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伊川正坐在書房里處理公事,這幾日他接連接到了關于江淮地區蝗災的奏章,當地蝗災甚是嚴重,導致糧食荃灣,加上今年雨水比較多,洪災不斷,導致多地方流民失所,地方官把當地災情呈報給朝廷,期待朝廷的能夠及時賑災。福王正為此事犯愁,雖然國庫不空虛,可是到底選派何人去災區賑災,此事非同小可,若再想上次使得派了西門小慶去瑯琊賑災,他居然私吞災款,從而引出了西門小慶依仗西門家權勢而貪贓枉法的多宗罪名,從而把他送上了斷頭台,興打那時候起王府和西門家的關系徹底的決裂了。慕容伊川倒沒有因為和西門家鬧翻而不自在,他現在所糾結的就是選派何人去賑災,同時還有大臣們提出要給當地見面三年的賦稅,這到底是批還是不批的問題,三年賦稅全免這對于朝廷而言絕對是一個特大的損失,因為江淮地區乃魚米之鄉,可今年當地災荒嚴重,很多百姓都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很多都逃到了外地,若不減免賦稅也說不過去,讓他們拿什麼上交?可三年?慕容伊川這是在左右為難。
「千歲德福公公求見。」正在慕容伊川為賑災之事愁眉不展的時候平兒走了進來,打破了這沉寂,福王眼楮依然盯著手里的奏章,低低的音聲道;「宣。」他想德福此次前來定是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要稟報,因為這德福是他安排在皇帝身邊的一個眼線,多年來他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而阮如棉入宮之後他們倆人就開始合作,很多時候德福所不知曉的事興許在皇帝枕邊的阮如棉就可知曉,她就會告與德福知,然後德福在偷偷的出宮來王府抱個哦給福王。
沒多大功夫太監德福就走了進來,為了掩人耳目每次德福出宮都要經過一番喬裝改扮的,「奴才參見千歲-」福王掃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然,微微的點了點頭,語氣淡然道;「李公公快平身吧,今日你來見本文所為何事?」德福站起來之後平兒把座位放在了他的面前,他戰戰兢兢的坐了上去。
德福稍稍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經道;「回千歲的話昨晚亥時二刻西門大將軍入宮見皇上了,那時皇上正在臨春閣和麗妃一起看歌舞,而皇上一听西門大將軍來第一次不見,可大將軍不走,故皇上召見了他,奴才听麗妃說他們在一起談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
福王听完德福此番話握在手里的奏章緩緩的放在了桌案之上,他把頭緩緩的抬起來,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對面的德福,且冷冷的問;「西門東海那廝深夜入宮見皇帝到底所為何事?」
德福就把他從麗妃那里听來的有關于西門東海入宮之後與皇帝之間的談話的整個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跟福王學說了一遍,福王听罷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沒有想到事情會到了今天這幅田地。
「平兒你把那配好的藥粉交給德福帶回宮去,告訴他該怎麼做。」福王把目光落在了一旁站著的平兒身上,且命令之。
平兒忙點點頭,「德福公公跟我來吧。」她一臉笑顏的走在前面,「奴才告退了。」德福忙起身隨去。
德福跟著平兒出離了福王的書房,然後來到了平兒的房間。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房間之後,德福順手把房門給關上,平兒走到桌案前拉開了抽屜把兩包藥粉遞給了德福,「這兩包藥粉無色無味,銀針根本測不出來,你想辦法把它混在皇上的飯菜里或者茶水里。」
德福非常坦然的接過了平兒遞給自己的藥粉,「平姑娘這個是什麼藥?會讓皇上如何?」他雖然態度甚是坦然,可隱約還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擔心的。
平兒莞爾一笑,不慌不忙道;「這個對皇上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只是會讓他的哮喘病發作的早一些,發作的時候時間會長一些而已,還有就是關于藤野真人入宮的事你暫時不要有任何的行動,等時機成熟了我哥會告與你知的,還有你讓麗妃動作快一點,趁早讓宸妃生不如死,德福公公我听手下人說你在你的家鄉揚州又買了兩處美宅,你的家人在當地可以說是富甲一方了。」平兒不失時機的提醒對方不要有什麼別的想法,如若不然你所擁有的一切將會瞬間魂飛湮滅,化為烏有。福王是一個極其猜忌之人,他是那種寧我負天下人然不許天下人負心我,因而他利用每個人都要把每個人的命脈緊緊的攥在手里,既然德福知曉他那麼多的秘密,他怎可能對他完全放心、而德福的家鄉在揚州,原先火龍幫在那兒是沒有分舵的,可是上官天絕接手火龍幫之後立刻在德福他們家的附近開立了一個分舵,故德福家人的一舉一動都在福王的掌握範圍之內,對于這一點德福心知肚明,面對平兒的警告他則表現的不慌不亂,「平姑娘說笑了,我們家再富也趕不上火龍幫的分舵在那兒的勢力範圍啊,姑娘所交代的這幾件事情雜家會辦好的姑娘和千歲盡管安心就是,如沒事那雜家就先回宮去了。」
「恕不遠送。」平兒把德福送出了銀安殿,為了不被人所注意德福直接朝王府的後門而去了。
平兒搜總了德福之後就直接回到了福王的書房,她看到福王正雙眉緊鎖,看上去甚是愁的樣子,「千歲您打算怎麼辦?萬一被皇上從王妃的家人那兒查出點兒什麼可就不好了。」平兒上前去略有擔憂道。
福王挑了挑眉,嘴角帶出了絲絲冷笑,「從死人嘴里能查處什麼來。」
平兒聞听此言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千歲您要對王妃的家人下手?」雖然平兒了解福王的冷酷與殘暴,他對每一快絆腳石都毫不留情,可著東方家畢竟是宛若的娘家,難道他真的會對宛若的家人下手嗎?雖然那里曾經帶給了宛若無數的傷痛,可畢竟她的養父東方木是愛她疼她的,那里也有她的回憶,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若等她恢復記憶之後知曉了此事,那麼……
福王一眼就看出了平兒的心中所想,他的嘴角依然帶著一絲絲的冷笑,深邃的雙眸里流淌著刺骨的寒水,眉宇之間泛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俊朗的臉上寫著他的殘暴與果決,「你別忘了東方家現在所活著的人都是傷害過她的人,而如今她依然在失憶,她對于東方家沒有絲毫的印象與感情,只要我們不去提及,那麼她就不會知曉,就算知曉了又能如何,本王所殺的都是傷害過她的人,你別忘了吾不殺伯仁,而伯仁比殺吾。本王絕對不可能讓皇帝和西門東海發現什麼,必須在他們趕到瑯琊之前把東方家滅門,絕不能夠留下半個活口,不能夠讓他們懷了本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