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的雙腿踏進王府門檻的那一瞬間她的心才徹底的平靜,徹底的踏實了,這兒是自己的家,能夠為自己遮擋一切的風雨,這兒是自己唯一的歸宿,唯一的依靠,若無此,那己歸何處?
「春紅你先回福寧殿吧,我想這會子王爺應該在書房,。」路過銀安殿時宛若停住腳步對身邊的貼身丫頭交代道,春紅點點頭,「那我先回福寧殿了。」宛若與平兒一起走進了銀安殿,院落里幾棵梧桐樹此時葉子有些微微發黃,風過時,樹枝微動,葉子隨風吟唱。
宛若與平兒剛剛進了院子,在一旁給花兒澆水的素素就急忙奔了過來,「王妃娘娘,平姐姐你們回來了。」素素一臉笑顏道。
宛若沒有開口,只是沖著素素笑了笑,平兒忙問素素今天王府有什麼事嗎?
素素道;「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晌午那會兒冷如仙小姐來過了,見姐姐和上官大哥不在,她就回去了。」
平兒聞听冷如仙來了,雖不知曉她的來意,可還是多問了一句,「那如仙有沒有說來這兒所為何事?沒讓你留什麼話給我活著我哥嗎?」素素搖搖頭,如實告之,「沒有說什麼事兒,喝了一杯茶就走了,我親自送他出的王府,她也沒有特意留下什麼話給姐姐和上官大哥,我看她的表情甚是隨意,估計也就是來王府閑逛的吧,畢竟他在就京城除了姐姐和上官大哥還有冷如謹之外也沒什麼朋友啊。」
平兒听罷覺得素素末了那話說的甚是有道理,「好了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宛若與平兒一起來的了福王的書房,門口站著西風烈,房門關的緊緊的,仔細听來里面好像有幾個人的聲音,宛若知福王這會子定是與人在商議什麼重要的事,故自己也就不想去煩他了,她剛想戰神,西風烈連忙朝書房里喊了一聲,「啟稟王爺,王妃娘娘和平姑娘到。」宛若和平兒都清楚只要福王的書房門口有人把守著,那就說明他在和大臣們商議非常重要之事。
此時書房里福王正與上官天絕還有鐘離文俊一起商議如何秘密的把二十萬兩銀子分別運送到周大偉所鎮守的心安邊關以及蕭素原所鎮守的東南邊關之事,這畢竟是以王府的名義私自給兩地的士兵運送軍餉,並非柴彤之意,若不想的一個良策運送而去,必會被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因此而抓住把柄大做文章。另外還有一件事就是如何讓冷如仙接近太子,仨人正為這兩件事情爭論不下的時,忽然听西風烈說宛若與平兒來了,文俊與天絕的心微微一動,因為自打宛若命垂危他們見過之外就再也不曾相見過,他們的表情倒甚是平靜,福王略作沉思,道;「讓她們進來吧。」
房門一開宛若頭一個走進了房間,後面跟著的就是平兒。
宛若邁著輕盈的腳步來到了福王面前,躬身施禮,「妾身見過王爺。」他們夫妻雖然平日部分彼此,可是在外人面前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宛若你我夫妻無需多禮的。」福王暫時收起了剛才的那一份嚴肅與冰冷,絕美的臉孔上泛起了絲絲柔和,雙眸里流轉著濃濃情意,他知宛若這是剛剛從皇宮里回來,今日是她滿月的日子,可是自己卻不能夠好好的陪在她身邊。
「為臣參見王妃娘娘。」「屬下給王妃娘娘請安。」文俊與天絕也趕忙起身給宛若施禮,兩個人愛她愛的深,可卻終究要對她大禮參拜,他們之間有著森嚴的等級,原來給自己所最鐘愛的女人行禮著實是一件甚是悲哀之事。
宛若在恢復記憶之後再度面對文俊她卻依然甚是淡然,有著那種時過境遷心已定的坦然,她早已把鐘離文俊深深的埋在了心底最深處,不想在被輕易的翻開,既然緣淺,何苦糾纏,這一生也許與我們牽手到百獸的不是我們最刻骨銘心的人,可能夠與我們天長地久的一定是最愛我們的那個人。
「免禮平身吧。」宛若面帶淺淺的笑,此時的她堂堂福王妃的身份面對著面前跟自己行禮的兩個男人,端莊典雅,高貴,聖潔。
鐘離文俊與上官天絕各自坐回了原處,可是他們的心卻已是聯誼迭起,再也不能夠恢復剛才的那寧靜。
「宛若,這是楚倩倩寫來的信,信是和周大偉的密信放在一起的,我本想去你那兒的時候給你拿過去,既然你來了我就給你吧。」福王說著從一疊信件里抽出來一封放在了宛若的手心里。
宛若捏著楚倩倩從西關寫來的信件她的心暖暖的,手里的信沉甸甸的,回想起自己在邊關那一段日子,心不椅子的柔軟成一片,「那妾身就不打擾三位商議國事了,先行告退。」宛若拿著信深深的凝望了福王一眼,然後緩緩的轉過身去,「商議完了事情我就過去看你。」福王旁若無人的抓住宛若的手深情的說。「宛若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她不習慣當著文俊與天絕這麼肆意的與福王恩愛著,可是她懂得福王的用心,她又轉過臉柔柔情萬種的望了福王一眼,柔情無限道;「我等你。」話音落她的手緩緩的被福王放開。
宛若走出了書房,平兒卻不知是走還是留,只是垂首站立在福王的斜對面,听候他的吩咐,原本她打算把宛若在宮中所發生的事情與福王說一遍的,可是仔細想來他們夫妻的事自己還是不要去插手了,更何況現在福王與文俊還有天絕在商議大事。
「平兒你坐下來,和我們一起商議運送銀兩之事。」正在平兒愣神之極,福王的命令到了。「遵命。」平兒希望能夠留在這兒,不管自己所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只要不被福王忽略就好了,他的一個小小的挽留卻讓平兒喜笑顏開,隨即搬了一把椅子挨著天絕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