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竟折腰。
一場認真的雪下了九個多時辰,直到正月十六黎明前才戛然而止,而天亮之後卻是紅日當空,大地一片銀裝,而與天空里這輪紅日遙相呼應,仿佛一位銀裝素裹的女子,靜立天地之間,好不妖嬈。
宛若特別喜歡沙伯略送給自己的兩盞雪蓮花燈,次日蠟燭做的花芯已經燃盡了,宛若把燈罩取下來,重新插進去小紅蠟燭做花芯,這回她沒有把蠟燭點燃,把蠟燭放好之後蓋上燈罩,然後把兩盞燈放在了臥房的一處窗台上,福王見宛若如此真愛這兩盞燈,想想居然是一男子送的,心里頭甚是不自在。
福王散朝回來且看到宛若剛剛把花燈放在窗台處,因而略帶醋意的說,好歹花燈節也過去了,該把這勞什子收起來了把。
宛若明顯听出男人話中醋意,她緩緩轉身,盈盈淺笑,「我看著稀罕就先留著幾天,你若不稀罕不看就算,你好歹一個親王居然還這等小家子氣,不就是兩盞燈嘛。」
听宛若說自己小家子氣福王甚是不悅,皺皺眉,「我在人前是親王,可在你面前不過是一個尋常男人罷了,自然不喜歡看到自己的女人留著他人送的花燈。」
宛若雖然嘴上說福王小家子氣,不過心里頭還是甚是歡喜的,對方越是如此說明越是在意自己。
「你若看著礙眼我一會兒收起來就是,你今日可還要處理公事?」宛若息事寧人道。
福王手輕輕的放在宛若肩頭沉吟了半晌,緩緩的說,今日的公事倒也不多,故散了朝就來你這兒了,過了晌午在處理也成,你若不累我們下盤棋如何?
宛若把目光望向窗外,柔柔的說今兒天氣晴了,我想出去散散步,你陪著我去吧。我最近老是睡不好,我想走動走動讓身體覺得有些乏累,興許能睡的好一些。
福王略加沉思,道;「那也好,今兒雖剛剛雪過天晴不過也算風和日暖的,不過你得依著我就在外頭待一會兒,你昨晚老是翻來覆去的無法安眠,不如要太醫給你開一些安神的藥吧。」福王也察覺到了自打宛若再度懷孕之後她的睡眠就大不如前了,特別是過了年之後更是不如前了,常常是輾轉反側,難以入夢,太醫說是她思慮過盛,而福王卻尋不從要宛若如此心思重的根源來,如今宛若懷了雙胞胎,興許這其中就有一男丁,福王更是格外的小心翼翼了,盡量把處理政務與讀書的時間擠出來陪著她,可卻還是不能讓她心虛通達。
宛若點點頭,「我一切都依著你。」
倆人攜手攬腕出了殿閣,而外面的陽光甚是溫暖,微風拂面,雖依然帶著微微冷意,可也不那麼的令人發顫了,怕外頭冷,宛若特意披上了一件野鴨子絨毛絨做的斗篷,與身上的紅衣相互襯托,亦如這人間白雪,空中紅日,妖嬈且不失素雅。
整個王府被一層厚厚的白雪所覆蓋,因為晴天日暖,到處都開始化雪了,滴滴答答的湯水。
雪漫天涯恨天晴,宛若望著融化的白雪心莫名的惆悵了,手在男人掌心里,可信卻飄遠,她也不知道自己因何如此的惆悵,這個男人在盡量的呵護疼惜自己,而自己又有何不滿?可還是無法寬心,仿佛有種但見淚痕濕,而不知心恨誰的心境。
倆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走著,走著。
沒多會兒就到了花園,此時花園里的梅花早已吊蘭滿地,只見雪壓枝頭,而白雪堆積的地上卻是滿眼落花紅冷,梅香雪潔,也算美好,然可惜的是梅花已經凋零,而不久之後雪也化了,花園再次回到了孤獨,直到盛夏方能夠看到荷花盛開,幸好不遠處有幾棵梧桐樹,在人間暮春芳菲盡的時候,能夠看到梧花獨秀芳菲。
慕容伊川和宛若一起沿著大理石小徑緩緩前行,突然他們看到望月湖不遠處的雪地里靜立一女子,桃紅的衣裙,懷里卻抱著一個雪白的瓷瓶,瓷瓶里面插著一枝紅梅,走進了,方看清這女子生的如此標志,讓人一眼看罷就能夠銘記心中的那種妖嬈。
宛若看到那女子心中一沉,她偷眼看身邊的男人卻發現其正專注的凝視那包著紅梅的女子。
正在在這時候女子也看到了二人,忙緊走幾步來到面前。
「秋霞給王爺,王妃請安。」這女子非是旁人正是宛若的姐姐東方秋霞,而她來王府數日卻是頭一回看與福王近距離,見福王尊貴冷峻,容貌絕美,有著無從親近的氣度與威嚴,而在他身邊的宛若卻顯得如此平凡,福王的絕美完全把她襯的好不平庸,秋霞想不通為何宛若能夠被這樣的男人看中,而且可獨寵之。
福王眼里的秋霞是一個風流人物,容貌妖嬈美艷,而舉手投足之間散著一股千嬌百媚,若是自己不知曉宛若的身世還真無法想象她與清冷孤傲,婉麗月兌俗的宛若怎會是姐妹,本就無血緣,自然無相似。
福王居高臨下的打量罷秋霞,方冷冷的說免禮平身吧。
福王閱人無數,比秋霞風騷嫵媚的女子不勝累舉,因而並未被眼前這個大了自己些許年歲的女子給俘虜,而他也知曉當年這個女人曾給宛若很多痛苦,雖看她看的仔細,可目光始終冷冷如刀。
秋霞小心翼翼的起身,可宛若能夠看得出對方在福王面前開始賣弄風姿了。
「伊川,這是我姐姐,因為你公務繁忙我也沒有領她給你請安。」宛若緊緊的依偎著福王,不多看秋霞一眼,而是轉臉盯著自己的男人,故加歉意的說。
福王道;無妨,只是一個民女而已,你要記住你是蕭家的人。
宛若要的就是福王對秋霞的不屑一顧,因而心得意滿。
「伊川,我有些累了,你也該處理公事了,我們去銀安殿好不好。」宛若這是在秋霞面前故意跟福王撒嬌,要讓對方明白這個男人對自己是如何的百依百順。
宛若的心思福王自然看得出,因而就心甘情願的配合,「好,本王一切都依著你。」說罷還不忘旁若無人的低頭親吻一下宛若的額頭。
秋霞眼睜睜的看著福王擁著宛若朝遠處而去,心里頭怎一個妒忌了得。
原本以為當年送宛若去選秀就把她徹底的趕出東方家了,這樣一來即使宛若落選她也不可能在回到東方家,因為都清楚宛若是那麼一個高傲的女子,可沒有想到看上去並不國色天香的宛若居然選入宮中,雖未做了皇妃卻也成了王妃,能夠被當朝最有權勢的親王為其傾盡天下,而宛若做了王妃先是彈藕絲琴,然後是識樓蘭文,兩次名滿天下,而她東方秋霞落的個家破人亡,無家可歸,只得厚著臉皮來投奔宛若,這個當年被自己折磨的妹妹,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命運這個東西誰都說不準。
盡管福王未對秋霞產生好感,可是宛若總覺得這個女人是自己的隱患,她確定自己的修行還不夠,不能夠寬恕當年種種,更不希望福王身邊有鶯鶯燕燕,而秋霞的標志及風流是宛若搜無法忽視的隱憂,故當天下午她就命秋霞搬出了福寧殿,去到蕭太後居住的莫宇軒,無事不許隨意在王府走動,這樣一來秋霞與福王踫面的機會就少了,宛若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些草木皆兵了,可是她那天生就敏感的心還是不能要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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