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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要讓你听見,愛要讓你看見,不怕讓你知道我對你有多眷戀,哪怕為你付出生命也是我心甘情願。
夜幕緩緩而至,整片山林都被披上了一層黑色的衣裳,晚風輕輕,因是深秋,故風里夾雜著絲絲的涼意,位于半山腰的古寺冷翠庵已點起了燈火,淺淺淡淡,好似天際的星辰點點。冷如瑾拖著微微沉重的腳步一步步的朝那燈光而去,因為心沉甸甸,故腳下的步伐亦是沉重,她從離開楓葉林一直到現在心都無法平靜,對于慕容伊川他雖還有恨意,可卻沒有了欲殺的沖動,不是因為自己失去武功的緣故,而是經歷了這些風雨還有這數日來在寺廟听經她真的誤了,對于仇與恨已沒有最初那般刻骨銘心了,不知不覺之間心在緩緩的歸于平靜,不愛大喜亦或者大悲,不在讓自己在希望與失望之間徘徊,慢慢的心中蕩漾起了那既無風雨也無晴的坦然,紅塵中唯一的留戀就是傷了她無數次的那個男人,若不是那份痴情興許她冷如瑾真的就听從了慈雲師太的意思皈依佛門,不諳俗事。可是她冷如瑾偏偏為一個情字而活,為一個薄幸的男人而付出全部,無怨無悔,問時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一個情字可以讓一個人幸福一生,可一個情字也可以毀滅一個人的一生。冷如瑾現在不想出家,不光是為了西門永浩,更是為了她月復中的那個希望,她渴望做一個完整的女人,即使今生今世與所愛之人物果,可她也希望自己能夠做一個母親,有一個孩子承歡膝下。冷如瑾決心隱瞞這件事,為的就是確保自己不在此受到傷害,她悔不該在懷上第一個孩子的時候迫不及待的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西門永浩,那時候的她天真的以為對方與自己一樣喜悅,一樣渴望這個孩子的到來,可當無情的打胎藥進入體內的那一刻如瑾才徹底的明白,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可憐的自作多情而已,原來是愛人這薄幸。
冷如瑾來到冷翠庵直接去姨媽慈雲師太那屋,恰巧師太不在,听小尼姑說去藏經閣了,如瑾忙朝那兒去了。藏經閣里亮著一盞油燈,慈雲師太在整理書架上的幾本剛剛抄好的經書。
「姨媽。」如瑾站在慈雲師太後面良久,才輕輕的叫了一聲。慈雲師太聞聲忙轉身,「阿彌陀佛,小瑾你去哪兒了?吃過晚飯了沒?」微弱的燈光藏不住慈雲師太的滿臉皺紋還有那春風蕩漾般的深深關懷。
如瑾淡淡的回答說我去楓葉林散步了,剛剛回來,一會兒就去用晚飯,姨媽,我想尋兩本書來讀,不知您這兒有沒有。
慈雲師太聞言如瑾要尋書忙問什麼書?我這兒書不少,可大多數都是佛經,前兒你拿去的那本《金剛經》可有讀完?冷如瑾自打知曉了自己懷孕之後每日都靠讀書來打發日子,而主要讀的就是赴京,因而她的心才慢慢的歸于了平靜,對于如瑾的轉變慈雲師太很是喜歡。
如謹道;「還沒有讀完,我想讀一讀《茶經》,了解一些品茶的知識,我在冷月山莊時見二師姐如仙每日都抱著《茶經》來讀,那時我心中只有仇恨,根本不懂修身。還有就是尋一本醫書,是張仲景的《傷寒論》,不知姨媽這兒可有這兩本書。」,慈雲師太一听冷如瑾要的這兩本書,她微微沉思了片刻,回答說著兩本書是有的,只是得花費一些心思來尋啊,是我打發弟子來幫你還是你自己。「不麻煩姨媽了,還是我自己來尋吧。」就這樣冷如瑾草草的用罷了晚飯之後就一頭扎進了藏經閣里來尋自己要的那兩本書。藏經閣有三間屋子那麼大,里面堆滿了藏書,大多都是佛教經書,同時也有幾本道教的,還有一些醫藥書,及氣其他的經書等。曾幾何時她冷如瑾和一般的江湖女子沒有仿佛,根本不知何修身養性,而自打再度懷孕之後為了孩子她願意去修身養性,願意讓自己能夠有一份閑淡與坦然,她和宛若王妃交情雖不深,可卻也知她雖貴為王妃,可卻每日抄經,望佛之度化,正是如此她才被慈雲師太咱之。冷如瑾之所以讀《茶經》,並非好奇與茶藝,而是奢望某天能嫁入西門家,本來西門夫人就看不上自己,若到那時在修身則完矣,莫不然早一點,她也知自己的這個想法與現實太過遙遠,可她還是想,因為愛,所以她對那個薄情的男人依然抱有一絲希望,巴望著他會娶自己過門,讓自己和孩子有一個安寧溫暖的家,對于家如瑾自始至終充滿了渴望,記憶依然停留在十多年前自己在歐陽宅的日子,那時自己單純如紙,日子過的富足安逸。冷如瑾想讀張仲景的》傷寒論》,她是想從中尋找到抑制自己體內寒毒的法子,她害怕自己的寒毒發作會傷了附中骨肉,她冷如瑾拼死保護的那個孩子亦是西門永浩唯一的骨血,然卻最終無緣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