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一段怦然心動的相遇都會收獲一份美的結果。
平兒與那慈雲師太說了一些關于宛若的近況之後,她話鋒一轉,「師太我听說如謹住在這兒,我可以見見她嗎?」平兒不動聲色的問。
慈雲師太聞听平兒要見冷如謹故臉色微微一變,「阿彌陀佛恐怕讓平姑娘失望了,小謹剛剛出去了。」
「去哪兒了?幾時能回?」平兒接著追問道。
慈雲師太喃喃道;「關于她何時回這個貧尼不好說,她是去見她的二師姐冷如仙小姐了,今兒早晨小謹出去散步的時候發現了一身負重傷的大漢,故我等就把那為施主給救下了,可是他身上插著飛鏢,是被暗器所傷,而小謹一眼就認出拉那飛鏢是出自冷月山莊,知那位施主身上的毒定是冷月山莊的,故她去向如仙小姐尋解藥,並想打听一下事情的根由,還有那位施主身上帶著一副畫像,上面的女人名喚寧玉蓮,不過她卻和宛若王妃長的一模一樣。」慈雲師太毫不隱瞞的把事情的前前後後與平兒說了一遍。平兒聞听此言故作大驚失色,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平姑娘何故如此驚慌?」慈雲師太面帶不解之色,她見平兒的神情如此慌張看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玄機,故才問之。
平兒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不瞞師太,平兒此次前來除了替王妃送經卷之外就是奉我家千歲之命來搜捕一個王府的刺客,不知您收留的那位大漢是不是身材魁偉,皮膚黝黑,濃眉大眼,穿著打扮與我們中原人不一樣?」平兒一臉嚴肅的看著慈雲師太。
慈雲師太聞听平兒是來尋刺客的,可听平兒描述的那所謂刺客的樣子和自己今救下來的那人幾乎不相上下,慈雲是神情也沒有原先那麼的淡定了,她沒有想到自己一次的伸手相救興許就是王府的一個刺客,這冷翠庵窩藏王府刺客是要獲罪的。「阿彌陀佛,平姑娘當真是來尋刺客的?」慈雲的眼神里呆著些許大難來臨的不安,她雖出家不問紅塵事,可這窩藏刺客畢竟不是一件小事,興許真的會連累了冷翠庵的大大小小。平兒自是看出了慈雲的擔憂,「沒錯,平兒雖不能確定刺客就藏匿在冷翠庵,不過這竟成各處我們都在查,既然師太收留了一個陌生人我看不如您帶著我去辨認一下吧,不是最好,如果那廝真的就是那刺客的話那平兒就會吧他帶走,絕對不株連師太和冷翠庵,您看如何?」
慈雲見平兒如此的爽利,為了冷翠庵的安全這她自是不會在推辭了,「阿彌陀佛,平姑娘請把。」慈雲師太緩緩的從蒲團上站起身來,緊接著平兒也隨著起了身。
平兒隨著慈雲師太出了們去,一路上慈雲都在默念希望被自己救下的那人不是平兒要尋的刺客,一邊走一邊默默的祈禱著。
此時差不多晌午已經過了,沙伯略懶懶的坐在床上,他已經蘇醒了,雖知道自己身中劇毒,不過他畢竟是一個神醫,身上帶著各種的解毒藥丸,故尋了幾粒特效解毒藥先給自己服了,下去,然後運功試圖能夠把自己體內的毒素給逼出來,奈何昨晚的一場大戰已經消耗了他大部分的體力,然此時想用功逼毒有點兒力不從心。沙伯略怎會來到了冷翠庵?原來昨夜的一場大戰沙伯略拼盡全力逃走之後,為了活命他就沿著山路漫無目的的跑著,跑著,然他感覺自己再也跑不動的時候只得停下來,因為確信後面已經無人追趕了,他知自己的傷口一直在流血,忙給自己服用了幾粒止血丹,把血止住了可奈何他再也支撐不住了。
平兒隨著慈雲師太來到了沙伯略的門口,慈雲輕輕的敲了敲門,「施主,貧你可進否?」
沙伯略正坐在床上盤膝打坐,他听到了慈雲師太的聲音就忙說師太快請進吧。話音剛落,房門緩緩的開啟,沙伯略下意識的朝門口望了望,走在前面的就是一身灰布衣裳的慈雲師太,而走在後面那則是一個身段窈窕女子,然她的面上卻蒙了一層紗,一雙漂亮的眼楮露在外面,然那雙眼楮里卻流轉著一團刺骨的殺氣。沙伯略一看哪蒙著面紗之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知道不好,此人定是昨晚追殺自己人里的其中一個。可是望著那雙美麗的眼楮他卻有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望著她心不自已的會柔軟,她的身段,她的舉止,她特意冷下來的眼神,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仿佛和自己記憶深處的人一點一點的重合,奈何她卻蒙著一層面紗,若那面紗之下會是自己那初見就銘心刻骨的人嗎?不可能,她那麼溫婉,怎會有如此冰冷刺骨的眼神?她柔如秋水怎會是一個女殺手?不知不覺之間沙伯略的心中萌發了許許多多的問號。
「師太您這是?」沙伯略劈開那蒙著面紗的女子,一雙銳目直直的落在慈雲身上,他冷冷的逼視著對方,他不相信這慈眉善目的老尼姑會和那些追殺自己的人是一伙兒的,可是人心難測,他的手抓起了放在旁邊的寶刀,時刻做好拼命的準備。
面對沙伯略的一臉殺氣騰騰和逼問慈雲師太表情淡然,「阿彌陀佛,平姑娘他是你尋的人嗎?」慈雲把臉轉了回去直直的面對著自己身後的平兒,她不懂得平兒何故要戴上一層面紗,她知自有對方的道理,也不願去多問,而關于那幅畫,還有王府刺客的具體事她也沒有去追問,出家人尋的就是一個簡單,清靜,與自己不相干的事就無需去追根究底。
沙伯略聞听慈雲稱呼身後那蒙著面紗的女子為平姑娘,他的心再一次起了一個大的波蘭,形如平靜的海綿突然之間浪花翻騰一般,他直勾勾的盯著那一身素衣,輕紗遮面的女子,他最後留著一份希望,希望此平姑娘非彼平姑娘。
平兒沖著慈雲師太微微點點頭,「回師太的話這廝就是我要尋的人,既然如此就請師太暫且避開。」平兒的態度甚是堅決,語氣里呆著那麼絲絲的冰冷,一雙繡目泛著殺氣。
當平兒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的一剎那沙伯略心底里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原來面前的平姑娘就是自己記憶深處那個性淡如菊,柔情似水的平兒,同時他也想起了昨晚那個對自己咄咄相逼手持寶劍的蒙面女殺手,怪不得昨晚自己就覺得她的聲音甚是熟悉,原來——沙伯略的心不自已的涼了一下,那種失落感如他一把匕首一點一滴的插進了自己的心口。
「阿彌陀佛,那貧尼就先告退了。」慈雲師太不想干涉過多,故袖子一甩奪門而去。
屋子里就剩下了平兒與沙伯略二人,空氣里彌散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這個時候沙伯略已經從床上下來了,他的左手握著自己的金背砍山刀,而右手卻是空的,緊握著拳頭,他緩步走到了平兒面前,寒光一閃,冷冷的鄙視著平兒,他的右手猛然間舉了起來,平兒下意識的往後退可卻已經來不及了,沙伯略硬生生的把她臉上的那一層面紗給撕了下來,露出了那一張清秀婉麗的臉孔,沙伯略的手術捏著平兒的面紗,可是當與她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卻被她眼里的那冷光給深深的刺了一下,而捏著面紗的手隨之微微一顫,面紗瞬間墜落在地。
面對沙伯略臉上的那失望的表情平兒卻依舊冷靜坦然,「沙將軍,這是我們第四次相遇,可是沒有想到這第三四第四次會是我們站在敵對的立場上。」
平兒的坦然讓沙伯略震驚,原來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想起昨晚她對自己的毫不留情,還有次數面對自己的雲淡風輕,原來自己在她的心中真的只是一個過客而已,轉身之後就能夠徹底忘卻的過客,自己對她的一見傾心興許是一個錯,可是錯已形成,自己卻不能夠如她那樣的瀟灑從容。
「沒有想到溫柔端莊的平姑娘居然也是一個武功高強的女俠。」沙伯略的目光里呆著一絲欽佩,一絲意外,一絲惋惜,一絲……面對沙伯略那復雜的眼神和別有深意的所謂稱贊,平兒淡然一笑,那一笑好似一朵風中盛開的雪花,淺淺淡淡,瞬間不見,「人生之所以精彩,那就是因為隨時隨地都會遇到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沙將軍現在已經身受重傷,而且也中了劇毒,你還想逃嗎?」平兒的話語微微低沉了些許,冷硬了些許,她的手下意識的模上了自己肋下的寶劍。
沙伯略知平兒是不會放過自己的,面對她的挑釁與威脅自己沒有絲毫畏懼,高傲的一笑,「昨晚你們仨人都不能夠拿在下如何,就憑姑娘一人能奈我何?」隨之沙伯略狂笑了幾聲,每一聲狂笑都甚是震撼,帶著那麼一種勢不可擋的傲慢。
「沙伯略你太狂妄了,看劍。」平兒雖知自己打不過他,卻無法忍受他的這股狂妄,她想自己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沙伯略給跑掉,故話音還沒落舉起寶劍一個仙人指路朝沙伯略而來。
沙伯略見平兒跟自己動真格的,他到真的沒有把平兒放在眼里,見對方的寶劍來了,他只是微微的一閃身,寶劍就走空了,「我對姑娘一直愛慕,所以我不會對我喜歡的女人動手的。」平兒的第二招到了近前,而沙伯略只是漫不經心的躲閃,臉上帶著一股子自信與驕傲。
「沙伯略你無恥,你狂妄,今天本姑娘一定要把你這廝置于死地不可,如果你想活命就听我一句勸快些離開京城,滾回你們樓蘭去。」平兒見對方說愛慕自己,不管是真是假這分明是來羞辱自己嘛,她怎麼能夠讓得,故劍招比剛才進攻的更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