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生走過的路途千瓦條,然而其中十有**非我們內心最初所望是背道而馳的,盡管如此我們依舊在默默前行,艱辛也好,平坦也好,若不想讓腳步太過沉重,只能夠讓自己的背上不要有太多埋怨的包袱。
鐘離文俊從福王那兒得到了冷如仙的畫像,他一眼就能夠看出那畫是出自宛若之手,對于宛若的一切文俊都是熟悉的,無論時光如何流轉,無論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多遙遠,可是對于文俊而言宛若的一切都是刻骨銘心的,只要是關于她的,哪怕是蛛絲馬跡,哪怕是隔著黑夜文俊也能夠一眼就認得出,雖然他們真正在一起相處也只有幾日,然而對于文俊而言那就是地久天長,那就是一生一世,他利用與宛若獨處的幾日記住了她的一切,這一記下就注定了今生今世的難以忘卻,這一記下就注定了今生今世他要辜負她情。鐘離文俊把宛若的畫像給留下了,而按照花上面的人物他重新畫了一幅出來,而把宛若畫的那一副小心翼翼的藏了起來,若活直播的珍愛著。次日,鐘離文俊在去東宮給太子講課的時候臨走時故意把袖子輕輕的一抖,而里面的畫像就掉了出來,他故作不知,自顧自的出門去了,而太子慕容致遠當時也並未在意,多咱他送文俊出門回來的時候只是不經意的目光微微往地上一掃卻看到了那副畫像,處于好奇太子俯身把畫像撿了起來,緩緩打開,卻是別有洞天,頓時被畫中人物給深深吸引在了那兒。只見如雪是絲絹上立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她長裙飄飄,長發飄飄,眉如彎月,目如水杏,鼻挺拔,口嬌小,兩行貝齒整齊排列微微露在外面,女孩兒似笑非笑,她的手里拿著一做工精美的木雕,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蛟龍,做工精致小巧,可也不失蛟龍之凶惡模樣,女孩兒的背後是一個架子,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形狀的木頭雕刻,她的左右兩邊各有兩棵樹,正逢連理枝頭花正開的時候。太子慕容致遠在後宮見過佳麗三千,然而個個都是涂脂抹粉,少清澈純淨,而畫中女子卻是清純可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自然之美,盡管只是畫中可卻也能辨個幾分了,若是在現實中這女子也定是個絕色佳人。可他自己身邊卻無一個年輕懼色的女子,平日伺候他衣食起居的不是太監就是上了些年歲的老宮女,此時太子正逢青春年少,對于女子正是渴望的時候,盡管他的情感之門還不曾被開啟過,然他平日愛讀一些詩詞歌賦的,對于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也是想入非非的,然而當他讀了曹子建的《洛神賦》之後對于里面那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女子更是無數次的幻想著,然而此刻當他手里畫中人在眼前時他不自已的想起了《洛神賦》里面的句子,畫中這驚為天人的女子不就是自己的洛神嗎?而令慕容致遠最為感興趣的還是女子懷里的木雕,還有其背後架子上的雕刻,他一生幾乎把一半以上的經歷放在了木頭雕刻之上,他不愛江山愛木頭,他常常稱自己乃木匠祖師魯班之轉世,因而少讀書,對于其治國之道更是一竅不通,這使得其父天德皇帝甚是頭疼,然而一直以來慕容致遠都不想做什麼太子儲君,他只想過田園生活,做一個木匠。
自從得了那花香太子幾乎一夜無眠,他閉上眼楮就是畫中人,而醒來之後眼前晃動的也是畫中人,他想若是自己能夠得這樣一女子相伴左右,與自己一起以木為樂,那麼就此生無憾了,他記得這畫像是從鐘離文俊身上下的,那麼文俊一定知曉此女何處。
文俊丟畫的次日,鐘離文俊照舊散朝之後來東宮給太子講課,今日他給太子講的是《史記》淮南王之亂系列,先後講了第一任淮南王劉長造反及漢文帝對其態度及劉長之死,以及漢武帝期間劉長之子曾發明了豆腐編纂了《淮南子》的淮南王劉安謀反,文俊依照史料以及個史學家對這兩位淮南王的謀反其根由加上了他自己的一些見解細致入微的講給慕容致遠听,然而在底下坐著的慕容致遠听是听進去了,可卻是水過地皮濕而已,很快就忘卻了,文俊一般給太子的一節課是一個時辰,講完了之後文俊就打算離開了,可太子慌忙阻止了他,「皇姑父請留步。」看著太子的誠心挽留文俊自然心中明白其為何故,並非與自己剛才的講課有關,這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那副美人圖。
文俊連忙沖太子一拱手,謙和的問;「不知太子留為臣所謂何事?是為臣剛剛的課講的不夠明白嗎?」
太子搖搖頭,沖文俊羞澀的笑了笑,心思了半天,才吭哧著說,皇姑父的棵將的甚是精彩,我已听懂記下了,只是有一件私事要跟姑父您說,可不知該如何說起。
文俊望著太子為難的樣子,面露淺笑,「太子有什麼盡管說就是,這兒只有你我君臣而已。」
皇太子背著手在房間里來回的走了幾圈,最後坐在了文俊對面的椅子上,短期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緩緩的從自己的懷里把那幅畫掏了出來,「皇姑父這畫兒是您昨日不小心掉落的,現在我物歸原主。」太子很是不舍的把畫兒遞給了文俊。
鐘離文俊很是坦然鎮定的把畫兒拿了過來,沒有馬上收起,而是隨意的放在了面前的桌案之上,那兒畫面正好吵著太子,「為臣該死,居然畫像遺留在了太子宮,還望太子贖罪。」鐘離文俊對于自己所謂的不小心很是抱歉,起身連連給太子請罪。
「皇姑父莫要如此,只是一幅畫而已。」皇太子忙上前把文俊扶到了椅子上讓其坐下。
太子目光一刻也舍不得從畫上挪開,眉宇之間滿是濃濃情深,「皇姑父,這畫中人物可是什麼古人?」太子手指著畫像很是認真的問。
鐘離文俊微微一笑,道;「非也,這畫兒中人物乃是為臣家中的一婢女,名喚如仙,也是為臣在鄉下的親戚,因家鄉鬧了災荒,故來京投奔為臣,公主念她伶俐乖巧,故就收留府中做了一個丫鬟,為臣也只是閑來無事就把這女孩兒標志,就提筆畫了下來,因怕公主知曉後不悅故沒有留在府中,正打算銷毀了,可補腎卻落在了太子宮。」
太子聞听畫中人物居然是文俊家中婢女,頓時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剎那間兩眼放出了兩道奪目的光彩,「這位叫如仙的姑娘可也會木工?」太子滿懷興奮的問。
鐘離文俊很是平常的回答說,如仙的父親就是村落里一名木匠,他的工藝十里八鄉都很是有名,而如仙從小聰慧,隨其父親學習木工,對于雕刻分外在行,不過她的才能與太子殿下相比還是相差甚遠的。
太子聞听如仙果真精通木工,頓時對其印象有好了幾分,他恨不得肋生雙翅,好飛到公主府親眼見一見這位叫做如仙的美麗女孩兒,他從未听說過女子也會坐木工,而對于這如仙更是充滿了好奇,有種未曾相見便相知的感覺。
「姑父,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您能答應。」激動過一陣兒之後太子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很是認真的來拜托文俊。
鐘離文俊通過察言觀色就能知曉太子接下來要說的話,可他還是故作愚鈍,「不知太子有何吩咐?」
太子一臉正色道;「請姑父把這位叫做如仙的姑娘帶到東宮來,我想與她見上一見。」
面對太子在直截了當文俊沒有馬上答應,而是一臉難色,「這,這恐怕不成,為臣恕難從命。」
文俊的拒絕令太子好不失望,可他並未死心,「姑父就依著我這一回吧,只要能夠讓我與這如仙姑娘見上一面我頂不會忘記姑父這份情誼的,他日必會報答。」
「太子誤會為臣的意思了,為臣並不是不願意帶如仙入宮,只是她身份卑微不能入宮,二來出入東宮之人必須有皇上的首肯才行,故如仙不得入宮。」鐘離文俊從容的把自己不能帶如仙入宮的根由說了出來,太子听罷面露失望,因為文俊所說的句句在理,
慕容致遠失望的垂下了頭,「哎,看來我與這位如仙姑娘有緣無分了。」
看著太子失望喪氣的樣子文俊雙眉微挑,唇角稍稍上揚,露出了一抹淡淡柔柔的笑,「太子殿下莫失望,若您真的要見如仙,為臣倒是有個辦法。」
太子聞听文俊有辦法,頓時心再一次跳到了希望的巔峰,「姑父快說,我如何才能夠見到如仙?」太子那清澈的雙眸里再次迸發出了明亮的光。
文俊不慌不忙的說,「其實很簡單,太子殿下明日可以借去王府給太後請安的機會出宮,而後說要去公主府看望公主,那樣旁人也不會懷疑什麼,這樣一來您不就能夠見到如仙了嘛,若太子喜歡如仙大可以講其悄悄的藏在碾中,隨太子直接回宮,若是不喜歡,則直接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