就應該走動走動,你們說是與不是?」福王抬眼掃了一下對面的那三個人,然而他的表情和眼神依然是那麼的高深莫測,讓人無從捉模,一番溫馨的話到了他嘴里卻沒有一絲的溫度。
「是,是,千歲所言甚是。」蕭素恩忙接過了話茬兒,可是他從福王那復雜的表情里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多年的政治經驗告訴自己對方話里有話,而具體是什麼八成是和那最敏感的皇太子與皇太弟有關系。
鐘離文俊一直坐在那里悠閑的喝著茶,儼然一副掌控全盤的穩健。
慕容伊川約莫著差不多了,然後他就目光落在了鐘離文俊的身上,文俊會意,然會給了福王一個眼神,他們兩個默契的一對眼。
鐘離文俊把茶杯放下,然後面向蕭家兄弟;一臉正色道;」蕭丞相,蕭大人,其實今天千歲吧二位和學生請到王府是有一件家事——「文俊故意把話頓了頓,「家事?駙馬大人這是何意啊?」蕭素恩不解的問。文俊急著說道;「二位大人也知道王妃娘娘自小父母雙亡,而身邊也無個兄弟的,她特別想拜一個個兄弟這樣好逢年過節的時候走動走動,而娘娘久聞蕭家是書香門第,而丞相大人和蕭大人為人正直,而且又是千歲的親表現,千歲就想讓王妃娘娘和二位大人結拜為異性兄妹,不知道二位大人意下如何啊?」末了幾句話鐘離文俊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這?」蕭素恩的腦子快速的選擇著,然而臉上卻依然是那麼的平靜,他徹底的明白了福王的用意,而且通過這個信息也讓他知道了這鐘離文俊也是支持福王一邊的,如果自己和王妃結拜為兄妹,那就等于她是蕭家人了,將來福王如果做了皇帝,那麼自己依然可以以外戚的身份在朝廷,那麼自己的子佷依然可以飛黃騰達,如果支持太子,那麼將來西門東海事畢就要比自己高一頭,因為西門家的閨女很可能就是太子妃,那麼結果就完全不同了,再說這倫治國安邦平天下三個太子也比不上一個福王,看來這步棋自己應該走。
蕭素恩看了看弟弟,而弟弟沖他點了點頭,意思是一切都挺哥哥的,我沒意見。
蕭素恩抬眼正好和福王四目相對,剎那間他感覺到了一種無可抗拒的力量。
「蕭丞相,蕭大人,你們覺得這件事情如何啊?」福王一邊打量著蕭家弟兄,一邊拉著長音問道。
蕭素恩忙站起身來,蕭素原也隨著站了起來,跪倒在福王面前;「為臣遵旨。不過就怕委屈了王妃娘娘。」
福王滿意的沖跪在自己面前的二人滿意的點點頭,他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並不單單是答應與宛若結拜,更多的內容是在政治方面的一個態度。
福王親自起身,然後伸出雙手把二人給拉了起來;「二位表兄客氣了,希望你們能夠讓王妃有種回娘家的感覺,那樣本王就安心了。」福王這是一語雙關,這其中的道道兒作為在官場多年的蕭家兄弟自然是能夠听明白的了,他們知道從此刻起自己和福王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