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風輕羅坐在桌邊,喝著茶,若有所思。
丫鬟小容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小姐,該用膳了!」小容將飯菜放到桌邊。
風輕羅放下手上的茶杯,試探地問,「小容,太子妃,算算時間,該生產了吧?」
小容微微訝異,頓了頓,不自然地答道,「回小姐,听城里的人說,前幾天夜里,太子妃生了一對龍鳳胎。」
龍鳳胎?風輕羅微微吃驚,隨即苦笑一下,憂傷地說,「那太子應該很高興了!」
小容見風輕羅哀傷的眼神,心中泛酸,沒有回話。
「小姐,你快用膳吧!這段日子,你都瘦了!」
風輕羅扭頭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微微搖搖頭,「不了,小容,你把這些飯菜端下去吧!我沒有胃口!」
「這,那,好吧!」小容本想勸慰一下的,但考慮到風輕羅此時的心情,便不再說話,將飯菜重新端了出去。
唉,風輕羅嘆了口氣,起身,踱到窗邊,推開窗戶,望著遠方的藍天,一臉憂傷。
月,你此時在做什麼?你應該笑口常開吧!我恭喜你!
過了一會兒,風輕羅換了件白衣棉服,披上白色的狐皮斗篷,走出了房間。
風的傷勢已經全好了,他看到風輕羅一副要出門的姿態,便適時踱到輕羅身旁。
「小姐,您要出門?」
「風,你來的正好!和我去趟城里!」
風狐疑地問,「小姐,您有東西要買嗎?」
「不,去了就知道了。」
「是,屬下遵命!」
于是,走出宅院,風輕羅登上了馬車,風坐在馬車外,開始駕車。
坐在榻上的風輕羅,一臉面無表情。
過了一刻鐘,馬車就進了城門,停在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風輕羅走下馬車,四下望望。
「小姐,您有想去的地方嗎?」
「嗯。」
下一秒,風輕羅便抬腳向前走去,風立即緊隨其後。
風輕羅邊走邊張望,終于在一家名為‘王記藥鋪’的門口停了下來。
風抬頭看了眼招牌,微微訝異,狐疑地問道,「小姐,您身體不適嗎?」
「風,你在這里等著,我獨自進去。」
「是,屬下遵命。」
于是,風輕羅輕移蓮步,走進了藥鋪。
藥鋪里一個拐角處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脈診,還有文房四寶,桌邊坐著一個白胡子老頭,料想是郎中。
風輕羅走了過去,坐到一側,看著眼前的郎中,禮貌地一笑。
「姑娘,您要看病?」白胡子老頭盯著眼前的俏麗女子,禮貌地問道。
風輕羅有些不自然,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答道,「大夫,我,我想要個孩子,可,可遲遲沒有動靜。」
聞聲,大夫了然地點點頭,「姑娘,老夫給您把脈!」
于是,風輕羅伸出右臂放到脈診上。大夫一只手把脈,另一只手不住地模著下顎花白的胡須,眯起眼楮,若有所思。
風輕羅直直地盯著大夫的表情,心中緊張。
過了一會兒,大夫放下手,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風輕羅見狀,下意識地蹙著眉,擔憂地問,「大夫,結果如何?」
「唉,姑娘,恕老夫冒昧地問一句,您第一次**,額,是不是過于激烈?」大夫有些尷尬,閃爍其詞。
聞聲,風輕羅大驚,瞪大了雙眼。第一次**?那次是和薛錦,當時就覺得疼痛難忍!難道、、、、、、
下一秒,風輕羅便緊張地看向大夫,急切地問道,「大夫,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不知道有辦法調理嗎?」
白胡子老頭無奈地搖頭嘆息,「唉,姑娘,沒辦法的!如果您第一次**,及時找到郎中,或許還能調理一下,可如今,唉,為時晚矣!」
額,風輕羅微張著小嘴,面色慘白,不可置信地盯著面前的大夫。
過了一會兒,風輕羅逐漸回神,緩緩站起身,從腰間取出幾兩銀子,放到了桌上。
「姑娘,這,太多了!」大夫見銀子過多,趕忙說道。
可此時,有些六神無主的風輕羅充耳不聞,轉身,慢慢地踱出了藥鋪。
等在藥鋪門口的風,見輕羅走出,一臉呆滯,心中狐疑。
「小姐,怎麼了?大夫怎麼說?」
風輕羅沒有回話,而是搖搖頭,垂下眼簾,默默地走在大街上。
風不知道輕羅為何會如此,但還是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面。
風輕羅垂著頭,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心中蒼涼。
看著前面落寞,憂傷的背影,風心中泛酸。一年多來,他每次看到輕羅悲傷的神情,就心疼不已。
風輕羅就這麼失魂落魄地走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柳街。此時還不到晚上,柳街很冷清,各個妓院的大門緊閉。
來到這兒,風輕羅就想起了凌雲,于是,風輕羅走到了沁香樓。
「小姐,您要去這里嗎?」風試探地問,心中恐慌,他生怕輕羅又給他安排任務。
「風,我要進去找我的朋友,你不必跟來了!還有,如果你想向太子告狀的話,隨便吧!」
說完,風輕羅便推門走進了沁香樓。
額,風有些窘迫地撇撇嘴,他沒有打算向太子殿下告狀!
風輕羅走進沁香樓,望著空蕩蕩的房子,心中落寞,這個時候,那些姑娘都在睡覺吧!
「輕羅姑娘!」這時,黑衣面具人——凌雲從二樓的一間屋里走出,喚道。
風輕羅抬頭望去,看到凌雲,微微一笑,滿是苦澀。
面具下的凌雲皺皺眉,他看出今日的輕羅,很是憂傷。
于是,凌雲飛身落到輕羅的身前,擔憂地問,「輕羅姑娘,你,你怎會來此?」
風輕羅苦笑一下,「找你喝酒!」
額,凌雲微微訝異。
下一秒,風輕羅便越過凌雲,走上了二樓,來到凌雲的房間。
凌雲不明所以,立即跟了上去。
房間里,風輕羅坐到凌雲的對面,拿起酒壺,給凌雲和自己倒了杯酒。
看著輕羅一臉憂傷,凌雲心疼地問,「輕羅姑娘,你,怎麼了?」
風輕羅鼻子酸酸地,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風輕羅沒有回話,而是反問道,「凌莊主,你今天可以摘下面具嗎?」
「額,好。」隨即,凌雲抬手摘下了臉上銀質的面具,露出一張異常平凡的臉。
看著眼前這個平庸的凌雲,風輕羅無奈地搖頭嘆息,「凌莊主,這張臉不適合你!」
聞聲,凌雲微微一笑。
風輕羅端起酒杯,仰頭,一口飲盡。
凌雲嘆息一聲,「輕羅姑娘,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如此傷心?」
「唉,凌莊主,我,我不是女人!」風輕羅長嘆一聲,眼眶紅紅地。
凌雲狐疑地皺皺眉,什麼不解,「輕羅姑娘,你怎麼不是女人!你不僅是女人,還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
風輕羅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話,搖搖頭,苦澀地說,「不,我不是女人,我,我不能生育!呵呵,我,我就是一只不能下蛋的母雞!呵呵,呵呵、、、、、、」
風輕羅又笑又哭,一副癲狂模樣。
凌雲大驚,目不轉楮地盯著面前傷心欲絕的風輕羅,心中泛酸。
「呵呵,凌莊主,我想為我愛的人生孩子,可是,我做不到!呵呵、、、、、、我好沒用啊!一個沒用的女人!」
風輕羅的唇角掛著笑,眼中卻滿是淚花,她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猛地喝起來。
看著輕羅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凌雲一臉心疼,他本想制止的,可轉念一想,輕羅需要發泄。
「凌莊主,你想听我的故事嗎?」此時的風輕羅,內心極度孤獨,她需要朋友,需要一個听她傾訴的朋友。
「嗯。」凌雲重重地點點頭。
風輕羅苦笑一聲,嘆了口氣,「我曾經很愛一個男人,為了救他,我失去了女人的貞操,可我不後悔。我一心想嫁給他,陪他走完余下的一生,哪怕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呵呵,可笑的是,這都是我的一廂情願。在成親那日,他突然拋下了我,去找他的師妹!還對我說,他最愛的人是他師妹,他今生要娶的人,也是他師妹。那一日,我覺得天都塌了!」
對面的凌雲,心疼地皺皺眉,緊緊地盯著輕羅受傷的臉龐,不知該說什麼。
「那後來呢?」
聞聲,風輕羅抬眸看了眼凌雲,苦笑一下,「後來,是月帶我走出了那片陰霾。沒有他,我不知道自己會如何!」
「月?」